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進(jìn)來坐坐
宋健揉了揉有些痛的頭,嘴里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呻吟。
老爺子這是給我留下了什么藥,勁這么大。
宋健料理了康辛回到住處,先是清點了今天的收獲。
宋北回留下的錢并不多,加上宗門撫恤也就七千多兩,倒是額外從秦圖那坑來的銀票足足一萬兩。
一萬七千多兩,說起來也算一筆巨款了,尋常人哪怕是小富的商人也未必能有如此多錢財,可在修士手中一萬多兩卻不算什么,畢竟修行是要錢的。
放在宋健這里這些錢更是只夠續(xù)命用的。
除了銀票外,就是宋北回留下的那一小捆草藥了。
宋健打開包著草藥的紙,只見上面寫著,“此藥可止疼痛,可加入酒中。”
宋健隨身帶著個酒葫蘆,葫蘆里的酒并非一般的酒,這酒是宋北回研究出來的藥酒,里面加了許多鎮(zhèn)痛和補養(yǎng)的草藥。
宋健之前病得這么重還能每天行動如常便是靠著藥酒支撐。
而宋健穿越來之后更是第一時間便改良了藥酒的工藝。
修行者是神秘的也是強大的,與此同時修行者大都是向上看的。
修士們大都挖空心思想著如何突破修為,如何動用這天地間更多的力量。
他們會找各種靈氣最旺盛的天才地寶,用神奇的手法將其融合,練出突破境界的丹藥。
突破后便會找靈氣更加旺盛的天才地寶。
很少有修士會花時間和靈氣將普通草藥提純濃縮,看最后能將藥效提升到什么層次。
既沒有想法,也沒有方法。
但這些宋健都有,利用兩個世界的知識,宋健將靈藥提純濃縮后再進(jìn)行煉制,大大提升了藥效,節(jié)約了成本。
甚至用煉丹的手法搞了一把左輪出來。
所以當(dāng)宋健看到宋北回留下的草藥時也很開心,畢竟現(xiàn)在的藥酒雖然已經(jīng)可以很好地壓制病痛,但隱隱的不適感還是存在的。
所以當(dāng)即宋健便拿出一根草藥開始了提純濃縮,然后將獲得的那一點精華加進(jìn)了之前煉制的一壇酒里。
誰知一口下肚,頓時不省人事。
醒過來的宋健看著已經(jīng)漆黑的天色感到一陣后怕,自己這段時間宛若砧板上的魚,毫無反抗之力。
看了看面前桌上的那一小壇酒,和翻倒的酒杯,宋健的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我這是練出了蒙汗藥?不知道能藥翻幾品修士,想想還有些激動。
宴會結(jié)束時已經(jīng)不早了,秦圖一身酒氣地回到了自己住處,才一坐下便開口呼喚康辛。
片刻之后卻是秦圖的小弟子陳貴走了進(jìn)來,拱手行禮說道:
“師傅,有什么事嗎?”
秦圖眉頭一皺,“你康辛師兄呢?”
陳貴抬頭看了秦圖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回稟師傅,康辛師兄他午時帶了阿青出門,然后便沒有回來?!?p> 聞言秦圖頓時眼神一凝,片刻之后緩緩起身,對著陳貴說道:“為師要出去一趟,若有人來尋我,就說我休息了不見外人。”
“是師傅?!标愘F躬身答應(yīng),再抬頭時屋里便沒了秦圖的蹤影。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月光從森林的縫隙中射下來。
深林中,一股寒霧快速地涌動著。
突然那寒霧慢慢卷動收攏,顯出一個人形來,正是秦圖。
借著明亮得到月光,秦圖跟著康辛與青狼妖留下的蛛絲馬跡來到了這里。
看著倒塌的樹木,地面的深坑,秦圖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循著壓倒的草莖,秦圖在地上摸索起來,片刻之后秦圖在草地中撿起一件東西,放在月光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那是一片衣角,上面用鮮血寫著“宋殺我?!比齻€字。
秦圖握著衣角的手微微顫抖,身后的寒霧似乎隨著他的恨意翻滾了起來,漸漸的將它包裹。
秦圖再次化為一團寒霧離開了這里。
不一會秦圖便來到了宋健的住處。
他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就這么站在院子外面冷冷地看著宋健。
宋健盤著腿坐在地上,手支著下巴呆呆地看著前方,身前的小方桌上擺了兩杯酒。
秦圖一到,宋健立刻直起身,對著秦圖露出來和煦的笑容。
“秦管事,大駕光臨,讓我這小院蓬蓽生輝啊。不如進(jìn)來坐下咱們共飲一番如何?”
說著宋健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和已經(jīng)斟滿酒的酒盅。
但秦圖此刻似乎并沒有和宋健打哈哈的想法,而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我徒兒康辛,是怎么死的。”
聞言宋健長大了嘴巴,一臉驚訝的看著秦圖,“康師叔死了?不是上午還好好的?”
“你少裝糊涂!”秦圖怒斥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不如秦管事進(jìn)來與我好好講一講?”說著宋健再次指了指桌子對面的座位。
秦圖見宋健不肯承認(rèn),只是一味邀請他進(jìn)去,聯(lián)想到在林中發(fā)現(xiàn)的那個可怕的大坑,便越發(fā)地不敢進(jìn)入小院。
沉吟片刻秦圖再次緩緩開口,只是聲音已經(jīng)有些嘶啞。
“宋健,我承諾不會再對你出手,只求你說出我徒兒尸身下落,我想帶他回去安葬?!?p> 宋健聞言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然后突然咧嘴一笑,開口說道:“秦管事,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過我想康師叔這么好的人若真是死了,定是死無全尸?!?p> “小子找死!”秦圖聽見宋健最后一句話頓時狂怒,指著宋健罵道。
“秦管事!”此刻宋健突然提高了聲音喊了一聲。
“我自幼病弱,只想多活兩年??煽傆腥瞬蛔屛一睿俏乙仓缓们蟠蠹遗阄乙黄鹚懒?。”宋健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秦圖將這段話說完,然后突然端起酒杯咧嘴一笑,“其實喝酒也不用非得進(jìn)來不是嗎?”
秦圖聞言頓時心中一驚,往后急退。
直到退出好遠(yuǎn),方才心有余悸的看著將酒一飲而盡,對著月亮哈哈大笑的宋健。
半晌秦圖恨恨的咬了咬牙,緩緩地退入了漆黑的密林之中。
宋健笑了一陣,將目光從月亮上收了回來,他雖然眼睛看著月亮,但卻時刻關(guān)注著秦圖的動向。
此刻秦圖已經(jīng)離開一會了,宋健方才朝著他離開的方向看去,然后用哆哆嗦嗦的手拿起酒葫蘆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微風(fēng)吹在背后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的衣服上,頓時有些寒意,宋健忍不住咳了兩聲,苦笑著搖了搖頭,松了口氣。
這一關(guān)可算是過去了,秦圖這幾日應(yīng)該不敢妄動,等我買了靈藥把續(xù)命的丹藥練成,就可以悄悄離開宗門,去尋一線生機。
可就在這時,一名女子爽朗的笑聲在不遠(yuǎn)處響起。
“著實精彩,著實精彩!”
只見朱千戶正緩緩走來,手中扇子拍得“啪啪”作響,搖頭贊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