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濃密茂葉包圍一處莊園燈火通明,一支箭羽刺破寧靜的夜晚。
“咻?!?p> “哆!”
箭支釘在居中別墅大門的正上方。
莊園保鏢很快聞聲而來,發(fā)現(xiàn)是一支箭,焦急怒喊:“有人!敵襲!”
孫笑川站在寬大的書桌面前欣賞著桌面上的畫——《雄雞一唱天下白》,他正是拍下潘毅畫的黑袍1654。
他是唐寅的忠實粉絲,等到好不容易有錢再想購買唐寅時,發(fā)現(xiàn)市面上唐寅的畫作一副都沒給留,握有畫作的人他都無法輕易搞定。
可等到握有畫作后,他才后知后覺感到后怕,他怕他入了別人的局,也正入他所料,他當時太過急切露了底。讓潘毅掌握價格談判的主動,損失慘重。
一切都怪執(zhí)念害人啊。
所以他拿到畫平復(fù)內(nèi)心激動后,首先把畫拿去讓專家評估。可答案又讓他疑惑了,每個驗畫的人都認為是真跡。
最后碳14檢測畫作有五百年歷史,配上各種檢測報告,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身旁一位鐵塔般壯碩的男子,放下按住耳麥的手,上前走到孫笑川旁邊。
“孫爺,前院收到一支箭,上面貼著紙條?!?p> “誰?”
“不清楚,東西馬上送來。”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男子開門接過紙條,沒有打開徑直遞給孫笑川。
孫笑川接過翻手打開,望著紙條不由有些失神。
贗品,畫背有鬼。
為什么各種檢測報告都沒問題,偏偏畫又被人說是假的,難道畫真是假的嗎!他不敢想,那可是足足8個億??!他吃不下也忘不掉這個教訓。
想到這他的呼吸聲不由變得粗了,他將紙條遞給男子低聲囑咐:“把人找出來……”
他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玻璃破碎聲打斷,男子趕緊把他壓在身下,躲在桌底。
伴隨玻璃破碎,一支箭徑直插在桌面上。
過了片刻小心弓腰站起,從箭羽插的位置辨別出來得方向,按下耳麥:“快快快,去西北方探查,有人射箭進老板書房?!?p> 耳麥中傳來的騷亂聲,讓男子松了一口氣,聽見隊員全在就意味著事情還好,不是奔著暗殺孫笑川來的。
他瞇眼看見箭羽上綁著紙條,不由懷疑兩伙人是不是一伙人,到底什么目的。
“西北正常,殘留人的痕跡?!?p> 男子聽到隊友答復(fù),徹底放下心來,這才扶起地上的孫笑川。
“孫爺,那人逃了?!?p> “這是箭上的紙條?!?p> 孫笑川接過紙條,很快便放下,平復(fù)激蕩的內(nèi)心,低頭看見為他整理衣服的男子:“小趙,去把畫重新驗一次,重點落在背面上。還有去查查賣我們畫的兩個人?!?p> “好的,孫爺!”
……
暮日西下,房車向著夕陽中前行,漆黑的車身染上橙紅色的照影。
王珂、華蓉已經(jīng)被潘毅勸到后面去了,為此還特意停了一次車,把她倆發(fā)送到后面。因為通倉的門兩邊都有鎖,昨晚在車廂里鎖上后就沒打開過。
確認把駕駛室這邊通倉門鎖上后,潘毅大大咧咧的把腿放在中控臺上。
從中間的冰箱中取出一罐可樂,不由感慨快樂水配夕陽,真是絕配。
“劉胖胖啊,為什么你又胖了,明明都限制你飲食了?”潘毅喝了一大口冰可樂,漫不經(jīng)心掃了一眼開車的劉胖子。
胖子一哆嗦,難道自己露餡了,偷吃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吧,他吃完炸雞就會開窗通風。
對,肯定是潘毅這個戲精肯定是在詐他。
于是他裝傻思索道:“沒有吧?我最近還瘦了這么多,肯定是你的錯覺!”
