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耙耳朵,不得好死!
“又出事了?死的還是職業(yè)獵妖師?!?p> 張墨放在收音機旋鈕上的手停頓片刻,然后繼續(xù)換臺操作。
這所謂的職業(yè)獵妖師,實際并非天元派的公職人員。
他們干的活和雇傭兵差不多。
凡是來錢的生意,幾乎都會參與一腳。
盡管如此,獵妖師們最大的收入來源,還是在荒野上獵殺妖獸。
妖獸血肉不值錢,體內(nèi)的元丹很珍貴。
一顆五階妖獸的元丹,能換來上萬元靈石幣。
可這并不容易。
真正能用來換錢的妖獸元丹,幾乎都是那種無法人工養(yǎng)殖的高階品種。
這也就意味著,擁有被獵殺價值的妖獸,往往都極度兇殘和難以對付。
所以,敢當(dāng)職業(yè)獵妖師的家伙,身手和修為普遍不會差到哪去。
他們之中很多原本就是赫赫有名的通緝犯,為了躲避官方追捕,才不得不遁入荒野,過起刀口舔血的生活。
當(dāng)然,也會有不少靈根天賦尚且不錯的工人子弟,抱著改變命運的偉大志向,主動離開城區(qū),選擇賭上性命去豪賭一場。
而收音機廣播中所說的那個兇手,能一次性干掉三個職業(yè)獵妖師,足以證明他本身也是個硬茬子,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
“還有……這妖獸樂園是個什么地方?動物園么?”
張墨習(xí)慣性揉捏著下巴,冥思苦想了一會兒,也沒能在記憶海洋中找到這個地名。
原主……
果然是個廢物,一腦袋糨糊,屁都不懂。
他用力抽了自己腦袋一巴掌,不愿再繼續(xù)想這些破事,找了張桌子坐下,準(zhǔn)備吃飯。
孫香動作很快,端來了一盤剛鹵好的妖豬肉,一碗油汪汪的豬肝湯,再配上一碗白兒米飯。
“小墨,快吃。等會上客了,忙起來可顧不上你?!?p> 張墨拿起筷子正要吃,忽然想到,既然大嫂有煉氣三層修為,修行經(jīng)驗肯定比自己多。
都是自家人,修煉時有不懂的地方完全可以問大嫂啊。
“大嫂。你知不知道,那種連著凝聚靈力好幾個小時,腦袋和胸口一直疼是什么緣故?”
孫香聞言,面露關(guān)切之色,拿了條凳子坐到邊上看著他:“我看你這兩日精神頭可不太好,去修煉室用功了?”
張墨點頭。
孫香笑道:“這是好事,大嫂支持你。你說的癥狀應(yīng)該是神識損耗過度,靈腑疲勞受損造成的。”
張墨問:“有解決辦法?”
孫香想了想:“你不必?fù)?dān)心,這是小問題,過些日子自己就好了。另外,我記得當(dāng)初我爹說過,服用神魂丹與靈元丹,也可以緩解這種過度修行的副作用。但這兩種丹藥挺貴,咱們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p> 張墨夾起一片豬肝:“嗯,不買那玩意兒。我就問問要多少錢。”
孫香笑道:“神魂丹大概要兩毛一顆,有修復(fù)滋補神識的功效。靈元丹更貴,哪怕是雜牌的,也得五毛錢一顆,這種丹藥,主要是用來滋補靈腑,長期服用也能輕微改善靈根不足的問題?!?p> 好東西啊。
能改善靈根不足。
即便效果輕微。
再貴,也得買。
為了活到兩百二十二,錢算個什么東西。
張墨一邊狠狠嚼著豬肝,一邊在心中嘀咕。
孫香又說道:“雖然煉氣一至三層,主要是在經(jīng)脈中構(gòu)建靈力循環(huán),還算簡單??赡阕约哼@樣瞎練也不成,以后有不懂就來問我?!?p> 張墨連連點頭,開始埋頭扒飯。
這時李無迭回來了。
他氣喘吁吁抱著一大筐妖豬肉,進(jìn)屋時險些虛脫了,重重將竹筐放在地上。
瞅見張墨坐在那吃飯,胖臉頓時一黑,上前一把揪住張墨的耳朵。
“臭小子,不好好學(xué)手藝出去鬼混就算了。還天天偷騎我的車,害我買肉還得腿兒著去,可是累死我了。”
“唉……唉……”
張墨歪著腦袋直叫喚:“大哥,松手,松手,要掉了,掉了。你那破二八大杠,當(dāng)我稀罕啊,還你就是……”
“嘿!你還說風(fēng)涼話是吧?”
