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片沙漠中,一名迷失方向的男子正在艱難前行,他頭上裹著衣服,減少喪失的水分,身上露出的皮膚被曬得通紅,整個人明顯進入了半脫水和中暑的狀態(tài)。
殷凡的眼前一片恍惚,眼中的一切變得逐漸灰暗,中暑帶走了他眼中的色彩,大腦思維遲鈍,甚至有時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現(xiàn)實。
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黃沙,被太陽照射出淡淡水分,遠方的景色都因此折射扭曲。
殷凡已經(jīng)丟掉了所有裝備,現(xiàn)在都狀態(tài)不允許他擁有任何的負重,只能盡快找到水源,才能保住一條命。
遠方,一抹綠色的綠洲激起了殷凡的求生欲,植物在沙漠中代表生的希望。
那抹綠色看上去很遠,不過殷凡也沒有腦子細想那會不會是海市蜃樓,或者高溫導(dǎo)致的幻覺,強烈的求生欲讓他抓緊一切救命稻草。
步履蹣跚的朝著綠洲的方向前進,眼中的色彩已經(jīng)變成黑白,視線也縮減了一半,可以說殷凡是完全憑借著意志力在行走。
可惜,不如意事常八九,這最后一根稻草,慢慢消失在了殷凡的眼中,失去了最后一點希望,殷凡無助的摔倒在地,趴在升騰者熱浪的細沙上,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走馬燈在殷凡眼前閃過,父母女友,兄弟朋友,殷凡普通人的一生一點點閃過,這是屬于他最珍貴的記憶,此時也要伴隨他消失在世界上。
幻覺中,女友甜甜的笑容,殷凡釋懷了,任由對方牽著自己的手,慢慢的向遠方走去,人生太多無奈,此時殷凡都放下了。
…
“嘩啦嘩啦———”
雨點聲噼里啪啦的在殷凡的耳邊響起,雨水澆在身上,一種不真實感充斥著殷凡的大腦。
伸出手,摸了摸泥漿一般的土地,雨水混著黃沙滋潤著殷凡的身體,補充著他缺失的水分,殷凡恢復(fù)了生機。
翻過身,用嘴巴貪婪的吸食這泥漿水,火燒一樣的肺部疼痛被驅(qū)散,恢復(fù)了一點力氣,爬了起來,用嘴努力接雨水喝。
天空時不時還閃過幾道閃電,陣陣轟鳴聲從遠方傳來,不知太陽是否落山,此時的天空沒有一束陽光。
解除了生死危機,殷凡的大腦才回過神。
“怎么可能…會下這么大的雨?”
要知道這里可是沙漠,沙漠不是不會下雨,可大多數(shù)的雨水都沒掉下來就被太陽蒸發(fā)掉了,而面前這么大的暴雨,足夠讓沙漠變成綠洲了,這場雨,非常反常。
“咔。”
一道不合時宜的閃電劃過天空,借著閃電的光亮,殷凡看見了眼前場景。
一座巨大金黃色三角形建筑,隨著雨水的重刷,從沙漠中浮現(xiàn)了出來,不知它在地里埋藏了多久,居然因為這場雨重見天日。
暴雨看起來已經(jīng)下了一陣,而且還會繼續(xù)持續(xù)下雨,天邊的烏云甚至看不到盡頭。
殷凡打算先進金字塔避一避,現(xiàn)在水源完全不用擔(dān)心,若是因此澆出個好歹,那才是得不償失。
面前的建筑類似埃及人的金字塔,卻又不完全一樣,眼前的巨大建筑沒有一塊一塊的石磚,整個三角形建筑外表光滑整潔,沒有一絲縫隙,隨著雨水沖刷,露出了許多不知名的巨大雕刻。
殷凡想進去一探究竟,就要先找到入口,這可讓殷凡犯了難,不知這巨大怪異金字塔入口究竟存不存在,又或者還在深埋的地下。
輕輕撫摸金字塔的斜壁,入手是冰涼的巖石手感,四處一摸,沒有見到縫隙,仿佛金字塔是一整塊石頭摳出來的一樣。
身旁,一尊雕像逐漸從地里冒了出來,若是這建筑有入口,應(yīng)該也在這雕像附近了。
借著閃電的光亮,仔細觀察著這尊雕像,不同于傳統(tǒng)的埃及文化,這不是他所了解的任何一尊埃及神明,一只人類的頭骨,幾條詭異的觸手,從眼眶,鼻腔,耳框鉆了出來,透出無盡的詭異。
殷凡沒有多想什么,金字塔是墓,墓地的守護者的形象一般都是恐怖的,也有嚇退盜墓者的目的。
過了幾分鐘,泥沙逐漸沖刷下,怪異金字塔的入口暴露在了殷凡的面前,殷凡害怕它在地下埋了太久,等了十分鐘才進去。
“旱死的旱死,澇死的澇死?!?p> 渾身都被雨淋了個透,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有些無奈的說道。
自己在這種地方,也不怕別人看,脫掉了令自己難受的濕衣,渾身赤裸的坐在建筑內(nèi)。
時間一點點過去,約莫半個小時,暴雨不減反增,低洼的地方甚至冒出了積水。
“這鬼天氣?”
