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暴怒
午夜。
冷風(fēng)如鬼哭般在門外嚎叫,書屋大門隨風(fēng)不住的晃動。
林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書。
男人依舊在整理書籍。
下一秒,‘嘭’的一聲,大門突然彈開。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書屋門口。
男人疑惑轉(zhuǎn)過頭,瞬間雙眼睜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鬼呀!”
隨即看向林譯,指著門口的身影,“鬼,鬼!”
林譯看了看門口,攤攤手:“鬼在哪?我怎么沒看見?”
“就在門外,就在門外?。 ?p> 林譯又看了看,還是搖搖頭。
“你他媽是瞎子嗎,她就在那啊!就在那!”男人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喊。
這時,臉色慘白,七孔流血的‘肖雪嬌’慢慢進屋,
上身穿著藍色羽絨外套,下身黑色牛仔褲。
手里拎著旅行包和一些黑色塑料袋。
“你……別過來,別過來!”
男人瞪大眼睛,臉色扭曲,雙手撐地,用力向后挪。
“我死得好冤?。 薄ぱ伞l(fā)出悠悠長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突然躬身,雙腿并攏,對著‘肖雪嬌’‘邦邦邦’磕頭,鮮血瞬間模糊了整張臉。
“你好狠啊,竟然這么對我!今天我要你的命!”
‘肖雪嬌’臉色猙獰,把手中的袋子扔在男人面前。
瞬間,一顆猩紅的‘人頭’從里面滾了出來。
“啊——”
看到‘人頭’,男人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呼,滿是血水的臉上,慘白的嘴唇上下蠕動。
“呼呼……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p> 男人揮舞雙手,“與我無關(guān),是我媽干的,是她把你剁開放進鍋里煮的,對,對,是她干的,是她干的,全都是她干的,與我無關(guān)?。 ?p> “啊……那你為什么不阻止?”
‘肖雪嬌’臉色痛苦,發(fā)出陣陣凄厲的嘶吼。
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的林譯頓時無語。
這句臺詞里沒有啊,這丫頭太能給自己加戲了。
“嗚嗚嗚……”邢小滿痛哭流涕,任由淚水和血水向下流淌,“我害怕,我真害怕??!”
“害怕還這么做!”
林譯再也聽不下去,猛地站起身,厲聲呵斥。
此時邢小滿早已精神崩潰,已分不清誰是誰,跪在地上一臉驚恐地盯著‘肖雪嬌’。
“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嘿嘿嘿……”
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肖雪嬌’轉(zhuǎn)頭看向林譯,意思是該怎么辦。
林譯走上前,盯著地上的邢小滿,厲聲道:“‘肖雪嬌’是不是你殺的?”
“嘿嘿嘿……”
“去你媽的!”
看這家伙還在傻笑,林譯氣得一腳踹向其胸口。
邢小滿直接被踹倒,躺在地上劇烈咳嗽。
可能是疼痛的緣故,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看到眼前一臉怒氣的林譯,不住地喘著粗氣。
“我不是故意的……嘿嘿嘿”邢小滿面色扭曲,突然仰頭大笑,“前一天我和她表白,她說晚一天給我答復(fù),可我等來的卻是拒絕。
從小到大還沒人拒絕過我,到哪不是別人圍著我轉(zhuǎn)?我要什么父母不給我?
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憑什么拒絕我?憑什么?”
“去你媽的!”林譯抬腿又是一腳。
……
千西治安隊審訊室里,透過玻璃,林譯冷眼看著屋里的女人。
此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jīng)被逮捕。
記錄員寫完最后一個字后,對身旁羅震點點頭
羅震坐在桌前,點煙一根香煙,深吸了一口,斜眼打量著對面的女人。
“唉,二十年了,我日思夜想的兇手竟然是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施秀英捋了捋頭發(fā),慘然一笑:“有句話說得好,人為財死,怪就怪自己太貪心?!?p> “不說說理由嗎?”羅震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煙圈。
施秀英一怔,皺眉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那丫頭非要和我兒子談戀愛,她是什么身份,也配?
我兒子馬上要出國上學(xué),以后有大好前程的。
那天竟然找到我家,我氣不過就給她殺了,就這么簡單?!?p> 羅震冷笑一聲,抬起雙手拍了拍。
突然屋頂擴音器里,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其中夾著男人的慘呼和嘶吼。
施秀英開始還一臉平靜,可隨著時間流逝,臉色終于起了變化。
最后終于控制不住,努力掙扎。
“一切都是我干的,與我兒子沒關(guān)系,都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施秀英由開始的爭辯漸漸變成嘶吼,最后嚎啕大哭。
“嗚嗚嗚……他是我孩子啊,真是我孩子啊,孩子犯了錯,當(dāng)媽怎么能不保護?
我已經(jīng)失去一個男人,真不能再失去一個男人了,嗚嗚嗚……”
聽到這話,屋外的林譯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一腳踹開大門,進屋一把攥住施秀英衣領(lǐng)。
大吼道:“你的孩子就是孩子,別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別的孩子就該為你孩子犯的錯買單?
別的孩子就該死?”
施秀英臉頰充血,不停地掙扎。
“問你話呢!回答我!”
看到這一幕,眾人全都傻眼了。
他們印象中,林譯都是和和氣氣的,從來不發(fā)脾氣。
這時,羅震猛然發(fā)覺施秀英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急忙招呼眾人把林譯拉開。
“咳咳……”林譯猛地咳嗽幾聲,看著手里燃燒的香煙,內(nèi)心終于趨于平靜。
抬頭看著眾人,嘆了口氣:“對不起,剛剛有些激動?!?p> 眾人聞言全都松了口氣,互相對視了一眼。
在他們眼里,從職位來說,林譯剛剛的行為有些過激。
可脫去這身制服,他們心里也會變成和林譯同一種聲音。
……
翌日清晨,溫暖的陽光穿過霧氣灑在大地上。
一群白色鴿子在天空來回盤旋。
東川郊外一處墓地前,幾十名身穿制服的治安隊員整齊地站在這里。
羅震扶著一瘸一拐地李志忠,來到一排墓碑前。
看著眼前曾經(jīng)和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李志忠老淚縱橫。
起開一瓶酒,緩緩倒在了地上,隨后把剩下的一飲而盡。
“老伙計們,東大案?!崩钪局已鲱^大吼。
“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