李無迭被氣著了,就要去揪張墨另一只耳朵。
一旁孫香見狀,抓住他肚子側(cè)面的嫩肉,便是用力一擰。
“嘶……媳婦兒,疼,松手,松手?!?p> 李無迭疼的齜牙咧嘴。
“怎么著?這當(dāng)大哥的,車子給自家兄弟騎兩天,還不高興了?!?p> 孫香柳眉倒豎,捏著肥肉不松手。
李無迭苦著臉:“我是氣他每日出去鬼混,說好了跟我學(xué)手藝,一早就跑不見了?!?p> 孫香想了想,突然嘆氣:“開油飯鋪也不是什么好營生,咱倆整日勞勞碌碌有幾個錢?小墨不愿意學(xué)就算了,他方才可說了,已經(jīng)考上法院公職。若是真的該有多好啊,捧上鐵飯碗,以后吃穿不愁?!?p> 張墨揉著耳朵:“就是,就是?!?p> 李無迭大翻白眼:“媳婦兒,你這也信?這小子一天天就沒個正形,少聽他糊弄你。”
“這些錢是小墨提前預(yù)支的工資,方才財稅所的人來收了五塊錢絕育稅,我想著最近手頭不寬裕,就先拿著了?!?p> 孫香拿出那二十塊錢放到桌上,對丈夫遞了個眼色。
張墨的說辭她當(dāng)然是不信的。
只是自己畢竟不姓張,哪能真把小叔子當(dāng)兒子訓(xùn)?這事兒啊,到底還是要李無迭來問。
李無迭看著桌上的靈石幣,眼珠子險些要從眼眶里蹦出來。
他一把揪住張墨的耳朵,厲聲問:“你是不是又去倒騰絕育丸了?怎么就不長教訓(xùn)!”
臥槽。
怎么是個人,都要懷疑自己干了壞事兒?
張墨無語地看著自家大哥:“大哥,我說的是真的。而且我絕對沒干任何違法的事情,若是騙了你,就讓咱們爹不得好死?!?p> 并不在場的張襂:“……”
“哼!”
李無迭怕真將弟弟的耳朵扯壞,順勢松手,冷哼道:
“他干了這么多缺德事兒,本來就不得好死。別給我打馬虎眼,人家堂堂甲級法院的人眼睛都瞎了,招你這文盲去上班?說!這錢到底哪來的?”
哪來的?
老子訛來的。
但可不能告訴你。
否則一根筋的二貨大哥,真會揍人的。
張墨在心里吐槽,眼珠子在眼眶里提溜轉(zhuǎn)了三圈,頓時計上心來。
他換了張苦瓜臉,眼巴巴瞅著李無迭的大臉蛋子:“咱爹給的?!?p> “蓬!”
李無迭氣的狠拍桌子,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是那條老狗,他肯定又干了什么違法勾當(dāng)!”
張墨:“對,對,對。他在對面租了間鋪子開按摩店,到時候咱們?nèi)パ矙z所給他舉報了?!?p> “蓬!”
李無迭又拍了下桌子,氣道:“他休想!他敢開,我就敢砸?!?p> 張墨:“對,對,對。給他砸了。”
“蓬!”
李無迭再拍桌子,聲音陡然提高八度:“這錢不干凈,給我扔了!”
“對,對,對。扔……”
張墨剛附和了一半,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兒,白了李無迭一眼:“大哥,你裝逼就裝逼,別和靈石幣過不去?!?p> “蓬!”
李無迭繼續(xù)拍桌子:“我說扔了就扔了,你廢什么話?”
張墨轉(zhuǎn)頭:“大嫂……”
孫香被逗樂了,掩嘴笑了好一會兒,才說:“別搭理他,這個家我說了算。既然是公公給的,我就拿著了?!?p> “蓬!”
李無迭輕拍了一下桌子,有些尷尬地看向妻子:“媳婦兒,這錢你不能拿。老狗的錢不干凈……”
孫香眉頭微蹙,瞪他一眼:“拍什么拍?我再問你一遍,我能不能拿?”
“能……能拿。我……去蒸飯了。”
李無迭聲音瞬間低了十六度。
張墨:“……”
耙耳朵,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