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每個月八千塊錢??!
現(xiàn)在川城的平均工資也才四千六,月薪八千那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當(dāng)?shù)朗吭瓉磉@么賺錢的嗎?
祁風(fēng)簡直大開眼界。
雖然才白嫖了三萬塊錢路費(fèi),但不妨礙祁風(fēng)想再弄個每月八千塊的兼職。
不就是喊兩聲阿彌陀佛嗎?
啥?
道士不喊阿彌陀佛?
問題不大!
只要錢到位,你讓我喊破喉嚨都可以!
“咦?”
看見祁風(fēng),呂青陽輕咦了聲,隨即搖搖頭:“可惜了,我派不收普通人?!?p> 祁風(fēng):“……”
要是呂青陽要說和自己無緣,那自己可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但他說自己就是個普通人?
這話祁風(fēng)還確實認(rèn)了……
他撇撇嘴,有些惋惜的松開了手。
雖然在詭異的夢中蘇醒了,但夢里遇見的一切,無不告訴著祁風(fēng):別幻想了,你就是個普通人。
談修煉,確實沒什么天賦。
屠蘇口中的普通人,半個月入門呼吸吐納,自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就正好要修煉半個月才能入門……
談悟性,也說不上有什么悟性。
分析情報也好,修煉戰(zhàn)斗也好,一樣需要勤學(xué)苦練,不好說還要走上多少彎路,才能明白其中的關(guān)鍵。
若真天賦驚人,也不至于被秋露白嫌棄,被杜康一把瓜子砸得走不進(jìn)他三步之內(nèi)。
做個試煉任務(wù),命都差點沒了……
要不是禍泉相助,他還真不一定見得著今天的太陽。
莊凡也尷尬的對呂青陽笑笑:“不好意思啊道長,我也就是一普通人,要不你找別人吧?”
“沒關(guān)系,你只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天賦?!?p> 呂青陽笑嘻嘻的說道:“你我有緣,還會再見的?!?p> 然后他就去后面排隊去了。
莊凡松了口氣,跟著檢票人流往里走了兩步,回頭卻看見祁風(fēng)還愣在原地。
“怎么了?”
莊凡拍了下祁風(fēng),見他正望著一個拖著黑色行李箱的中年人:“你認(rèn)識?”
祁風(fēng)搖了搖頭,雙眼卻微微瞇了起來。
“不認(rèn)識。”
莊凡不解道:“那你看啥?”
祁風(fēng)笑了笑:“看見了光。”
不同于蠻徒的猩紅血?dú)?,不同于靈修的淡淡金光……
不。
或者說,那人身體中閃爍的,根本不是光。
而是混沌。
祁風(fēng)想了想,忽然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如同蠟筆畫的巖印,依舊刻在手心,自入夢以來從未有過絲毫褪色。
那滅世天使,揮手間萬千巖槍墜落大地的場景,他至今還歷歷在目。
“在那場席卷世界的滅世之夢后,所有人,真的都墜入到了同一個夢里嗎?”他喃喃自語道。
同樣是夢中的末日,有的人夢見了仙人移山填海,看見了神話復(fù)蘇,看見了機(jī)械紀(jì)元……
就如同這世上,能在夢境中穿梭的人,不止他一個一樣。
人們墜入的夢境,是不是也不止一個?
“他是,另一個夢境的蘇醒者嗎……”
滅世天使,明顯也與祁風(fēng)如今夢醒的世界格格不入。
也只有存在著其他的夢境世界,這一切才會變得合理。
祁風(fēng)最后望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然后跟著莊凡,檢票進(jìn)了站臺。
火車進(jìn)站了。
剛上火車,莊凡就懵了。
進(jìn)站前,那個道士還煞有其事的對他說,他們有緣還會再見的。
然后就真再見了。
祁風(fēng)買的硬臥是20號車廂的13號下鋪,莊凡和秦以以是同車廂的17號中鋪和下鋪,而呂青陽是17號上鋪……
莊凡才剛放好行李,一個腦袋就從他頭頂上探了出來,直勾勾的盯著莊凡:“小施主,你想好了就來找我哦?!?p> 說完,呂青陽還給莊凡眨了個眼。
給莊凡嚇得一個激靈,拉著秦以以就找祁風(fēng)去了。
火車是那種比較老舊的綠皮火車,物美價廉,硬臥車廂的過道上,每個小窗戶兩邊都有兩個折疊座位。
有些磨損老舊的藍(lán)白窗簾卡在旁邊,綁繩斷了一半的掛在上面,好像一扯就會全掉下來一樣。
莊凡和秦以以一左一右坐著,祁風(fēng)則靠在自己的下鋪里。
只見秦以以一手搭在窗前的小板子上,靜靜的看著窗外,陽光落在她白凈的臉上,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透過車站的圍欄,外面是一棵病懨懨的楓樹,雖然還是盛夏,外面陽光明媚,那樹卻一片片的落著葉,好像和這熱烈的季節(jié)格格不入。
莊凡也靜靜的看著秦以以,臉上帶著少年情竇初開的懵懂與欣喜。
“莊凡?!?p> 秦以以看著落葉,忽然問道:“你說,葉的離去,究竟是風(fēng)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啥?
葉的離去?
是追求,還是不挽留?
這問題信息量太大,問得純情小少男莊凡一下子有些慌了神,他張張嘴不知道如何回答,趕忙求助似的看向祁風(fēng)。
祁風(fēng)想了想:“是脫落酸?”
莊凡:“?”
秦以以:“?”
見兩人一臉僵硬的看著自己,祁風(fēng)也一臉茫然。
不是脫落酸嗎?
不應(yīng)該啊。
難道是赤霉素?
曖昧的氣氛一下子就古怪起來,空氣中充斥著高中生物的氣息……
好在沒尷尬太久,火車便吭哧吭哧的開了起來。
祁風(fēng)這班車去魔都需要一天一夜,共計33個小時,要第二天過了中午,才能抵達(dá)魔都南站。
只是才剛溫習(xí)了遍高中生物,秦以以就黑著臉說累了,回自己床鋪休息去了,留下莊凡一個人愣愣的坐在這里。
祁風(fēng)還一臉莫名其妙:“她怎么了?”
說完,他還看了看莊凡:“你怎么找了個這么愛生氣的小女朋友???”
“她,我,不是,不是這種關(guān)系……”
莊凡趕忙手足無措的否認(rèn),只是說到最后,眼神一暗,嘆了口氣:“她以前和我住在一棟樓里,后來上了初中就分開了?!?p> “她去了省一中,成績也一直很好。今年和我們一樣,都是大三,只是人家上的可是川大的王牌專業(yè),而且已經(jīng)保送了魔大的研究生?!?p> “我好不容易想攢點錢,就是想陪她一起走走?!?p> “畢竟以前雖然不在一個大學(xué),至少還都在川城。但等她來了魔都,我們的距離只會更遠(yuǎn)了吧。這可能,是我最后能與她相處的時間了?!?p> 莊凡學(xué)著秦以以,一手撐在下巴上,望著窗外,眼神憂郁。
“風(fēng)哥,你知道嗎?世界上最遠(yuǎn)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她面前,而她卻不知道我愛她?!彼f道。
祁風(fēng)長這么大,也沒經(jīng)歷過這種戀愛的情愫。
但見自己好朋友這么傷感,他也只能拍了拍莊凡的肩膀,好心安慰起來:“要不你去死吧,這樣你倆還能距離近點。”
莊凡:“?”
雖然邏輯上異常合理……
但你這么安慰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