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十萬啊……”
陳燦陽又抿了口茶,輕輕放下,說道:“可你二舅說酒吧都快倒閉了啊。”
“噗……”
丁力一口熱茶噴出,心中連連叫苦。
這真是自己的親二舅啊。
“嗨,老頭子年紀(jì)大了,哪懂生意?!?p> 陳燦陽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也別藏著掖著了,200萬,賣不賣?”
丁力瞪著眼道:“你夠黑心的,寧城好歹是一線城市!”
“寧城是一線,但楓林街這塊的經(jīng)濟(jì)連34線城市的商業(yè)街都比不了?!?p> 丁力手指輕敲著桌面,沒有說話。
“200萬,你不用走。”
陳燦陽又繼續(xù)道。
“什么意思?”
丁力有意摸不著頭腦。
“我聘請你當(dāng)酒吧總經(jīng)理,另外,這二樓我準(zhǔn)備成立個明星工作室,你當(dāng)顧問?!?p> 丁力聽后,“蹭”的一下起身,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不知是生氣還是高興。
“你要我給你打工?”
陳燦陽坐在椅子上,雙手抱懷,程誠甩了甩自己的長發(fā),裝逼地靠在他身后,兩人齊聲道:“不然呢?”
“哈哈哈哈……”
丁力似被氣笑,放聲大笑。
“雖然我感覺你倆是在惡心我,但是我答應(yīng)了!”
陳燦陽和程誠相視而笑。
“先別高興,我有要求?!?p> “你說?!?p> “200萬確實是白菜價,所以給你們打工,我的工資可不能低,年薪至少50萬?!?p> “準(zhǔn)了!”
“那什么時候簽合同?”
“現(xiàn)在!”
白紙黑字簽下,丁力看著到賬的200萬,不免有些唏噓。
要知道一個月前程誠連五萬塊都拿不出。
“這干明星確實挺掙錢啊?!?p> 這雙方身份一轉(zhuǎn)變,丁力語氣不自覺的變得恭維。
陳燦陽笑而不語,其實這200萬,大部分都是程誠出的。
他這段時間唯一的收入便是云音那幾首歌曲,而程誠就不一樣了,直播、短視頻、音樂,一個月就賺了百來萬。
看著程誠腆著大肚子,一副暴發(fā)戶的模樣,不由得感慨傻人有傻福。
酒吧裝修,關(guān)門整頓。
一些晚上經(jīng)常光顧的??涂吹骄瓢砷T口大掛歇業(yè)牌后不免有些唏噓,潛意識里認(rèn)為這個老酒吧就此倒閉了。
一星期后,酒吧開門。
一樓仍是掛著“老街酒吧”的牌子,而二樓卻高高貼著幾個字。
“半解散樂隊”工作室。
二樓剛裝修好的辦公室內(nèi),程誠還在為樂隊名字喋喋不休。
“老陳,我還是覺得這名字太不吉利,還不如聽我的叫陳誠樂隊呢!”
正在玩手機(jī)的陳燦陽給了他一個白眼。
程誠撇了撇嘴,說道:“叫程陳也行?!?p> “哼?!?p> 陳燦陽冷哼一聲,說道:“咱們本來就是個散裝樂隊,目前還都在忙自己的事兒,叫這個名字也算應(yīng)景,而且樂隊還差個鼓手,趁我這兩天有空,抓緊招一個?!?p> “好?!?p> 酒吧開業(yè)的第一天,門口貼著陳燦陽和程誠的海報,而這段時間兩人也在各自的社交媒體上宣傳自己成為酒吧老板的消息。
有了這層名人效應(yīng),天色剛暗時,酒吧就被客人包圍了。
丁力看著剛從自己手中易主的酒吧現(xiàn)在一改頹勢,既心酸又高興。
深夜,一個女人拖著行李箱停在了愛家面館的門口。
她看了眼墻上貼的小廣告,然后一把撕下,走了進(jìn)去。
“明珠姐。”
“呦,小艾回來了啊?!?p> 兩個各有風(fēng)情的女人相互擁抱,惹得店內(nèi)的客人垂涎不已。
“快松開死丫頭,我身上臟的。”
“嘿嘿嘿,對了明珠姐,你門口的廣告誰貼的?”
女人揚了揚手中的廣告。
“哦,那個啊,我有兩個朋友買下了前面那個老街酒吧,還搞了個樂隊,現(xiàn)在征召鼓手呢。對了,小艾,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鼓打的挺好嗎,要不去試試,姐姐還能給你開個后門呢?!?p> 女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先給我昨晚面吧,坐了一天的車?yán)鬯懒恕!?p> “好嘞,等著!”
第二天,本想難得能睡個懶覺的陳燦陽又被程誠的電話吵醒。
“快說什么事兒!”
“老陳,咱們不是招鼓手嗎,現(xiàn)在我拿不定主意?!?p> “唉,這事兒你自己決定不了,程總?”
“不是啊……唉,你來了就知道了。”
陳燦陽幽幽地嘆了口氣,無奈起床。
現(xiàn)在都當(dāng)老板了還不能睡懶覺,也太憋屈了。
一個小時前,老街酒吧門口。
幾個打扮頗為新潮的男人看著旁邊長得很好看的女人,笑道:“我說美女,打鼓可不是靠臉的,你行嗎,別打了幾下就嬌喘了?!?p> “哈哈哈哈哈……”
面對眾人的笑聲,女人并不生氣,而是淡淡道:“你信不信我靠臉就能贏你們?”
“哈哈哈,不信,這樂隊可是陳燦陽組建的,那水平……你要是能靠臉進(jìn),我待會爬著出去?!?p> “好啊,到時可別反悔?!?p> “哼?!?p> 酒吧二樓工作室,幾人排成一排,輪番展示自己的技術(shù)和履歷。
“我打鼓8年,之前也組過樂隊,解散了。”
“我打鼓6年,之前一直是寧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吧樂隊御用鼓手,奔著陳燦陽來的?!?p> “我打鼓……”
程誠頗為滿意地看著幾人,最后輪到那個突兀的女人。
“美女你……”
“我認(rèn)識陳燦陽,把他喊來?!?p> 女人直愣愣的一句話,搞得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程誠有些不明所以,問道:“美女,我和陳燦陽在一塊真的多年也沒看過你啊,咱不能為了進(jìn)樂隊胡說啊?!?p> 女人眼里含笑,說道:“你倆睡覺也在一塊嗎?”
程誠心底一突,突然想起來之前陳燦陽借錢的事兒,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立即打了個電話。
很快,陳燦陽推門而入。
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陳老師,我是你的歌迷!”
“陳老師,你那手消愁我天天聽啊。”
陳燦陽笑著一一打了聲招呼,終于看到了現(xiàn)在最后面的消瘦身影。
“好久不見。”
女人沙啞磁性的聲音響起。
陳燦陽呆立原地,笑容僵住。
程誠拍了拍額頭,幾乎確定了兩人間有事兒,不忍看這一幕。
“這是討債的上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