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祠堂危機!
威嚴的祠堂里,第一次顯得如此嘈雜。
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被綁在院子里,渾身是血。
姜姒舉著鞭子,一下又一下,打在那人身上,一鞭就是一道血痕!
祠堂周圍的下人們,有的巴著門看,有的在院中想要阻止不成。還有的急急去通知府中掌權(quán)人物。
只有姜燁似乎有些嚇到,但他強迫自己顯得鎮(zhèn)靜,繃著一張小臉。
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意識到,這個國公府不再是他溫馨美好的家,需要他戴上無人敢欺辱的面具!
姜姒不說話,就這么一鞭子、一鞭子的抽,金色的鞭子上帶著鮮紅的血,竟然奇異的好看。
“你這個孽障!給我住手!”一聲暴喝傳來!
姜姒抬頭,看見了國公爺那張鐵青的臉。
暴怒之下,他似乎也有心虛,開口解釋了一句:“這是祠堂!你在這里胡鬧做什么!”
姜姒已經(jīng)厭倦了和他虛與委蛇,冷笑著刺了一句:“正好叫姜家的祖宗們看看,這個意圖謀害姜家子孫的人!”
國公爺依舊鐵青著臉,“你把他交給我,我自會處理!”
姜姒聲音有些尖銳:“父親你會追查真兇嗎?在燁弟丟失半個時辰內(nèi),能躲過層層盤查和巡邏,摸到姜府最深處的祠堂!這難道會是外人嗎?”
國公爺人強辯道:“你懂什么!有些賊人會潛伏好久,務求一擊必殺!”
姜姒繼續(xù)冷笑:“那姜燁一個四歲孩子,他礙著誰的道了?”
柳姨娘沒有資格進祠堂院子,正趴在門口往里張望,聞言立刻急切地說:“不是我!我只是壓了他走丟的消息!”
姜姒同情地看了柳姨娘一眼,她百般揣摩父親的心意,卻從來沒有弄清父親的真正意圖。
父親每每與她說話,要壓下多少厭煩和嘲笑呢!
國公爺轉(zhuǎn)頭罵道:“誰許你來的?”又轉(zhuǎn)頭看向姜大管家,“給我把祠堂的門關(guān)了,不相干的人都清走!”
姜大管家趕緊領(lǐng)命而去!沒一會兒,祠堂內(nèi)外的人只走了個干干凈凈。
姜大管家還想抱走姜燁,卻被姜燁躲開,跑到姜姒跟前,拉住了姜姒的手。
姜姒深吸了一口氣,極力要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還不能翻臉!
姜大管家眼看兩位主子都沒有發(fā)聲,就不再為難姜燁,拱手退了下去。
國公爺終于開口了:“你這個孽障,怎么養(yǎng)的如此跋扈!隨意就揮鞭子打殺人!之前柳姨娘與我說,我還不信呢!”
姜姒心中寒冷,極力壓抑自己的憤怒:“爹爹你一走就是4年,連個只言片語都不成給我,自然不知我如今什么樣,只能聽小人胡說了!”
國公爺面上惱羞:“胡說什么!我每個月都有書信送回來的!”
姜姒毫不留情戳破他:“是嗎?爹爹您說的是給西院老夫人問安獻寶的信,還是給我母親的只有安好勿念的四字信,亦或者是指導姜澄功課的千字文!”
國公爺頓時啞口無言,強辯道:“你這般氣量狹小,上與老人爭風,下與稚子吃醋!怎么不學學你母親,寬宏大度!”
姜姒終于顫抖起來:“所以,老夫人敢奪她的棺木,姜澄敢奪我的鞭子,指揮下人毆打于我,而我母親只能躺在劣質(zhì)的棺木中,連個守靈的下人都沒有!”
國公爺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隔空點著姜姒:“你母親不是躺著金絲楠木?你的鞭子沒有好好在你身上?你的臉上沒有一點傷,可澄兒卻傷了背、傷了腿,還高燒不止!”