天氣真的太過反常,短時間自己也沒法行走,還好水分不用愁,肚子也不是很餓。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
暫時沒有生命之憂,好奇便占據(jù)了內(nèi)心,此時衣服無法穿,也沒法趕路,殷凡決定淺淺的探索一下這金字塔。
金字塔的內(nèi)部黑暗干燥,沒有因為這場雨而受到破壞,殷凡身上都水分很快就干了,深吸了幾口氣,空氣中有一種臭雞蛋的氣味,很是不好聞。
摸著墻壁前行,走了大概七八分鐘,摸到了一扇門。
因為沒有任何照明設(shè)備,殷凡只能在門上下到處摸索,大概找到了中縫的位置,把手指伸了進去,使勁向兩側(cè)一拉。
這扇石門無比沉重,用盡全力也只能撼動一絲,讓石門縫隙擴大了一些。
不過撐開了一絲,胳膊就可以整個伸了進去,另一側(cè)用肩膀頂著用整個上半身的力量扒開了門,留出了一條能過人的縫隙,殷凡鉆了進去。
繼續(xù)習(xí)慣性的向旁摸索墻壁,這次卻摸了個空。
“阿丘?!?p> 可能是雨水連番澆灌導(dǎo)致有些感冒,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阿丘阿丘阿丘阿丘阿丘”
一串串回音傳來,殷凡頓時有些啞然,雖然此時看不到,但恐怕自己進到了一間非常巨大的房間。
沒有光源的殷凡,走走那種直長的通道還可以,但無法探索這種未知的巨大房間,雖然很好奇,但是安全起見,殷凡還是決定退回去。
“縫呢?”
使勁的在來時石門上摸索,自己辛辛苦苦搬開的縫隙,此時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股深深地恐懼逐漸在身上蔓延。
著急的摸索石門,剛剛還存在的一人寬的縫隙,此時連個紋都沒有,嚴絲合縫就如同建筑物外的墻壁。
孤身在沙漠之中未被發(fā)現(xiàn)的遺跡,身上沒有任何設(shè)備,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身邊一片漆黑,門又消失不見。
殷凡沒想到自己會把自己作死,不過沒辦法,只能壯著膽子順著墻壁摸索起來。
“啪?!?p> 一盞火燈憑空亮起,緊接著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盞接一盞的火苗在黑暗中升起,照亮了整個房間。
殷凡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而最令他恐懼的是,一個黑影逐漸在房間中顯形。
四條大樹一般粗細的鐵鏈,死死的釘在身旁牢不可催的墻壁上,哪怕遺跡被埋沒了那么多年,也絲毫沒有損壞,鐵鏈的另一頭,幾只巨大的鐵釘,將一只長滿觸手的身影釘死在地上,令它絲毫無法動彈。
那身影從黑暗中慢慢顯形,在那些昏暗火光的照耀下,一只詭異的圓眼緩緩睜開,殷凡和它對視的瞬間,眼前一片漆黑,兩眼流下兩行血淚,失去了視覺,緊接著是鼻孔,耳朵,嘴巴,只有那詭異的低語在他耳旁講述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殷凡已經(jīng)叫不出來,看不見,聽不到,滔天的痛苦折磨著他,指甲扣在臉上的肉,抓出一道道血痕,妄圖將那侵入他大腦的東西揪出來。
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殷凡聽見了它的名字。
“扭曲之主,狄薩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