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娘希匹,原來你就是前輩弟子
響亮的一巴掌,十分的清脆。
韓母徹底的懵了,這么多年,韓慶鶴可從未動手打過她,因此,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對她動手。
“給許公子道歉!”
韓慶鶴冷冷的說道,面上沒有太多的情緒。
他的確是與妻子的關系不好,但是,如今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出了事,他作為丈夫必須站出來,天經地義。
但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決不能容許妻子在使大小姐的刁蠻脾氣。
韓慶鶴認出了老趙,作為補天閣在江洛城的負責人,見識也會廣闊許多。
沒有想到這位居然會隱居在江洛城。
好巧不巧的,自己的妻子居然惹怒了這位。
趙天雷,曾經鎮(zhèn)守大梁皇朝邊塞長城的洞虛境強者,脾氣剛硬,雖然傳言在戰(zhàn)場之上,被蠻族大祭司重創(chuàng),傷了元神。
但是,哪怕傷了元神依舊是洞虛境的強者,在江洛城,絕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而且,趙天雷出自軍方,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最見不得那些踐踏大梁律法之人。
他的妻子,動用刺客,殺人家的學子,行兇殺人本就是目無法紀的行為,若是再頂撞趙天雷,以這位的脾氣,怕是真的會下死手。
哪怕是景云州金家的面子,都未必能夠動搖對方的殺心。
所以,韓慶鶴必須服軟,不服軟,今夜,他妻子可能會沒命。
韓母被打的懵逼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捂著臉,呆呆的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fā)抖,感覺人間不值得。
至于道歉,她是絕對不可能向一個傷她兒子的小孽障道歉的!
而另一邊,那些黑衣人則是紛紛吐氣,幸好韓慶鶴還算懂得局勢。
若是真的硬著頭皮和趙天雷對著干,下場也許會很凄慘。
“趙前輩,此事,確實是賤內之過,本是學子間的爭端,可賤內太過溺愛孩子,見不得孩子受傷,故而派遣刺客,此事我韓慶鶴認了?!?p> 見妻子不道歉,韓慶鶴無奈朝著騰空的老趙作揖說道,鞠躬九十度,態(tài)度擺的十分端正。
“對于許公子,韓某愿意賠償,望許公子諒解?!?p> 韓慶鶴也對許南山作揖。
盡管,他一眼就看出,許南山其實沒受什么傷,吐血渾然就是為了要賠償而已。
不過,賠償是該給的。
此刻,韓慶鶴根本摸不清楚許南山的底細。
倪清焰為他站臺,趙天雷也為他出氣……
這樣的人,不好惹!
“韓某愿意賠償許公子五十年壽元,請許公子諒解?!?p> 韓慶鶴說道。
五十年壽元作為賠償?
這個賠償不可謂不低,畢竟,許南山根本沒受傷,甚至,死的還是韓母的守衛(wèi)……
韓慶鶴的賠償只是個態(tài)度。
“才五十年壽元?韓主管是看不起誰?許公子如今與我萬壽塔做了交易,在下可是買斷了他的符箓銷售資格,因此,許公子的事,也是我們萬壽塔的事?!?p> “若是韓主管就這態(tài)度,那曹某,也愿為許公子討個公道?!?p> 曹休病懨懨的在半空中咳嗽一聲,輕笑道。
韓慶鶴面無表情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心頭微微驚駭。
許南山的背景關系……又要加一個萬壽塔!
對于曹休此人,韓慶鶴可是很清楚,若是沒有足夠的利益,曹休是不可能站出來為許南山說話的。
也就是說,曹休非常的看重許南山!
老趙瞥了曹休一眼,這個人看上去一副腎虛的樣子,心還挺黑。
他看了許南山一眼,知道許南山如今很缺壽元。
所以,淡淡一笑,對著韓慶鶴道:“一百年壽元作為賠償,并且,將刺殺的幕后主使交由城主審判,這件事就算了結?!?p> “小許,你怎么看?”老趙問道。
許南山聞言,也不吐血了,面色恢復如常,朝著老趙行禮:“多謝教習替學生主持公道,一切依教習。”
韓慶鶴的心在滴血,一百年壽元啊……這可不算是小數目。
而且,這筆賠償得從他的命牌中出,他如今總共的本命壽元也才堪堪達到八百年,一下子便花出去一百年壽元。
韓慶鶴深吸一口氣,站在韓府小院內,拱手道:“一切依趙前輩所言。”
對于韓慶鶴的態(tài)度,老趙還算滿意。
也沒有趕盡殺絕,把韓母交給城主,也算是給了景云州金家一個臺階下。
底下,韓母也清醒過來了,面色蒼白,但是眼底卻又藏不住的怨毒。
她恨韓慶鶴,也恨許南山。
傷的是她的兒子,死的是她的守衛(wèi),可居然還要給許南山賠償?!
