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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神魔為食

第14章 鳥籠邏輯

我以神魔為食 潼關(guān)骸骨 2375 2022-06-07 14:34:56

  “‘901案’受害者一共七人,四男三女,東川這兩名受害者和其中三名女受害者是高中同班同學(xué)?!?p>  “901案女受害者和男受害者之間什么關(guān)系?”

  聽著隊員陳述,林譯問。

  “沒有關(guān)系?!标爢T回道。

  林譯怔?。骸耙稽c關(guān)系都沒有?”

  “通過青林治安廳給出的信息,四名男受害者是當?shù)亻e散人員,三名女受害者是青林一高中高三學(xué)生,剛剛高考完,之前從未有過聯(lián)系和接觸?!?p>  林譯雖沒專業(yè)學(xué)過刑偵和犯罪心理,但起碼知道,兇手犯案一般都有目的和行為邏輯。

  情殺也好,仇殺也罷,圖財也好,見色起意也好,或者心里變態(tài)仇視社會,總得有理由。

  即使是激情犯罪,也不可能時隔五年再動手。

  “我有個疑問,假設(shè)兩個案件是同一個兇手干的,為什么隔了五年才動手?”

  看著一屋子的治安隊員,林譯緩緩舉起右手。

  一道道目光瞬間聚集到林譯身上。

  當中有眼尖的,一下就認出林譯是盛世銀行搶劫案的那名人質(zhì)。

  雖然有些疑惑,但看到羅震一臉平靜,也就沒說什么。

  羅震抽著香煙,思索道:“難道兇手這五年中一直在尋找這兩名受害者?”

  林譯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兇手一定和這九名死者有某種解不開的仇怨?!?p>  一名治安隊員不解地問:“可兇手因什么與兩伙完全不相干的人結(jié)仇呢?”

  眾人再次沉默。

  誰也沒想到竟然牽扯到了五年前的一樁懸案。

  “兇手在雨夜行兇,也許還有其它含義?!本驮诹肿g沉默時,腦海突然有聲音響起,接著是只有林譯自己能聽到的話。

  林譯越聽越驚,片刻后,長長舒了口氣。

  “無論是五年前的‘901案’還是這兩起案件,兇手為什么都選擇在雨夜動手呢?”

  “兇手想利用雨水抹除現(xiàn)場痕跡?!币幻伟碴爢T說完,其余治安隊員也全都點頭。

  就因為是雨夜,導(dǎo)致現(xiàn)在案件偵破進展非常緩慢。

  林譯卻搖了搖頭:“兇手能在兩個月內(nèi)連殺七人,還沒留下線索,說明作案之前一定做了非常充足的準備和周密安排。九月開始天氣轉(zhuǎn)涼,降雨天數(shù)已經(jīng)減少,所以問題來了,兇手為何不在降雨頻繁的夏季作案呢?他的機會不是更多嗎?”

  看著眾人沉思的表情,林譯繼續(xù)陳述聲音的觀點。

  “以兩個案件特點看,兇手不可能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那就還有一種可能,九月對兇手來說是個很特別的月份。

  所以,兇手選擇在雨夜作案,不僅僅是消除罪證這么簡單。九月、雨夜,包括尸體上相同的傷口數(shù),對兇手來說肯定還有別的含義?!?p>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討論林譯的觀點。

  羅震一臉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顫抖著點燃香煙,猛吸了幾口。

  完美結(jié)局通常只出現(xiàn)在影視劇中,現(xiàn)實往往多了幾分殘酷和無奈。

  和‘東大案’一樣,作為當年‘901案’專案組成員之一,這起案件一直是卡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即使過了這么多年,可每當雨夜來臨時,這根刺依舊扎得他難以入眠。

  聽了林譯的分析,羅震有種感覺,這根刺隱約松動了幾分。

  掃視眾人的表情,林譯心虛地咳嗽了一聲。

  “這只是我的主觀猜測,僅供參考?!?p>  過了很久,羅震深吸一口氣。

  “那你認為這些對兇手有什么含義呢?”

