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下鄉(xiāng)收破爛
深夜,一處兩層小樓里,從虹城飯店離開的柳副縣長,正在屋子里開懷暢飲。
平頭胖子喝了一杯酒不悅的說。
“姐夫,你咋對那邱英杰,客客氣氣的,他不就是一新來的外省干部嘛?!?p> 柳副縣長停下叨花生米的動作,使勁往桌子上一摔,平頭胖子一愣。
“你懂什么?你知道他是外調(diào)來的是吧?但你知道人家是從哪調(diào)來的嘛!”
就在回來后,柳副縣長這一路上也窩著火,但怎么說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為了想整一整邱英杰,特意打電話給自己的老領(lǐng)導(dǎo)問了問底細。
但老領(lǐng)導(dǎo)聽后,對他只說了兩個字“北方”,兩個字說出后,柳副縣長立刻就猜測到了邱英杰的來歷。
才剛到三十就做到了正科,這么多年從政生涯還是頭一回見著,不由讓其心生疑慮。
老領(lǐng)導(dǎo)也沒有跟他多說什么,畢竟人家在市里工作,你一個沒實權(quán)的副縣長,點撥幾句就算是大恩大德了。
平頭胖子沒有他姐夫那么深思熟慮,就脫口而出。
“我管他哪的,強龍不壓地頭蛇,是龍得盤著是虎他得臥著?!?p> 柳副縣長聽后,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筷子打在平頭胖子的肚皮上。
哀嚎聲,引來了一位中年婦女,怒氣沖沖的走進來。
“老柳,你能不能別打他,好好跟他說不行嗎?!?p> 還沒等柳副縣長不樂意呢,平頭胖子表情不悅喊著:“我們男人的事,你們女人少插手?!?p> 話一說完,柳副主任的筷子又狠狠的抽了上去,嘴里還罵著。
“你怎么跟你姐說話呢?你下回在這樣說話,我非抽死你?!?p> 平頭胖子立馬識相的低著頭不敢言語,一旁的婦女卻不樂意了,推了下柳縣長嘀咕道。
“我弟弟說我怎么了,我是她姐,你這姐夫不幫著家里人,怎么盡替那個邱什么杰說話。”
柳副縣淡淡地說:“今天這個邱英杰在這么多人面前,不給我留面子,這場子我早晚是要找回來的?!?p> 現(xiàn)在想想,終于知道為什么縣里突然調(diào)他到珠城學(xué)習三個月,本來他是想在木葉鎮(zhèn)公社主任空缺的時候,把自己的心腹劉副主任推上去。
希望能借著他手,能在縣里把自己的影響力在提一提,但誰想到上次在會上提了一句,第二天就收到了去學(xué)習的消息,他也沒有多想。
但是沒想到去市里學(xué)習了三個月,回來后木葉鎮(zhèn)公社主任人選已成定局。
現(xiàn)在生米煮成熟飯了,自己也還坐著冷板凳,管著縣里衛(wèi)生方面的工作,也就能從食品衛(wèi)生一塊撈點油水。
對于個邱英杰他還真沒辦法下手,只能在工作上做點兒文章,但是他動不了邱英杰,還動不了其他那幾個嘛。
想到這又氣不打一處來,走到臥室又撥打了電話。
“喂,郭經(jīng)理,今天和邱主任吃飯的都是什么來頭?!?p> 正在辦公室抽著悶煙的郭經(jīng)理接到柳副縣長的電話后,立刻眉開眼笑。
“柳副縣長,這里面除了邱主任,也就是那個家禽廠的生產(chǎn)主任有點實力,剩下的都是沒啥背景的。”
“聽服務(wù)員說,是在縣里注冊了商店經(jīng)營執(zhí)照,特意來飯店慶祝的?!?p> “哎,柳副縣長,今天真是掃了您雅興,您要是提前通知一聲,絕對給你安排一個最好的,這次是新來的服務(wù)員不懂事,老弟下次一定擺一桌給你賠罪。”
郭經(jīng)理在電話里講個不停,他們這些人因為都是在體制內(nèi)的,面對他們這些領(lǐng)導(dǎo),還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今天他也是兩頭不是人,對沈洛等人的態(tài)度,也是迫不得已,說白了他也是一個生意人,飯店效益好了也是他的成績。
柳副縣長并沒有仔細聽后面的話,只是笑著應(yīng)了下來,便把電話掛斷。
又重新?lián)艽蛄藗€電話。
過了會兒后又回到酒桌上,平頭胖子見狀立馬詢問。
“姐夫,打聽清楚了嗎?”