今夜,她這臉面是丟盡了,作為金家的小姐,她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可她知道,如今的局勢對她不利,她不能再節(jié)外生枝。
韓慶鶴肉痛的取出命牌,轉了一百年壽元給許南山……
這是賠償,引動天道見證的交易賠償。
賠償結束,看熱鬧的城主柳濤不得不落下,派人把韓母給帶走,當然,他也不會對韓母怎么樣,畢竟,景云州金家的地位還是很有威懾力。
柳濤只是賣趙天雷一個面子,羈押韓母,等待金家派人來贖走便是。
“今夜讓諸位見笑了?!?p> 一切事畢,韓慶鶴朝著眾人淡淡笑道。
話里的意思便是,熱鬧結束了,都各回各家。
老趙淡淡一笑,氣息裹挾著許南山和倪清焰,便朝著符箓店鋪而去。
看熱鬧的眾人也紛紛離去。
曹休給許南山打了個招呼:“許公子,明日我便會與你完成買斷金的交易,是公子來萬壽塔,還是曹某去命院尋你?”
許南山想了想:“我直接去萬壽塔吧?!?p> 曹休一笑:“那明日,曹某恭候許公子大駕?!?p> 話語落下,曹休便帶著老周等人離開。
陶老爺子帶著陶薇安和臉色漠然的陶昇一起落在了符箓店鋪之前。
老趙看向了陶老爺子,亦是拱手:“陶兄看來狀態(tài)甚佳,距離神變又更進一步了。”
陶老爺子笑著擺手:“還沒譜的事呢,趙兄才是老當益壯啊,那氣息迸發(fā),老陶我都被嚇一跳,以為那位神變強者震怒呢?!?p> “陶兄說笑了,趙某傷了元神,此生再無機會入神變……”老趙遺憾道。
說到這,雙方都沉默了下來。
另一邊,陶薇安的大眼睛落在許南山的身上,剛才許南山在半空中吐血,雖然陶薇安知道是裝的,可心中還是一緊。
此刻有機會了,陶薇安也顧不得和許南山慪氣,關心問道:“你傷勢嚴重嗎?要不要我去將我爹的療傷丹藥找來給你?”
許南山對上陶薇安關心的目光,頓時柔和一笑。
“咳咳咳!”在陶薇安身后的陶昇,臉都黑了。
這小棉襖漏大風了??!
你爹的療傷丹藥不要錢的嗎?這么使勁的往外倒騰?
陶昇很不高興,這門親事,他是不會答應的!
陶老爺子也瞥見了這一幕,眉頭亦是微微一蹙,有些不滿。
不過,老趙在面前,他沒有說什么。
他與老趙相談甚歡,兩人都是洞虛境,在江洛城都屬于最頂級的存在,彼此還是有不少共同話語的。
許南山和陶薇安說了一會兒話,便看向了倪清焰:“倪姑娘,我完成了五張小靈通符,還欠你三張,明日應該就可以完成,現在這五張,要先給你嗎?”
倪清焰眼睛一亮:“你剛才便是用小靈通符求救的嗎?不得不說,傳訊真的很及時?!?p> 剛才許南山算是表現了一波,小靈通符的正確用法。
“哦?就是與萬壽塔簽訂買斷契約的符箓?”陶老爺子來了興趣,區(qū)區(qū)一個煉氣境的學子,所繪制的符箓,居然能讓萬壽塔為之買斷,肯定有其獨到之處。
陶薇安則是愣住了,原來許南山說的是真的,倪清焰真的是他的大客戶啊。
“陶兄,小許這符箓可是很有意思,你可以見識一下,也許對你突破神變有幫助呢?!崩馅w捋須大笑,拖著瘸腿,邀請?zhí)绽蠣斪舆M入了許南山的店鋪。
陶老爺子心中一動,似是想到了什么,莫名有些激動起來。
小小的店鋪一下子擠入這么多人,顯得十分的擁擠。
店鋪中,還殘余著打斗留下的痕跡。
陶昇兩鬢白發(fā)微微飄揚,感受到了空氣中殘留的劍氣長河的氣息。
“剛才那劍氣長河異象……是你引動的?”
陶昇看向許南山,問道。
許南山笑著拱手:“不瞞陶伯父,的確是我,不過,是制作的符箓引動了異象?!?p> 許南山如實開口,對于陶昇,許南山覺得需要表現好一點。
不過,陶伯父好像對他沒有什么好臉色。
但也能理解,誰會對想要拱自家白菜的豬能有好臉色?
一入店鋪。
陶老爺子便大步向前,看到了擺在桌子上,以鎮(zhèn)紙壓著的小靈通符,目光落在了符箓的文路上,那玄奇而又熟悉的筆法,鋪面而來!
陶老爺子嘴唇開始顫抖,眼眸劇烈波動。
當初那位神秘前輩建造虛府,動用的似乎就是這牽引天道的玄奇文路!
而如今,居然在一個少年的符箓店內看到了這種文路!
這說明什么?
陶老爺子想到了那位前輩最后留下的一句話。
那位前輩曾經偶然收了一位弟子……
娘希匹!也就是說,前輩的弟子……便是許南山?!
跟自家孫女眉來眼去的許南山?!
娘希匹!
這門親事,老夫同意了!
猛地抬起頭。
陶老爺子眼眸仿佛有花火閃爍,看著朝著許南山擺臉色的陶昇,陶老爺子一個瞬移,出現在了陶昇的身后,一巴掌便拍在了陶昇的后腦勺上!
拍的陶昇一懵逼。
“人家小孩子,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你儂我儂,娘希匹的,你擺個錘子臉色!”
“快!給許小友笑一個!”
陶昇:“???”
親爹啊,注意下嘴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