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這邊差不多二十幾天就要回去了。
皇后給魏王和宋驚鴻賜了婚,冊封宋驚鴻為魏王側(cè)妃。
不過為了找補(bǔ)宋家,皇帝提拔了宋驚鴻的的父親。
馮嬰如笑著道:“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差,虧得嚴(yán)側(cè)妃和郡君都抬舉她,以為她能一鳴驚人?!?p> 申屠嬋捏了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郡君可能會看不上側(cè)妃,嚴(yán)側(cè)妃可沒必要,宋驚鴻進(jìn)了魏王府,那就是嚴(yán)側(cè)妃的妯娌?!?p> 馮嬰如揚(yáng)了揚(yáng)唇:“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嚴(yán)側(cè)妃的助力變敵手,恐怕心中抑郁?!?p> 申屠嬋笑了笑沒有說話,幸虧嚴(yán)側(cè)妃不知道宋驚鴻之前還想當(dāng)太子妃呢,要不然可能生吃了宋驚鴻的心都有。
申屠嬋還沒有落下第二顆棋子,皇后娘娘便傳召了她。
她到的時候堂內(nèi)十分熱鬧,恭王世子妃、還有幾個宗室一品誥命夫人,魏王和宋驚鴻都在。
宋驚鴻還跪在地上,滿是恨意的看了申屠嬋一眼。
皇后娘娘面色嚴(yán)肅道:“宋小姐,你把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p> 宋驚鴻雙手呈上,凄聲道:“此珠乃我宋家獻(xiàn)給皇后娘娘的,娘娘一看便知?!?p> 申屠嬋望著她手中的那顆粉珍珠挑了挑眉。
皇后身邊的宮女上去接過了珍珠在各位夫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呈到了皇后面前,皇后沒接,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道:“是又如何?”
宋驚鴻未語淚先流:“燕王殿下遭申屠小姐蒙蔽,從娘娘那里得了這珍珠便送給了申屠小姐,哪知申屠小姐表面對燕王殿下有意,背地里卻與魏王殿下暗度陳倉,她將這珍珠轉(zhuǎn)贈了魏王殿下,那日臣女錯進(jìn)了院子,魏王殿下其實就是在等申屠嬋!臣女清清白白,卻替他人受過,請娘娘做主!”
堂上之人神色各異,眾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
皇后面帶慍色看向申屠嬋:“申屠小姐,你可有話說?”
申屠嬋面帶微笑看著宋驚鴻:“宋小姐,你怎么知道這珍珠是燕王殿下送我的?萬一燕王殿下弄丟了,你撿到的呢?你又怎么知道是我送給魏王殿下的?”
宋驚鴻一副受害人的樣子,梨花帶淚指著她道:“魏王殿下要不是送給你,怎會拿這等女眷之物,燕王府可沒有女眷,此物乃是我在魏王殿下身上找到的,他貼身攜帶,你自己問魏王殿下!”
魏王此時正站在一旁,竟然欲語還休的看了申屠嬋一眼,最后往地上一跪道:“母后,此物不是申屠小姐所贈,是兒臣撿來的。”
這好像是他愿意一個人背負(fù)所有,也不愿意沾染申屠嬋分毫。
皇后臉上慍色更盛,申屠嬋輕笑了一聲道:“宋小姐,你當(dāng)真確定這是我送給魏王殿下的?”
宋驚鴻面色堅定:“縱是魏王殿下如此維護(hù)你,我也確定是兩位殿下受了你魅惑,若有虛言,驚鴻愿五雷轟頂,墮入阿鼻地獄。”
坐席上原本面露疑色的夫人頓時有變了臉色的,看向申屠嬋的目光帶了三分審視。
申屠嬋恍若未覺,轉(zhuǎn)頭看向魏王道:“魏王殿下,您怎么說?”
魏王卻不看申屠嬋,只聲音含混道:“非你所贈,乃是本王撿來的。”
他這副樣子更像是與申屠嬋暗含曖昧,看的幾位夫人連連皺眉,皇后臉色鐵青。
申屠嬋轉(zhuǎn)身向皇后行了個禮:“臣女請求傳燕王殿下?!?p> 不等皇后開口,宋驚鴻冷笑一聲:“燕王殿下受你魅惑,恐怕只會跟你撇清關(guān)系,好洗去你的罪過!”
申屠嬋從容一笑:“宋小姐,你是燕王殿下肚子里的蛔蟲嗎?還是只需要你們夫妻二人的想當(dāng)然就可以給我定罪,怎么?你可以隨心所欲地給我潑臟水,我不能自證一二?”
