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嬋突然上前一步將手搭在了嚴昕手上,嚴昕一愣,還沒來得及閃躲便聽見申屠嬋溫柔地笑道:“我仰慕嚴小姐才名已久,今日有緣碰上,既然嚴大小姐也在,怎么好不拜訪一二?!?p> 申屠嬋的身份比嚴昕高出一大截,家中有爵位的嫡女在這京都城里面本來就比家中沒有爵位的女孩子高貴。
嚴昕馬上就要入東宮了,結(jié)識一些身份高貴的女孩子對她的以后很有好處。
但她不是傻子,申屠嬋莫名其妙的上來套近乎,讓她心中忐忑,她想了想便笑著道:“申屠小姐說笑了,難得知音人,只是我姐姐喜靜,今日又不舒服,不好打擾了她,改天我一定到鎮(zhèn)北侯府拜訪申屠小姐。”
申屠嬋并沒有松手,依然微笑著看她,反而奇怪的問了一句:“是嗎?”
旁邊嚴柔的侍女忍不住催促道:“二小姐,大小姐一會該等急了。”
申屠嬋好像就在等著她說話,她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了,同時松開了嚴昕的手:“嚴府自詡清貴,這是什么規(guī)矩,主人還沒有說話,侍女就可以隨意插話!”
嚴昕心頭一跳,瞪了那侍女一眼給申屠嬋賠禮:“申屠小姐見諒,這侍女本是下等侍女,來傳個話,讓您見笑了?!?p> 說完又轉(zhuǎn)頭呵斥那侍女:“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給申屠小姐道歉?!?p> 那侍女驚慌的行了個禮。
申屠嬋不依不饒,語氣寒涼:“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想來我鎮(zhèn)北侯府在嚴府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便是寶慶郡主身邊的侍女也不敢在我面前搭話,嚴大小姐的侍女還真是大膽!”
她說完竟然甩袖欲走,這個樣子嚴昕哪里敢讓她走,連忙上前拉住申屠嬋的手,笑道:“嬋妹妹這是哪里的話,妹妹在這京都城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貴女,又是寶慶郡主的座上賓,這侍女眼拙,妹妹別生氣,咱們一塊喝喝茶,別傷了和氣。”
申屠嬋哼了一聲,但是腳步?jīng)]有再往前走,面色也好了許多,嚴昕急忙親親熱熱的拉住她的手對那侍女道:“還愣著干什么!我跟申屠小姐一起去見見姐姐,帶路?!?p> 那侍女緊張的低著頭,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轉(zhuǎn)身引路。
一行人走到一間廂房門口停住了,侍女猶豫了一下又欲往前走,嚴昕心里正奇怪,覺得這侍女今天真是讓她丟盡了臉面,正打算警告一聲。
申屠嬋已經(jīng)率先開口道:“嚴大小姐是在這件屋子吧?小滿?!?p> 侍女趕緊搖頭說:“不是....”
但是沒料道申屠嬋身邊的侍女上去把門推開了。
房間內(nèi)一股馥郁香氣撲鼻而來。
侍女嚇得直抖,嚴昕頓時臉色大變,第一反應是難道姐姐在寺廟里見男人。
申屠嬋向后退了一步,用袖子遮住口鼻,看向小滿道:“進去看看?!?p> 嚴昕急忙上前去攔:“不行!誰也不許....”
申屠嬋一把拉住了嚴昕,她臉上原來的高傲和剛才的不悅,此刻全都不見了蹤影,唇邊帶著一點微笑,但是這微笑說不出的刺人。
“別怕,嚴大小姐好像并不在里面?!?p> 嚴昕一愣,那邊只聽見屋內(nèi)哐當兩下,一聲男人的嚎叫,短促的一聲便歸于安靜了。
小滿馬上出來了,笑嘻嘻的道:“就一個男人在里面,光著膀子,屋里點了香,難聞死了!”
嚴昕的臉色變得鐵青,馬上看向帶她們過來的侍女,那侍女嚇得癱軟在地,話都說不出來了。
申屠嬋臉色寒冷:“人呢?”
“奴婢用床幔上的垂繩把他捆起來了,塞了嘴巴。”
嚴昕和申屠嬋四目相對,嚴昕臉色青白,便是再愚蠢的人這會兒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更何況她一直算是玲瓏心肝。
申屠嬋依舊帶著淺淺浮在臉上的笑意,“嚴小姐,我就不打擾你處理家事了,這里人來人往,你小心些,告辭?!?p> “等等!”嚴昕的腦子轉(zhuǎn)的飛快,忍不住叫住了申屠嬋,“為什么幫我?”
申屠嬋這次笑容真心了許多:“嚴小姐將來做了側(cè)妃娘娘還記得我給你搭過手就行?!?p> 嚴昕心中一驚,她要入東宮的事情只有太子這邊十分親近的人才知道,便是寶慶郡主都未必知曉,申屠嬋卻知道了。
她心思活絡,馬上對著申屠嬋的背影行了個禮:“感念申屠小姐恩情?!?p> 小滿跟在后面,走遠了才問道:“咱們碰見的那黃衣服的小姐就是嚴小姐的姐姐吧?”
申屠嬋點了點頭。
小滿有些不解道:“那她為什么要害自己的妹妹,嚴小姐若是進了東宮,對她也有好處吧?”
申屠嬋笑著看了她一眼:“這好處怎么能有自己拿來的實在呢?”
“噢...嚴大小姐想代替她進東宮!”小滿恍然大悟。
“還不算太笨?!?p> 老夫人這邊已經(jīng)煮了好一會的茶,見她來了忍不住問道:“怎么去了這么久,是碰見了誰?”
申屠嬋接過老夫人手里的茶具道:“嚴家的二小姐,嚴昕,從前在宴會上見過幾次。”
在京都城里嚴家挺有名氣的,果然聽到老夫人唔了一聲道:“聽說他家出了個京城第一才女,是這個嗎?”
申屠嬋點了點頭,“是她。”
老夫人便有些高興的說:“這樣挺好,多交些好友,將來成了親,在這京都城里也算份助力?!?p> 申屠嬋笑了笑沒有說話。
回去的路上還是申屠妤跟申屠嬋坐一輛馬車,她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低著頭不說話,申屠嬋忍不住嘆了口氣問道:“三叔母讓下面的人打你了?”
申屠妤急忙驚慌的搖了搖頭:“沒有打,只是,只是下面的婆子擰了幾下。”
春分已經(jīng)知道了申屠妤之前想害申屠嬋,聽見這對話生怕自家小姐心軟,趕緊又把來的時候帶的栗子拿出剝,打斷兩個人的對話。
申屠嬋沒打算可憐申屠妤,她又不是菩薩,申屠妤自然有自身的苦要吃,只是方氏這樣一邊利用她,讓她對申屠祺好,一邊這樣算計她,她很不高興。
方氏小看她了,她多的是法子叫申屠祺不怪她,還能給方氏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