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出了酒吧,獨(dú)自走在了回酒店的路上。
夜已經(jīng)很深了,有些微涼,街道上幾乎看不見什么人,昏黃的燈光把周圍映照得有些蕭索之味。
江瀾被冷風(fēng)一吹,酒醒了不少,感覺胃里有些翻騰,看到不遠(yuǎn)處有個垃圾桶,連忙捂著嘴朝那邊跑了過去。
呼啦啦。
一大攤混雜著酒味的惡心物體被他吐了出來,他感覺鼻子里充滿了難聞的酒味,說不出的難受。
剛吐了一口,胃里還在抽搐,他忽然聽到了旁邊傳來了一些說話聲。
“看,是不是那小子?”
“有點像?!?p> “就是他!我記得他的衣服!”
江瀾忍著惡心,轉(zhuǎn)頭看去,豁然發(fā)現(xiàn)五個青年提著鋼管,棒球棍朝他走來,可不就是剛剛跟著那個韓少的幾人!
這些人來的可真快!
江瀾心里抽搐了一下,看著幾人走近,為首的那個魁梧青年左手握著鐵棍,在右手上輕輕敲著,看到江瀾抬臉看過來,也確認(rèn)了就是剛剛的那個小警察,嘿嘿的冷笑了起來。
“小子,敢管韓少的事情,今天給你點教訓(xùn),打斷你一條腿,讓你長長記性?!?p> 魁梧青年靠近江瀾,湊到他的跟前,陰笑著說道。
江瀾看著青年湊上來的臉,剛想說話,一股惡心感上涌,胃里一陣翻騰,嘴想包住,卻是太多,一下子噴了出去,剛好噴在了青年湊上來的臉上。
“咦……?!?p> 他身后的幾個小弟齊齊的發(fā)出了一聲嫌棄味十足的呼聲。
魁梧青年愣在原地,嘴里還有一些咸咸的味道,忽然想起那是什么,頓時蹲下去干嘔了幾聲,恨不得把嘗到味道的舌頭都給吐出來。
“額……?!苯瓰懸泊袅?,看著一臉污穢的青年,心里倒有了些歉意。
青年嘔了幾聲,啥也沒有,倒是眼淚流出來了一些,他怒火攻心,抹了一把臉上的臟污,臉色通紅,用鋼管指著江瀾,怒喝道:“他媽的,給我打死他!”
后面的小弟得令,紛紛舉著鋼管球棍朝他沖來。
江瀾大驚,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自己還沒有武器,這要是被抓住不得被打個半死,連忙轉(zhuǎn)身逃竄。
魁梧青年連吐了幾口唾沫,直到嘴里干干的啥也吐不出,這才怒罵一聲,舉著鋼管跟著幾人追了上去。
江瀾對這里的地形不熟,不如長期混跡在附近的混混們,慌亂之下隨便找了兩個巷子就竄了進(jìn)去,剛跑沒多遠(yuǎn),就被二人堵住。
他轉(zhuǎn)身想往回走,發(fā)現(xiàn)后面也有三人,領(lǐng)頭的正是被氣的滿臉通紅的魁梧青年。
“完了!”江瀾心中暗呼,“今天怕是沒得個善果了。”
見將江瀾逼上絕路,幾人也不著急,用手中的武器敲著墻壁,一點一點的靠近過來。
江瀾上的警校,學(xué)過一些功夫手段,對付一兩個人不成問題,但是眼下五個壯漢,硬拼肯定不行,自己必須想辦法沖出去。
這么想著,他不再干等著,朝著只有兩人的那邊就沖了過去。
兩人見他沖來,立馬舉起棍棒就朝他砸下。
江瀾早有準(zhǔn)備,猛然停住,避過敲下的棍棒,不等二人回力,再次前沖,雙手兩拳齊出,對著二人的面門就打了過去。