宋驚鴻嘲諷的哼了一聲,皇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好了,傳燕王,本宮倒要看看,今日是誰在作妖!”
宋驚鴻幾乎是恨毒了申屠嬋,而申屠嬋只是面帶笑意的望著她。
燕王來的時候是帶著寧國公主的。
皇后看到寧國公主便道:“此事污穢,來人,帶公主出去?!?p> 寧國公主搖了搖頭,幾步走到了皇后面前道:“母后,兒臣要在這里?!?p> 姜瀾進(jìn)門先看了一眼申屠嬋,然后才道:“不知母后宣兒臣何事?”
皇后看了一眼宋驚鴻。
宋驚鴻用袖子拭了拭淚,燕王俊秀偉岸,她之前不是對燕王沒有非分之想,如今她成了魏王的女人,心下愛慕之意全部變成了恨意,恨燕王為何對自己如此絕情。
她把事情又說了一遍,最后又道:“哪怕今日殿下為申屠嬋開脫,殿下心中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申屠嬋的真面目!舉頭三尺有神明,還望殿下不要被這種女人蒙蔽了心神!”
姜瀾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看向了皇后:“母后,兒臣是送過申屠小姐一顆珍珠?!?p> 座上幾個貴婦人頓時坐不住了,輔國公家六旬多的老夫人道:“殿下年幼,看來真是遭受妖女蒙蔽?!?p> 另一個附和道:“鎮(zhèn)北侯府從前也是百年的清名,如今怎生出了這等狐媚子!”
姜瀾面色陰沉:“二位夫人慎言,本王話還沒說完呢!便是衙門里也得等犯人陳情,二位夫人急慌慌便給申屠小姐扣罪名是什么緣故?難不成是跟這宋驚鴻一伙的?”
輔國公老夫人臉色一僵,馬上看向了皇后,皇后輕咳一聲:“好了,你說便是。”
姜瀾卻十分生氣的樣子:“本王可不敢說了,璇玉,你來說?!?p> 皇后皺起眉頭:“此事與璇玉何干?”
寧國公主笑嘻嘻的看了看姜瀾又看了看皇后道:“母后,五皇兄一直仰慕申屠小姐,但是他自己不敢說,便求了我,五皇兄是送給申屠小姐一顆珍珠,但是不是他親自送的,他送的申屠小姐哪里敢收,那是私相授受,他便央了我送給申屠小姐?!?p> 宋驚鴻望著皇后道:“娘娘,申屠嬋將這珍珠送給魏王殿下可是事實!便是公主送的,跟她的罪行也不相干??!”
皇后看了她一眼,寧國公主也抬頭看著她,指著她手里的珍珠道:“怎么不相干,五皇兄借我的名字送給申屠小姐的珍珠并不是這一顆!”
皇后一愣,姜瀾展齒笑道:“宋小姐,這顆粉珠子確實是本王跟母后討要的,只是出了乾清宮本王便改了主意,因為這珠子是粉色的,申屠小姐不喜歡粉色,她常穿青袍,粉色過于小家子氣,也就只有宋家能送的出手,本王就另尋了一顆,這顆珠子本王不太當(dāng)回事,拿進(jìn)府中便不知道哪里去了?!?p> 宋驚鴻愕然,她急忙道:“殿下何必如此為她開脫!”
申屠嬋輕輕解下腰間掛著的珍珠襟步,走到姜瀾面前行了個禮,規(guī)矩的雙手呈上:“原以為公主賞賜,不曾知道乃是燕王殿下的東西,臣女心中惶恐,奉還殿下?!?p> 姜瀾沒有說話,從她手里接過了那珍珠襟步,雙手扣住包裹在表面的鏤空銀球稍稍一使力便打開了。
他將珍珠取了出來在眾人面前晃了一下,又拋了拋,才對宮女道:“去,拿給各位夫人們看看,是不是正宗的南海珍珠?!?p> 宮女上前將珍珠展示了一圈,南珠比粉珠大了整整一圈,再大就要媲美皇后冠冕上的東珠了,明顯不是一個侯府貴女該有的規(guī)制,但是若是寧國公主贈送給申屠嬋,便是件小事了。
皇后看了看那南珠神色莫辨,姜瀾面無表情地直視著自己的母后,皇后忍不住無奈的笑了笑,姜瀾不用這么看她,無論她說什么,宋驚鴻都敗局已定。
她看向宋驚鴻道:“宋小姐,你還有和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