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著手中光滑的針管,戴蒙此時正蹲在秦蒙的身邊,強忍血腥的味道,搜尋著尸體身上是否有自己能用上的東西。
戴蒙還需要活著,面對突然涌現(xiàn)出來的超凡生物與暗面世界,他需要利用上自己所有能利用的東西。
很快,他便將尸體摸了個遍。
把一管神血藥劑裝在懷中,戴蒙借著血月的光,輕輕閱讀起了從秦蒙懷中深處找到的一張羊皮卷。
“污穢之詛咒,所需材料:黑山羊之血、別西卜的疾病毒素、毀滅之塵的碎屑……”
沉默地看完這張又長又難懂的名單,戴蒙幽幽嘆了口氣。
他一個材料都不認識。
但僅僅聽名字,他便知道這污穢之詛咒大概就是秦蒙之前下在神血中的詛咒,那一次的痛苦經(jīng)歷他還記憶猶新。
雖說戴蒙自己通過神秘筆記可以順利解決掉詛咒,可是別人沒有這樣的奇跡,一旦被詛咒降臨,恐怕只能落個慘死的下場。
這個詛咒,說不定什么時候能派上用場。
有空的話還是得問問老師這些材料要怎么搞啊……
戴蒙望著遠處陰森卻異常輝煌的古堡,心中將制作污穢之詛咒的材料與過程牢牢記下。
“嗯?”
身后的空氣突然紊亂,戴蒙下意識回頭一看……
然后,他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
“咕!”
黑色的翅膀展開,一只烏鴉鳴叫著飛過王空的頭頂。
血月之下,一切都被染成了殘忍的紅色。
唯獨一座古堡,仍保留著它輝煌大氣的一面,灰黑的石磚層層疊加,哥特式的建筑風格顯得無比莊嚴肅穆。
“吱呀?!?p> 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一縷紅色的月光將大廳照的明亮。
陳舊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讓渾身血跡的王空皺了皺眉。
在基因狼的圍攻之下,他僥幸活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醒來之后,他便發(fā)現(xiàn)世界變了個樣。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前多了個古堡。
鬼使神差一般,王空推開了古堡的大門,走入了這個最為詭異的變化之處。
透徹的琉璃窗裝點在古堡的四處,精致典雅,透露著古代工匠們的獨特審美。
借助著射入琉璃窗的月光,王空可以清晰地看到古堡中的一切,古樸的木制桌椅尚未落灰,熄滅的壁爐依稀有著些許火光,桌上的紅酒傳來清新的果香,一切的一切,好像被封存在過去的某一刻,即主人剛離開的時候。
靜靜地走到桌椅邊,王空此時的意識逐漸模糊,內(nèi)心之中有個聲音在指引他的一切行動。
端起來經(jīng)過醒酒、狀態(tài)已至最佳的紅酒抿了一口,他將桌子上的筆記拿起,輕輕翻閱了起來。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自然,仿佛這里便是自己的家一樣。
“我與兄長的感情很好。”
翻開筆記,自第一句話映入眼簾的一瞬間,王空清醒了,但隨之到來的,是無限的混沌。
他盯著這本書,眼神呆滯。
此時,他的靈魂已經(jīng)脫離了身體,進入了書中。
“我與兄長的感情很好?!?p> 少年站在村子的門口,眺望著遠方,手中捧著一個蘋果,對身邊的人說道:“他答應(yīng)了我今天會回來,我就要等著他,萬一他回來卻沒見到我,那該有多傷心啊。”
身邊的男人見少年如此堅定,便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緩緩離去了。
王空的靈魂依附在少年的身上,透過少年的眼睛看著這一切,但他并不是少年,無法借由少年的身體做出什么,他只是一個看客罷了。
遠處的山坡上,灰塵卷起,綿羊們被主人趕回牧場,太陽散發(fā)著最后的一點余熱,讓夜晚來得慢一點。
現(xiàn)在是黃昏。
少年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一整天了,他的哥哥依然沒有回來,即便是王空,也覺得他的哥哥是遇上了什么突發(fā)情況,可能今天不會回來了。
可少年依然在等,直至深夜。
突然,少年期待的表情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王空連忙壓下打哈欠的動作,透過少年的眼睛看向遠方。
那里正有著一個人用力揮動著雙手,向少年奔來,很顯然,他便是少年的哥哥。
“真好啊,你還是等到了。”
王空欣慰一笑,為少年的堅持暗自鼓掌。
“哥哥,您回來了?!?p> 少年迎上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兄長,高興地說道。
“嗯?!?p> 哥哥摸了摸弟弟的頭,然后接過他手中有些干癟的蘋果,一口咬了下去。
兄弟二人回到自己的家,雖然只有一張床,但兩個人卻都不嫌擁擠。
他倆躺在床上,久別重逢,自然是說了一宿的話,哥哥將外面的故事講給弟弟,弟弟將村子里發(fā)生的雞毛蒜皮告訴哥哥,二人的話題沒完沒了,就連王空都聽得悄然發(fā)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兄弟二人終于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或許是長年養(yǎng)成的習慣,弟弟要比哥哥起得更早,他輕輕地將哥哥踢開的被子蓋回去,然后動作緩慢地走下地,出門,打來一桶水,做了一點簡單的洗漱。
不知何時,哥哥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他笑著看向弟弟,說著外面的大海是多么深邃寬廣多么美麗漂亮,然后掬起一汪水來,潑在自己的臉上。
而弟弟只是在一旁傻笑地聽著哥哥的話,眼中有些憧憬。
這是一幅和諧而有愛的景象。
但不知為何,王空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
“對了,在我走之后,你去看過后山的那片森林嗎?”哥哥從自己的包里取出肉干,分給弟弟,權(quán)當是今天的午餐了。
弟弟的牙齒還未完全長成,肉干對他來說顯然是有點硬了,他啃咬得很費勁,口水流了一滴,模模糊糊地說道:“木有,那里是禁地,村長告訴我們不能去那里?!?p> 哥哥冷笑一聲,顯然是對弟弟口中的村長有些不滿:“他說不定在森林里藏了什么好東西呢,那地方咱們兩個小時候就經(jīng)常去,一直什么事都沒有,現(xiàn)在卻成了禁地?”
弟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續(xù)對著嘴中的肉干使勁。
哥哥無奈地摸摸弟弟的頭,隨即眼睛閃過一絲貪婪。
他從家中拿出一把滿是鐵銹的斧子,并把自己的行囊背在肩上,然后對弟弟說道:“想不想去玩冒險游戲?”
弟弟從來不會拒絕兄長,只是默默地點點頭,把最后一塊肉干咽下去。
哥哥抓起弟弟的手,拖著斧子走向遠方。
那里,正是被稱為“禁地”的森林。
也是兄弟二人度過童年的地方。
不愛動的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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