二人一驚,連忙躲閃,卻有一個閃避不及,被打中了鼻子,一時間疼的涕淚橫流,蹲了下去。
江瀾大喜,見有空缺連忙就想從那邊沖出去。
可是,心急便有破綻,另一個閃掉拳頭的青年雖是被他逼退,但見他要跑,連忙揮起手中的鐵棍,一下子掃中了江瀾的小腿。
“?。 ?p> 江瀾小腿吃痛,沒有穩(wěn)住身形,摔倒在地,后面的幾個青年頓時大喜,快步追上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揮舞起手中的棍棒就往他身上招呼。
江瀾悶哼一聲,抱頭護(hù)住要害,只感覺身周各處不斷被棍棒擊打,劇烈的疼痛感襲遍全身每個角落。
“媽的,噴老子一臉!老子打死你個狗日的?!笨嗲嗄険荛_身前的一個小弟,舉起手中的鐵棍狠狠的打在江瀾的后背,江瀾只覺得后背一麻,不由得再次悶哼一聲。
這邊打的正歡,卻沒人發(fā)現(xiàn)巷口處正有兩個身影看著這邊。
林肖看了一眼身邊一臉冷笑和不屑表情的韓永力,嘆了口氣說道:“姓韓的,叫你的手下下手有點分寸,人家怎么說也是警察,真出了事,你怕是也不好受。”
聽到林肖說話,韓永力撇了他一眼,冷冷說道:“林大少爺,這可不是在你林家的地盤,你也要插手?”
林肖哼了一聲,說道:“我說過,出了酒吧,我就不會插手,自然不會管,只是給你提個醒,我好像聽說你們家老爺子這幾天就要回湖海了。”
韓永力聽到韓老爺子,似乎有些害怕,臉色明顯變了變,有些惱怒地看了一眼一旁好像什么都沒說過的林肖,哼了一聲。
林肖雖然沒有看他,但是余光卻看清了他的表情,心中暗笑這個韓老二沒種,一聽到韓老爺子的名字就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再看那邊正在挨打的江瀾,頓時沒了什么興趣,擺擺手就想離開。
韓永力見他要走,也不知道他想去干嘛,頓時也有些心虛起來,對著那邊喊道:“留一口氣,別打死了?!?p> “好嘞,韓少?!蓖鈬囊粋€小個子青年聽到了韓少的聲音,應(yīng)了一句,讓其他人都停停手。
可是被噴了一臉的魁梧青年卻是不樂意了,自己才沒打兩下,根本沒解氣,頓時手下加重,想再給他來一下狠的。
可是,他揮下的鐵棍卻忽然被人握住了。
眾人都是一呆,看向了握住鐵棍的那人。
居然是被打倒在地的江瀾,此時的他,上身臉色都有淤青,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但是他的右手卻是舉了起來,握住了魁梧青年揮下的鐵棍。
魁梧青年見自己的棍子被握住,抽了一下,居然沒有抽動,怒罵一聲:“媽的,還有力氣呢!再給我打!”
其他幾人看著緩緩起身,半蹲在地的江瀾,不由有些驚訝,雖然他們忌憚這家伙是警察,下手也不敢太重,但是這么多棍下去,還能爬的起來,這人也是夠堅挺的。頓時,他們也都來了興趣,繞了繞手中的棍子,又要再上。
而此時的江瀾,低著頭,一股憤怒感直沖頭頂,腦海中的紅色石頭光芒閃爍,他不再顧忌什么,口中一字一句的念道。
“附!炎!”
彭!
