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云溪山采藥的進展很順利。”
老和尚滿面喜色,跟著林守走入后院詳談,“你畫了范圍,他們本來有些不以為意,多數(shù)人都覺得那些地方并無靈藥,不是很配合?!?p> “王田呢?”林守一只手撐在石桌上,懶洋洋地說道。
“他知曉你身份,自然尊敬有加,劃定的范圍是一步不敢逾越?!?p> 林守有些滿意,問道:“有收獲了嗎?”
“太有了。”
滅燈喜道,“這才過去半月有余,那幾人找到了萬有藤兩米,鐵守一株,金絲花骨朵兩顆,這已經(jīng)值個幾百兩了,就這樣都還有好幾片區(qū)域沒去,老衲估計,不出一月還能再有這么多?!?p> 這都在林守的預料之內:“那就好,錢呢?”
滅燈從袖子里掏出五百兩銀票。
這些收益之中,滅燈獨占兩成,王田等人共占一成,剩下的都歸林守,因為范圍才是最重要的。
而對老和尚來說,這點收入是養(yǎng)不起離九這小妖的,他之所以仍然死心塌地,是因為林守承諾,以后離九成長所需的靈藥血脈,都由自己負責。
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籠絡滅燈,也是為了籠絡小和尚,林守最看重的是他以后能變幻樣貌的能力,按照他的布局,以后在很多場合下都會需要。
老和尚沒憋住,在這時候又說道:“林先生沒看見另外那幾個采藥人的臉色,他們原先不信,但見那些范圍里真能尋得靈藥之后,立時就變得五體投地,紛紛詢問王田,神秘的東家是何人?!?p> “他肯定沒說?!绷质睾苡行判摹?p> “那是自然,林先生目光如炬,選的人很好?!?p> 滅燈恭維道,“你看,咱們需不需要把采藥隊伍擴大一些?!?p> “不,暫時不?!?p> 林守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他現(xiàn)在的修為連二境都不到,在三俠鎮(zhèn)內尚且有個劉坤元壓著,更不用說張家鄉(xiāng)已經(jīng)出了鎮(zhèn)子范圍,手伸得長也就罷了,摟太多,肯定會被打。
滅燈不敢有疑,思量一番說道:“老衲還有個擔憂。”
“離九是吧?你帶著他在張家鄉(xiāng)活動太乍眼了?!?p> “林先生料事如神?!?p> “讓他住到共濟堂來吧?!?p> “多謝林先生?!?p> 老和尚走了,又來個小和尚。
或許是種族所限,離九膽子很小,跟那一臉壞笑的道士不熟,宋小婉也沒見過幾面,還多了一股很強的妖氣,所以只敢畏畏縮縮地跟在林守身側。
不過黑心賬房肯定不會讓他躲在舒適圈里,于是直接把小青提溜過來
離九嚇得把頭都埋下去了。
但是林守又給他抓了起來:“你給瞅瞅,這小蛇妖是什么品種的?”
小青高傲地揚起了核桃大小的頭。
離九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然后再次低頭:“看不出來?!?p> 小青不滿地嘶了兩聲。
沒成想,聽到她的妖語后,離九的緊張感卻消失了不少,好奇地再度睜眼,小聲道:“她說,她以后能化龍。”
林守感覺挺有意思,小蛇妖不會說人話,但會說妖語,離九正好可以充當翻譯。
“你為什么這么確定?”他問道。
“嘶嘶——”
“她說她天生高貴,小鉤山的隱蛇妖都比她差遠了?!彪x九更放松了些。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血脈?”
“嘶?!?p> “她說她不知道?!?p> “……”
林守無語的把兩妖打發(fā)到一邊玩去,合著完全是吹牛逼,要不然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脈。
不過離九還是說道:“我們妖族,血脈是一方面,如果吸取的氣運和天材地寶夠多,是能突破限制的。”
說起這個,林守心念一動,顧憐可是說過,共濟堂有大氣運的。
他趕緊開始算。
小青能化龍的概率。
珠子噼里啪啦響了好一陣,對他的心神都造成了猛烈沖擊,必須得咬牙硬挺,就在他感覺神智渙散,即將撐不住的時候,右邊終于彈出了八顆藍珠。
概率很低啊。
林守想著,但是并不氣餒,這種事情與其它不同,就好比當初自己成為修行者的概率一樣,是有可能改善的,只要能作出正確的行動。
比如,科學喂養(yǎng)。
他可以算出用哪些靈藥精血去飼喂小青,能讓她的化龍,或者至少化形的概率提升,這種優(yōu)勢放到哪個妖身上都不可能擁有,但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問題,錢。
滅燈回來一次,帶了五百兩銀子,按照規(guī)劃,下次再來的時候,應當能湊足林守突破一境圓滿所需的靈藥。
可是除了自己,還有兩妖嗷嗷待哺,比養(yǎng)孩子花錢多了。
所以現(xiàn)在需要開辟下一項業(yè)務。
他把目光移向了年輕的道士。
“小顧,再給你整點兒因果去?”
……
半日后,顧憐不滿地嘟囔道:“不是結因果嘛?咱怎么跑鎮(zhèn)兇司衙門來了。”
兩人所到之處,乃是高陽縣城里的鎮(zhèn)兇司,因為三俠鎮(zhèn)不似張家鄉(xiāng),修行者少,因此沒有設立衛(wèi)所。
“緝拿惡貫滿盈的劫匪強徒,算是因果吧?”
“不好說,這種事要看具體情況?!?p> “那就試試,不試怎么知道?!?p> “可鎮(zhèn)兇司能放出來的懸賞,必定是不好對付的?!?p> 衙門放出來的單子,都是很難處理,或性價比不高的,因為捉拿到朝廷懸賞要犯,鎮(zhèn)兇司的差人也能拿到賞金,于是賞金高的單子被內部消化基本是默認規(guī)矩。
林守不慌不忙:“你只管跟來便是,我上面有人?!?p> 兩人走向了差役把守的大門。
一番交涉之后,林守頓時傻眼,方才說話時有多自信,被拒絕入內后就有多尷尬。
跟張家鄉(xiāng)那種衛(wèi)所不同,縣城的正經(jīng)衙門規(guī)矩極大,對標的是縣衙,駐扎的卻都是武官,想花點小錢通稟可就難了。
“林先生,你上面的人在哪?。俊?p> “我不知道啊,這地方守衛(wèi)太森嚴了。”
說著,林守看了一眼旁邊大門口的官差。
兩人就蹲在鎮(zhèn)兇司衙門的墻根處,可能也是因為看上去氣度不凡,不像尋常百姓,否則早就被趕走,不允許在此地逗留了。
當然,就算趕,林守肯定也不能遠離,他得在這堵段承恩。
兩人一個沉默不語,一個罵罵咧咧,直到一隊身著黑犬袍服的官差回來,林守的眼神突然有了光彩。
“段兄!段兄!”他趕緊揮手喊道。
顧憐掃了轉過身的差人一眼,從紋飾就立即看出這是個百衛(wèi),他心里有些驚訝,照理說,一個鄉(xiāng)鎮(zhèn)藥鋪的賬房,哪怕有個一境修為,又怎會與鎮(zhèn)兇司的百衛(wèi)相識,那可是八品左右的武官。
在看到林守和段承恩勾肩搭背地走進鎮(zhèn)兇司大門,他更是有些愣神。
隨后林守的腦袋從門內伸了出來:“愣著干嘛?進來啊!”
銀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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