“蘭心姑娘,師尊特意吩咐過,誰也不能進去!”一個劍門男弟子,客客氣氣地攔下寧蘭心。
寧蘭心急得滿頭香汗淋漓,她晃了晃手中的重工劍道:“我若是偏要進去呢,憑你的本事,難不成還攔得住我?”
那男弟子一臉的為難道:“我知道您是逐劍榜上有名的高手,可師尊有令,并非我刻意攔你,師命難違,還請?zhí)m心姑娘多多體諒!”
寧蘭心眼圈微微泛紅,一把抽出重工劍道:“我沒時間跟你在這兒耽誤工夫,你若是再敢攔我,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寧蘭心說著,用劍鋒抵著那男弟子的脖子,閃身走進了離園之內(nèi)親傳弟子所住的那座小院。
被劍鋒抵住脖子的男弟子一臉無奈,心中卻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溫柔端莊的寧蘭心,居然還會有如此蠻不講理的一面。
小院之中站著不少人,都擠在高凌升的房間門口。寧蘭心一出現(xiàn),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姐,你來了!”寧紅綺主動湊了上去,趙誼也跟在她的身邊,只不過此時此刻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除了他們二人,鐵撼山等人也在一旁,只不過不見姜舟的身影。
寧蘭心拉住寧紅綺的手,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他怎么樣了?”
趙誼主動開口道:“寧師姐,剛才樊仙師已經(jīng)進去了,還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師父和姜舟師兄也在里面,不讓我們?nèi)魏稳诉M去!”
“樊仙師?”寧蘭心微微沉思道:“你是說客卿樊瀚海先生?”
趙誼點點頭道:“正是瀚海先生,若說不是師父同先生有些交情,恐怕還請不動他老人家。”
寧蘭心聽到此處,才微微有些放下心來。
劍門不僅有三圣五尊,還有一些實力強橫的客卿先生,這些先生多半年齡輩分都偏大,既夠不上劍尊的實力,但也要和小輩們劃清界限,因此才有了劍門客卿的說法。
這些客卿先生之中不乏奇人異士,樊瀚海正是其中的一位。相傳樊瀚海年輕的時候和沖虛宮的凝一真人曖昧不明,兩個人雖然相隔千里,卻時常遠赴彼此山門,促膝夜談。
樊瀚海精通玄黃之術(shù),而凝一真人擅長培火煉丹,樊瀚海的醫(yī)術(shù)加上凝一真人的丹藥,可以說是珠聯(lián)璧合。在當時那個年代,就有不少尋醫(yī)問藥的人找上樊瀚海,求他治病救人。
但真正讓樊瀚海揚名天下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前言已述,這世間一共有六大門派,其中圣濟海一門,專修魂術(shù),山門就隱匿在墓葬群中。
有一次凝一真人出門采藥,恰好遇到百年難得一遇的陰合草成熟,她便準備取草煉丹??蓻]想到那附近正好有幾個圣濟海的弟子,他們有感陰合草的氣息,也尋覓而來,想取這靈草。
但圣濟海的弟子畢竟是晚到一步,他們現(xiàn)身之時,凝一真人已經(jīng)將那陰合草收入囊中。后面的事情自不用多說,圣濟海弟子仗著人多勢眾,又覺得四下荒僻無人,便準備強取豪奪,殺人滅口。
凝一真人寡不敵眾,竟被人一劍斬首,頭顱掉在了地上。
可凝一真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當時愣是沒有立刻斷氣,她那無首尸身居然一把拎起自己的頭顱,拔腿就跑。幾名圣濟海的弟子被嚇破了膽,沒有一人再敢上前,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凝一真人提頭而去。
凝一真人就這樣一路跑回沖虛宮,據(jù)沖虛宮弟子言說,當時凝一真人的無頭尸身,單手拎著自己的腦袋,一邊跑一邊大罵圣濟海一門的卑鄙無恥。
當時樊瀚海正好在沖虛宮內(nèi),凝一真人便直接跑進丹房,回到了樊瀚海的身邊。樊瀚海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他用了逆天的手段,將凝一真人的頭顱接了回去。
而后的幾天,凝一真人還毫發(fā)無損地在沖虛宮內(nèi)四處走動,這可不是癡人說夢,當時有很多沖虛宮的弟子都看得真切。只不過九天之后,樊瀚海就帶著凝一真人離開了沖虛宮,從此之后便再沒有人見過凝一真人。
有人說凝一真人其實當時被砍下頭顱的瞬間就已經(jīng)死了,只不過她有續(xù)命丹藥,強吊了一口氣回到了樊瀚海的身邊。而樊瀚海用一些仙家手段,讓凝一真人憑借殘軀,又多活了九天。
也有人說,凝一真人根本就沒死,她是厭倦了人世間的斗爭,隱居在山林之中,鑄爐煉取仙丹去了。
這件事情的真相,也隨著凝一真人地消失而石沉大海,只有樊瀚海一人清楚,凝一真人最后是生是死。他也因為這件事情,被天下人尊稱為仙師。畢竟普通人,誰也沒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情有眾多的親歷者,無數(shù)人親眼所見凝一真人提頭而歸,又毫發(fā)無損地在沖虛宮內(nèi)四處走動,那么誰都不會相信有如此荒唐的事情發(fā)生過。
寧蘭心半信半疑道:“樊仙師不是一直都隱居在西蜀群山之中嗎?怕是有十幾年都沒有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之內(nèi),慎凡師尊又是如何請動他的?”
寧紅綺低聲說道:“我也是道聽途說,據(jù)說樊仙師為了凝一真人的事情,特意去圣濟海尋仇,當時是師父同他一起去的!”
就這一句話,立刻解開了寧蘭心的疑惑。如果是這種關(guān)系,那么慎凡能請動樊瀚海,也就合情合理了。
寧蘭心終于放松下來,她長松一口氣道:“我聽說他這次傷得不輕,兇多吉少,本來擔心得要死,現(xiàn)在有樊仙師坐鎮(zhèn),我可是放心多了!”
寧蘭心目光一轉(zhuǎn),落在鐵撼山等人身上,卻見他們一個個都是面色凝重。尤其是姜嬋,整個人哭啞了嗓子,流干了眼淚,憔悴到了脫相的程度。
寧蘭心微一遲疑道:“你們是...姜舟師兄的人?”
沙大千抱拳道:“寧師妹,我們都認得你!姜師兄就在屋子里面。”
白虹玉歉然道:“高師弟是跟著我們,才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全怪我們保護不周,說起來還真是慚愧?!?p> 寧蘭心咬咬唇,有心想要責(zé)怪些什么,可心中滿是對高凌升的擔憂,竟是生不出一點別的情緒。
寧蘭心憂心忡忡道:“只希望樊仙師能確保他安然無恙吧!”
鐵撼山冷不丁地開口道:“我看那小子是兇多吉少,你是沒看見,他胸口開了那么大一個血窟窿,前后都通透了,就是有九條命,恐怕也不夠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