嗤~潘毅心中冷笑,小樣演戲已經(jīng)這么6了啊,他也懶得再和胖子玩彎彎繞繞的。
“炸雞好吃嗎?”
“還是藤椒味的哈?”
此時胖子已經(jīng)不是哆嗦了,是足足的求生欲,不會吧,不會吧,狗鼻子都沒這么靈吧。
“拿出來吧?”
胖子“乖乖”取出一桶炸雞遞給潘毅,不敢不聽怕被再縮減口糧。
“就這?還有呢?”
對于這點東西,潘毅表示非常不滿意,廢了這么多口舌就這點,打發(fā)誰呢!
磨磨蹭蹭,渾身上下透露著不情愿的胖子,只得再次取出三桶來,這才把潘毅打發(fā)了。
潘毅抱著炸雞桶,一口一個小炸雞,吃雞不吐骨頭。
當然是不可能的,骨頭還是要吐的。
胖子看得直流口水,飯點過了也有一會兒了,他悄悄把手探向潘毅放在一旁的另外一桶炸雞,奈何中間太寬,距離太遠,空手嘆息。
潘毅斜眼撇了一眼作怪的胖子,也沒搭理他,不過還是出聲轉(zhuǎn)移話題。
“胖子,練得咋樣了?”
說到這,胖子不由興奮起來,他今天開了一天車,腰不疼腿不酸,吃嘛嘛香。
“非常好,我能感覺到體內(nèi)有股暖流,雖然它非常小幾乎沒有,但我能感覺到暖意。”
“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修煉這種東西,我要成為一個強者。”
“潘子,你說我們會不會長生啊?”
“只是我身體漲漲的,之前你給的丹藥我還沒消化完,它一直在漲我肚子……”
“噗呲……”潘毅再也受不了,嘲笑起來:“漲?你還吃那么多,飯沒看你少吃???”
“……”胖子的興奮勁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不想說話,安安靜靜的開車。
他說不贏也打不贏潘子,只能沉默表示自己的存在。
潘毅沒打算先給胖子修行法門,憋著沒準就憋成一寶呢!讓藥力在體內(nèi)化開,強化基礎(chǔ),為厚積薄發(fā)做好準備。
他沒準備先行修煉修行法門,想試試自己肉身能承載多少的量。起碼之前的一枚丹藥他消化完了,畢竟體內(nèi)躺著異能分化藥力。
異能此刻在他體內(nèi)宛若一位大爺,包吃包住的伺候著,除了經(jīng)常的打壓教訓,讓它安分守己別惦記自己氣血。
不過包吃包住在哪都是非常好的待遇了吧!
此刻體內(nèi)的雷電光球有話說:定時定量擱著養(yǎng)豬呢?!豬都要吃飽了長肉肉,它擱著可吃不飽。
雷電光球越想越氣,剛想在體內(nèi)沖撞給潘毅找點“樂子”,就被憑空而至的風刮去三分光澤,變得黯淡無光,不由趕忙舉手投降,躲在角落里暗自神傷。
看見顧臨春望著天邊的夕陽,白修調(diào)侃道:“想什么呢?”
“不知道……”顧臨春望著如血的殘陽征征道:
死亡對于顧臨春的沖擊還是太多了,讓他至今沒緩過神來。潘毅的種種變化讓他很是疑惑,不知道為什么他能看淡生死,談笑間俯視人的死亡。
死亡對于平常人來說是遙遠的,除了家人的老死及意外很難接觸到其他牽扯死亡的事情。
白修望著顧臨春,忍不住內(nèi)心搖頭嘆息,世上普通人該有的平淡對他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
可惜顧臨春是第三代大弟子,按照師祖訂下的規(guī)矩:每代大弟子繼承掌門之位。
他不能為顧臨春分擔,更不想分擔,自由自在飄著多好,為什么要參加權(quán)力的游戲,困住自己。
他不想?yún)⑴c算計……
那就只能開導(dǎo)顧臨春讓他快快長大,承擔責任……
想到這,他不由偷笑竊喜起來。
“咳咳咳……”
白修清理喉嚨,引起顧臨春注意:“顧臨春,我給你講一個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