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里,林譯簡單說了這次情況,同時向蘇慕遠問起高松鎮(zhèn)的事。
這才得知,高松鎮(zhèn)的位置是兩國爭議地區(qū),也是緩沖區(qū)。
所以對高松鎮(zhèn)的情況,兩國一直是睜一眼閉一眼,算是種微妙的平衡。
可現(xiàn)在突然動用官方去調查,這種平衡可能被打破。
這種局面,鄰國不想看到,上面也不想看到。
所以只能以私人身份去調查。
可高松鎮(zhèn)情況復雜,蘇慕遠倒不擔心林譯個人安全,而是這樣做需要的時間可能更多。
這幾天他一直在努力溝通,可效果甚微,畢竟有些事不是他能做主。
林譯靜靜聽著,最后點了點頭。
“明白,大局為重。”
回到家后,先收拾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給羅震打電話道別后,去餐館把房屋鑰匙交給蘇梅。
得知林譯要出差,蘇梅連聲囑咐注意安全,還給林譯包里塞了不少吃的。
再次來到研究所,柳無心早已準備好。
因為是以私人身份調查,這次只有柳無心他們兩人。
……
高松鎮(zhèn)位于西部邊境地區(qū),處于兩國之間。
與東川直線距離約1000公里。
飛機在天空高速飛行,柳無心可能昨夜累了,正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口水已經拉線。
林譯透過玻璃向外望去,陽光下,灰白色霧氣和云彩揉在一起緩緩流動,宛如幻境。
第二天中午,飛機緩緩落在邊境附近一處軍用機場。
一出艙門,徹骨的冷風撲來,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
迎接他們的是個身穿軍裝的士兵,膚色黝黑,看著三十出頭。
看到兩人,士兵快步上前,身體立正,整齊地敬了個軍禮。
林譯瞥了眼對方肩章,是個尉官。
通過介紹,士兵叫王江,隸屬附近的邊防特務營。
來到營地后,王江馬上安排食堂開伙。
三人邊吃邊聊。
“青隊還好吧?”王江問道。
林譯一怔:“你們認識?”
“豈止認識,當年我在特戰(zhàn)隊時,青隊是我們的戰(zhàn)術教官?!?p> 王江大口嚼著饅頭,臉色逐漸暗淡。
“后來‘彩虹’出事,她被安排修養(yǎng),之后徹底失去了音訊,直到前幾天才知道她在東川?!?p> “‘彩虹’是什么?”柳無心一臉疑惑。
“一支七人組成的秘密特戰(zhàn)隊,青隊就是其中之一?!?p> 王江說著,臉上浮現(xiàn)出無盡惋惜。
看柳無心還想繼續(xù)問。
王江搖了搖頭:“抱歉,我只能說這些。”
吃完飯后,兩人在營地修整一番,開始檢查裝備。
“高松鎮(zhèn)位置特殊,人員非常復雜,路上經常有野獸出沒,你們一定要小心?!?p> 王江說完遞給林譯一張照片,林譯接過看了看,照片上是個男人,上面還有一串號碼。
“你們到了高松鎮(zhèn),聯(lián)系這個人?!?p> 第二天一早,兩人坐上吉普車,向高松鎮(zhèn)方向駛去。
軍營距離高松鎮(zhèn)有近100公里,到高松鎮(zhèn)還需穿過一大片無人區(qū)。
……
一望無際的荒原上,滿是飛沙碎石。
不遠處一株青草在砂石上隨風擺動,努力吸收著陽光。
呼——
一輛黑色吉普車疾馳而過,青草瞬間消失了蹤影。
吉普車上,柳無心一臉興奮地握著方向盤,副駕駛的林譯一臉無語。
飛馳了一段時間后,兩人開始休息。
“好冷?。 苯o車加完油,柳無心立刻鉆上車,不住搓手。
過了一會兒,從包里拿出一個長方形鐵盒,取出注射器和裝著藥水的安瓿瓶。
扭開安瓿瓶,開始用注射器抽取藥水,隨后擼起袖子,對著胳膊扎了下去。
看著柳無心胳膊上的一排針孔,林譯愣住。
這才猛然想起,對方身體的特殊性。
“很奇怪嗎?”柳無心放聲大笑,隨后發(fā)動汽車。
高原的氣候復雜多變,白天還天氣晴朗,晚上突然刮起了狂風,能見度也降低。
吉普車被碎石砸得‘啪啪’作響。
正在副駕駛的林譯身體突然一僵,一頭倒在了座位上。
嘎——吉普車急剎車。
“咋了?”
看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林譯,柳無心急忙問。
“沒……關系,繼續(xù)開。”
林譯喘著粗氣,慌忙取出馮澤的能量體,一口吞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身體終于緩解。
看到這一幕,柳無心隱約明白林譯為什么那么拼命。
可就在吉普車要發(fā)動時,兩人同時一怔,抬頭看向前方。
兩束車燈下,一頭體型高大的黑色羚羊正向汽車狂奔而來。
柳無心趕緊鳴笛,可羚羊好像沒聽見,瞬間躍起。
嘭!
一頭撞在了前保險杠上,吉普車一陣晃動。
“不賴我啊,這哥們兒耳朵不好使。”
柳無心倆忙擺手,扭頭看向林譯。
卻發(fā)現(xiàn)林譯一動不動,灰白色眼球正死死盯著前方黑暗處。
柳無心疑惑望去,突然一愣。
前方不知何時出現(xiàn)無數盞星光,隨著一陣密集的踩踏聲,星光越來越近。
下一秒,一頭齜著獠牙,目露兇光的狼頭出現(xiàn)在車燈光盡頭。
緊接著,無數狼頭從黑暗中慢慢出現(xiàn)。
“臥槽!”
“快倒車!”林譯大喊。
吉普車怒吼一聲,飛速向后倒去。
此時荒無人煙的高原上,兩束燈光正飛速后退。
燈光前方,密密麻麻的狼群如洪流般涌向燈光。
“尼瑪,回去一定讓蘇慕遠加錢。”柳無心邊罵邊看著車后。
林譯打量著前方的狼群,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狼群雖然還在追,卻并沒有提速,始終和吉普車保持著一定距離。
“兩邊也有!”柳無心大喊。
林譯向左右窗外望去,黑暗處正浮現(xiàn)著點點星光,一頭頭野狼依次站立,一動不動盯著飛馳的吉普車。
“它們在干什么,為什么不追?”
林譯心中疑惑更甚,可此時情況危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催促柳無心加快速度。
“想個辦法!”柳無心急得滿頭大汗。
狼群帶來的壓迫感簡直讓人窒息。
林譯試著深呼吸,他不是神,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當然也緊張。
“怎么辦!怎么辦!”林譯大腦飛速運轉。
“咯噔!”
突然,飛馳的吉普車好像軋到了什么,瞬間彈起,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厚重的車身已經側翻在地。
“嗷——”
這時,黑暗中突然傳出一聲狼嚎。
隨后狼群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向吉普車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