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看診
陰寒的氣息始終纏繞不去,靈玉干脆把床拆了,扔到了屋子外頭。
自己尋了張草席鋪上,在上面打坐了一夜。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天還沒亮,王氏屋子里有了動靜。
靈玉起身,在柴堆里抽了根木棍,來到王氏屋子前,正猶豫要不要一腳踹開房門,房門就自己打開了。
王氏滿臉焦急的出來,一頭撞在她身上,慌慌張張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
王氏捂著撞的生疼的頭,焦急道:“良兒病了,燒的厲害。”
靈玉進去一看,小張良躺在床上,滿臉通紅,嘴里還說胡話。
“奶奶,不要!不要!”
“娘,跑,快跑!”
這孩子也被嚇著了?
王氏不是說什么也沒看見嗎?
她伸手在他頭上探了一下,燙的厲害。
真要什么都沒看見,孩子至于嚇成這個樣子?
不等她發(fā)問,王氏已經(jīng)去隔壁王大爺家敲門了。
沒過一會兒,王大爺跟著進來,看過小張良,說道:“小兒驚魂,燒的厲害?!?p> 王氏聽了,慘白著一張臉,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靈玉心里疑惑更濃。
王氏為什么要撒謊呢?
看來她昨天的感覺并不是錯覺。
正要跟上去,王大爺顫聲叫住她,“孩子不能沒人照看,我、我得去拿藥?!?p> 王氏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留下他一把老骨頭跟著個殺星在一起,還是趕緊走。
【怨氣+20】
靈玉看著他慌慌張張的背影,摸了摸鼻子。
自己有這么恐怖?
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大人,只好先放下疑惑看孩子。
王氏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直沒回來。
王大爺回來過一趟,把藥放下就跑了。
【怨氣+20】
也沒交代清楚,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給孩子吃。
猶豫了半天,她打了盆水,用濕布給小張良降溫。
日上三竿,小張良開始叫餓,靈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也餓得慌。
王氏還沒回來,只能自己做了。
院子里的鹿呦呦叫個不停,靈玉沒功夫搭理它,專心燒火。
廚房里冒出濃煙,雄鹿聞到煙火的氣息,不安起來,使勁的掙扎,試圖掙脫束縛自己的繩子。
“呦呦~”
在靈玉把廚房燒掉之前,王氏終于回來了。手里還挎著個籃子。
“恩人這是在做什么?”
靈玉臉上的面具已經(jīng)被熏的漆黑,頭發(fā)也被燎了一縷。
廚房里滿是焦糊的味道。
見她進來,靈玉不好意思的沖她笑了一下,“做......做飯?!?p> 王氏放下籃子,卷起袖子道:“我來吧?!?p> 正中下懷,靈玉放下手里的燒火棍,讓開位置。
見王氏額頭上有一塊青紫,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被王氏躲開。
靈玉想要問她頭上的傷,一張嘴,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之前出去干什么了?”
王氏僵硬了一下,低著頭,靈玉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直覺她不對勁。
“出去摘野菜。不小心摔了一跤。”
靈玉看了一眼王氏帶進來的籃子,里面空空如也。
兒子高燒不退,當(dāng)媽的去摘野菜,還是空著籃子回來的?
“王大爺送了藥過來,放在你房里了。用法沒說清楚,你自己去問一下?!?p> 王氏聽了,立即起身去了。
靈玉拎起籃子聞了一下,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線香。
籃子縫隙里夾著一角黃紙,她扯出來一看,是半張紙錢。
這是上墳去了?
靈玉莫名想起自己來的第一天,王氏在院子里燒枕頭的畫面。
她當(dāng)時是什么表情來著?
難過?悲傷?愧疚?
不等她想清楚,院子里拴著的鹿玩命的叫喚起來。
她被驚醒,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灶臺已經(jīng)竄出一片火光。
我去!
她這是跟廚房犯沖吧?
趕緊用木盆在水缸里舀了一大盆水潑上去。
手忙腳亂的滅了火,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她丟下盆,出去開門。
院門已經(jīng)打開了,一個眼熟的漢子站在門外,伸著頭往里張望。
這是王氏的另一個鄰居,叫周全。
靈玉問道:“你來干什么?”
周全見出來的是她,緊張起來,低著頭,眼神不太自然。
“我、我聽說小良病了,這是我昨天抓的野雞,給他補身體吃?!?p> 她側(cè)身讓開路,道:“王氏去隔壁王大爺家問藥了,還沒回來,你要不要進來等?”
周全搖頭,把野雞放下,“我就不進去了。不方便?!?p> 他放下雞卻沒走,伸著脖子又往里看了看,問道:“我剛才在外面看見屋頂冒煙,沒出事兒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事兒!”
靈玉黑著臉,咣得一下關(guān)上門,連人帶雞被她關(guān)在門外。
回房間時,栓在棚子下的雄鹿沖她“呦呦”叫了兩聲。
她臉色更黑了,瞪了它一眼。雄鹿嚇得往柱子后面躲了躲。
靈玉抓它的時候,有意想要試一試自己進入鍛體中期之后的速度,追著鹿群跑了兩個山頭。硬是把它給累趴下了。
回來的時候又仗著力氣大,強行騎鹿,給它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陰影。
倒霉被她逮了,騎也騎了。
關(guān)著它連草都不給一口,兩腳獸真可惡。
它被白嫖了!
好在王氏沒過多久就回來了。見它不停叫喚,熬上藥,給它抱了一大捧干草過來。
靈玉沒理會外頭的事情,她正忙著檢查房間。
王氏很有可能在說謊,她房間里搞不好真鬧過鬼!
她換了個方法,用靈氣灌注雙眼,忍著不適觀察房間里的動靜。
還真給她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眼睛灌注了靈氣之后,她在房間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灰色霧氣。
“這是什么?”
靠近了查看,灰色霧氣被她周身的靈氣一沖,瞬間就消散了。
真TM見鬼了!
發(fā)現(xiàn)了這霧氣,靈玉連續(xù)兩個晚上沒睡,瞪大了眼睛等著,想看看鬼是什么模樣。
但她等了兩夜,什么也沒等著。
白天正補覺,王氏過來求靈玉幫忙,要帶兒子出去看病。
王大爺?shù)乃幉輿]起作用,小張良還是高燒不退。
從小山村去最近的城鎮(zhèn)要翻過兩個山頭,得走上一整天。王氏一個弱女子,沒有這個力氣。
靈玉答應(yīng)了。她也想跟著去人煙多的地方看看。
養(yǎng)了兩天的雄鹿派上了用場。
靈玉在它鼻子中間穿了繩子,用來馱小張良。
它不但被當(dāng)成了交通工具,還很可能被變成看病的花銷。
靈玉牽著它在前面走,王氏跟在后頭照看鹿背上的小張良。
雄鹿順從的被靈玉牽著,一路上沒敢鬧幺蛾子。
黃昏的時候到的小鎮(zhèn)。王氏帶路,去了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醫(yī)館。
里面王氏帶著兒子看診,靈玉沒進去,她準備找家酒樓,把鹿賣了,換成錢支付藥費。
她牽著鹿剛轉(zhuǎn)身,醫(yī)館里掌柜的跟著出來,笑問:“小郎君,你這鹿賣不賣?”
呦呵!瞌睡就來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