  “暫時還沒想到,不過可以確定,如果真是這樣,兇手的準備工作至少在六年前或者更早就已經(jīng)開始了?!?p>  林譯嘆了口氣,“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除了人命以外,我還想不出有什么能讓人,寧愿耗費近十年時間來進行如此復(fù)雜的計劃?!?p>  “馬上聯(lián)系青林治安廳,把近十年的命案資料全部發(fā)過來!”羅震把剩下的半截香煙用力按在煙灰缸里。

  林譯連忙擺手:“范圍可以縮小一下,主要調(diào)查與九個死者有關(guān)聯(lián)的命案。”

  看著一個個匆匆離去的身影,林譯揉了揉肩膀。

  “你是怎么察覺到下雨這個問題的?”

  “其實不難,不要先入為主就行?!?p>  林譯攤了攤手,有些不明所以。

  “雨夜發(fā)生命案,多數(shù)人首先會認為兇手在有意抹除證據(jù),所以會把重點放在有限證據(jù)搜尋上,從而忽略了其它深層次的因素。

  就像一個滿是紋身的壯漢走在街上,有的人第一眼會認為他不是好人,可人家沒準是個紋身師,吃這碗飯的,很可怕的先入為主和思維定勢?!?p>  林譯若有所思地點頭,忽然想起個故事。

  說有人買了個鳥籠放在家里,從那以后,來他家的人只要看到鳥籠,都問鳥在哪。

  那人被問煩了,只好收起了鳥籠。

  其實他不喜歡養(yǎng)鳥,而是單純的喜歡這個鳥籠。

  天色已暗。

  就在林譯快要扛不住,打算出去透透風(fēng)時。

  羅震帶著幾名隊員急匆匆地返了回來。

  “查到了!”

  ……

  “十年前,8月20日,凌晨兩點三十分左右,青林豐泰區(qū)郊外一座廢棄工廠,發(fā)生一起命案?!?p>  死者叫韓凌,女,18歲,是兩個案件中女性死者的高中同班同學(xué)?!?p>  “案發(fā)當晚在下雨吧?”林譯突然插了一句。

  隊員點了點頭。

  羅震胸口劇烈起伏著,18歲,雨夜,作為一名老治安隊員,他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當時青林治安廳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調(diào)查這起案件,可案發(fā)時間在午夜,而且地點偏僻,雨水更是破壞了現(xiàn)場,種種因素導(dǎo)致一直未能破獲。

  “死因是什么?”林譯問道。

  “尸檢報告上說,死者兩眼球凸出,面部有紅黑色血蔭,初步判定是機械性窒息死亡。而且……

  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衣衫凌亂,身上有多處瘀傷,下體有遭受侵犯的痕跡?!?p>  “來支煙。”林譯向羅震伸出手。

  羅震連忙遞上一支,把剩下的半盒塞進了林譯褲兜里。

  剛要點著,林譯擺手拒絕。

  香煙叼在嘴中,感受著口腔中刺鼻的煙草味,林譯大腦飛速轉(zhuǎn)動。

  “韓凌的家庭背景呢?”

  “除了父母外,還有個小她三歲的弟弟,叫韓霄。韓凌遇害后,父母受不了打擊也先后離世,韓霄當時正在念初中,不久也輟學(xué)了。兩年后韓家發(fā)生了一場大火,調(diào)查人員在現(xiàn)場找到一具燒焦的尸體還有一些身份證件,經(jīng)過技術(shù)復(fù)原,證件主人正是韓霄。”

  “燒死了?”林譯一怔。

  “事后經(jīng)調(diào)查,韓霄并非親生,是多年前韓凌父母撿的棄嬰,韓霄的親生父母已經(jīng)無從查證,所以DNA數(shù)據(jù)庫無法進行比對?!?p>  “所以還不能完全確定,火災(zāi)中被燒死的是不是韓霄?”

  羅震手指一抖,連忙彈了彈煙灰:“你的意思是韓霄沒死?”

  “如果韓霄為了報仇,故意利用火災(zāi)設(shè)障眼法,來個金蟬脫殼也不是沒可能?!绷肿g望向窗外的夜色,“有韓霄的照片嗎?”

  看著屏幕上穿藍白校服的稚嫩面孔,林譯大腦有些恍惚,用力咬了咬過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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