姜姒不知自己為何還要與他爭辯,卻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這樣有什么不對嗎?姜府無人與我撐腰做主!我與自己撐腰做主,撥亂反正,有何不對?”
國公爺正要反駁,姜姒卻繼續(xù)說道:“你不是自栩尊妻愛子嗎?看到姜府著樣欺負我們母女,你不該生氣嗎?看到我自己給自己撐腰,你不該內(nèi)疚或是寬慰嗎?”
“怎么?你竟然氣的臉紅脖子粗了?怎么?你竟然恨不得就此拍死我了?”
國公爺?shù)赡坑{,已經(jīng)舉起了蒲扇般的大手,一步步朝著姜姒走來…..
姜姒一把將幼弟推到背后,一手舉起了手中的鞭子!
而國公爺路過被綁在地上的黑衣人,仿佛無法忍受他的呻吟,一手拍在他的頭上,腦漿迸裂。
姜姒一聲冷笑,居然還有心思殺人滅口!
而她身后的姜燁已經(jīng)驚恐地叫了起來。
國公爺抬頭看了過來,嘴里叫到:“你這個孽障!”不知是在說誰!
姜姒突然驚訝地瞪大了眼,越過步步逼近的國公爺,她看見墻頭上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竟然和姜燁有7分相似。
那是一個17、18的少年,不是盛京的打扮,頭上編著一股一股的小辮子,一起綁在腦后,高高扎起一個馬尾,只在額前綴著幾縷頭發(fā)!
少年看見了姜姒的注視,倏忽朝她眨了眨眼睛,努了努嘴角。
姜姒回神,看見國公爺已經(jīng)近至眼前,凝神靜待。
國公爺真的舉起了手掌,猛地朝姜姒扇了過來!
突然,后方刺來一記飛鏢,國公爺聽見了呼嘯而至的細微破風聲,猛地躲開,姜姒的鞭子就將飛鏢拍飛,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劃破了國公爺?shù)囊陆牵?p> 國公爺不去管她,飛身朝著發(fā)射飛鏢的方向而去。
編發(fā)少年猛地跳下墻頭說;“國公爺,不是我!”
國公爺確實沒有朝著他而去,反而死死盯著編發(fā)少年右側(cè),嘴里喝道:“出來!”
墻頭上猛地伸出另一白面皮的少年,一邊躍上墻頭,一邊說:“國公爺勿怪!小子莽撞了!”
話音未落,已經(jīng)跳下了墻頭。
國公爺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可面上還是佯裝驚怒:“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我姜家大院,還窺伺祠堂!”
編發(fā)少年就立刻辯道:“我們可是從大門口被迎進來的,可不是擅闖!再者,我們不快點來祠堂,我這嬌滴滴的表妹豈不是被你打殺了?”
姜姒忍不住指尖微顫!
他外祖父家來人了!
在她發(fā)出急信7天后!信送到至少3天,人需要10天才能趕到的路程,他們只走了4天!
陸山告訴她,就算晝夜不停地走,也要5天!
姜姒滿目通紅,拉著弟弟一步步走上去,就聽到國公爺已經(jīng)溫和的聲音:“原來是鎮(zhèn)北王府的幾位少爺,失敬!失敬!遠道而來,咱們?nèi)d堂說話!”
編發(fā)少年和白面皮都沒有回答他,他們轉(zhuǎn)頭望著走來的姜姒和姜燁!
編發(fā)少年突然眼睛一亮:“就是那條鞭子!果然到你這里了?他一躍走到姜姒面前,伸手去摸那把鞭子:“我說怎么偷偷溜進老頭子的私庫三回,都沒找到這條鞭子!害我屁股挨了好幾頓鞭子!”
白面皮突然插嘴:“陸謙你在表妹面前胡說什么?”他說著也上前,拍掉了陸謙摸鞭子的手。
下一秒,他自己兩手握住鞭子,嘴里喃喃道:“不愧是易大師的作品!”
他扭頭對矮他一個頭的姜姒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姒表妹你不知道吧?這副鞭子是易大師的封爐之作,打造了整整4年,在兵器譜上絕對能排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