一團(tuán)火焰忽然在漆黑的小巷里升起,將周圍照的通紅。
想要圍上來的幾人被這火焰嚇了一跳,紛紛后退一步。握著另一端鐵棍的魁梧青年看的最是清楚,握著他鐵棍的那只手上,居然升騰起一團(tuán)紅色的火焰。
一股炙熱的溫度鋪面而來,同時,他握著的那根鐵棍也開始升溫,刺啦一聲就燙的讓他脫了手??嗲嗄昕戳丝醋约旱氖终?,那里居然被燙的一片通紅。
江瀾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芯従徴酒?,手中的火焰在跳動下將周圍映射的忽明忽暗?p>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憤怒的眼睛。
江瀾松開手,咣當(dāng)一聲,鐵棍掉落在地,冒著青煙,魁梧青年驚訝的發(fā)現(xiàn),鐵棍上被這個小警察握住的那段,居然已經(jīng)被燒得通紅。
“你……你……?!鼻嗄晡罩粻C傷的手掌,看著江瀾拳頭上跳動的火焰,驚訝的長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江瀾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冷冷的看著他。
江瀾身后的一個青年,見江瀾背對著他,雖然吃驚于江瀾手中忽然冒出的火焰,但是依舊悄悄的舉起了手中的棒球棍,想乘江瀾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對著他的頭給他來一下。
魁梧青年自然是看見了,當(dāng)下心中暗喜,他看見那個小弟對著江瀾的頭舉起了棒球棍。
可是,江瀾忽然動了,猛地一轉(zhuǎn)身,一聲爆喝,冒著火焰的拳頭狠狠擊向了背靠著墻站在他身后的青年,卻并沒有砸到他的腦袋,而是擊打在了他身后的墻面上。
火焰拳頭與墻面接觸,轟的一聲,居然猶如一顆小型的手榴彈,發(fā)出劇烈的一聲爆炸,將那墻面炸出了一個小窟窿,露出了里面漆黑的店鋪內(nèi)部。
一時間,碎石紛飛,還舉著球棍的青年被碎石擊中,慘叫一聲,滿臉是血的往旁邊倒去,捂著被碎石和爆開的火焰灼傷的臉痛苦的哀嚎著,原本長長的頭發(fā)被燒掉了一半,散發(fā)著陣陣焦臭味。
其余人被這一下嚇得魂不附體,看著哀嚎的同伴和墻上人頭大小的焦黑窟窿,心中滿是驚恐,這……還是人嗎?拍電影呢?
也不知道是哪個帶頭,發(fā)出一聲驚呼,丟了手中的棍子,轉(zhuǎn)身就往巷子外跑去。
“慢著!”
剛要轉(zhuǎn)身逃跑的魁梧青年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聲音,頓時僵在原地,剛剛那像放電影一樣的畫面實在是把他嚇傻了,想著自己等人先前毆打他的情形,他頓時腳下發(fā)軟。
“就這么走了?”
魁梧青年頭上冷汗直冒,他倒也是嚯的出去,轉(zhuǎn)身一下子跪了下去,痛哭喊道:“超人爺爺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p> 江瀾倒是沒想到這人先前那么狠毒,卻是如此光棍,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求饒,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嚎的那個青年,說道:“把他帶走,給他叫救護(hù)車?!?p> 魁梧青年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這個人會就這樣放過自己等人,頓時大喜,擦了擦眼淚彎著腰繞過江瀾,拖起地上的那人就往巷子外逃去。
逃到巷口,他也看到了已經(jīng)石化的林肖和韓永力,也沒心思再打招呼,架著傷員就往外逃去,心中對那幾個已經(jīng)跑的沒影的家伙甚是惱怒,這幾個孫子太不仗義了。
江瀾看他們都走了,甩了甩剛剛打在墻上的拳頭,看著一片焦黑還有個窟窿的墻面,心中也是暗驚,情急之下使用了異術(shù),沒想到威力如此之大,還好自己克制住沒有打到那人頭上,否則自己就成殺人犯了。
他看向那個巷口,看到了還愣在原地的二人,朝那邊走了過去。
韓永力看著一步步走來的江瀾,頭上的冷汗已經(jīng)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剛剛那一幕他可是看的很清楚,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剛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沒有誰能和他解釋一下?
“你……你不跑嗎?”林肖看著走來的江瀾,轉(zhuǎn)頭看了看還沒緩過神來的韓永力,問道。
韓永力似乎是被提醒,身體一陣,口中喃喃的說道:“跑……跑,這尼瑪不是人啊,他的手會冒火,哎呀媽呀……。”
韓永力一邊驚呼著,一邊追著一瘸一拐跑遠(yuǎn)的手下,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