柳副縣長冷笑說:“打聽清楚了,就是個在家禽廠掛靠的個體戶,現(xiàn)在想注冊個體戶經(jīng)營執(zhí)照?!?p> 平頭胖子突然喜笑顏開,“姐夫,這不巧了嗎,工商部門的孫領(lǐng)導(dǎo)可是咱們老朋友了,這不撞咱們槍口上了嗎”
柳副縣長聽完后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格外的陰險,舉起杯子又喝了起來。
………
昨晚的接來送往,早就讓沈洛累的苦不堪言,回到家后對飯店發(fā)生的事,想都沒想就睡著了。
國慶假期沈洛就想著到鄉(xiāng)下去看看,一大早就來到了縣城城南的廢品站。
自行車直接駛進一青磚墻包圍的院子里,一到里面便能看到遍地的破銅爛鐵和酒瓶子。
沈洛停下車后就朝著院子喊著。
“趙破爛!趙破爛!還走不走?!?p> 就見一破書堆中站起來一個頭頂破洞草帽,身穿黑布短掛,腳踩黑布鞋,眼神溜圓,臉頰精瘦的老頭。
老頭瞇眼著對沈洛罵道:“你個臭小子,你怎么比我老頭子還積極,你是不是想撬行啊!”
沈洛笑著給了趙破爛一根煙,老頭一見到是大前門后頓時樂的合不上牙。
見他滿口的大黃牙,沈洛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笑著說。
“我說趙破爛,我這不是關(guān)愛孤寡老人嘛,免費給你干活,你咋不識好歹呢?!?p> 趙破爛放下手中的破書譏笑的說:“看你小子這造型,我站你身邊都顯富貴,你這是跟我去收破爛的,還是去要飯的?!?p> 沈洛打量著上下一身,自己穿著補丁布鞋,身上的粗布黑褂袖口還開著叉,不由自己也是一笑。
“嘿,趙破爛,咱這不是干一行愛一行嘛,這叫敬業(yè)!”
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這小子胡說八道,趙破爛也是無奈的苦笑搖頭,便推出了板車。
說起這個趙破爛,沈洛的鎏金彌勒佛還就是在他手里得到的。
那天沈洛正好星期五放假回家,卻看見趙破爛暈倒在一個巷子里,正好讓他給看見了。
原本以為這老頭死了呢,摸了摸鼻息卻發(fā)現(xiàn)還活著,就連忙送到了醫(yī)院,后來醫(yī)院說是低血糖。
經(jīng)過灌下去點葡萄糖才恢復(fù)過了,老頭醒后非要拉著沈洛回家拿錢,實在拗不過,也就跟著他去了。
從他那得知老頭是收破爛的,在城南郊外一破舊院子里,因為大家都叫他趙破爛,所幸自己對外也稱自己趙破爛。
回到趙破爛家,一進屋就見到案桌上擺放的鎏金彌勒佛,老頭從里屋拿出錢,就看沈洛紋絲不動的盯著佛像。
立馬就看出了他喜歡這個,笑著就要送給沈洛,沈洛最后就沒要老頭藥費,也就直接把鎏金彌勒佛像給抱回家了。
從那以后沈洛沒事就來趙破爛這轉(zhuǎn)悠,還真讓他弄到了不少好東西,經(jīng)常能遇見銅器和一些明清字畫,雖然價值不高,但也有收藏價值。
也就想著跟趙破爛到鄉(xiāng)下去轉(zhuǎn)轉(zhuǎn),還特意給自己搭配了一身衣服。
畢竟到下面去就是奔著撿漏去的,你衣著光鮮的,可不就想當冤大頭等著挨宰的嘛。
上個星期趙破爛跟他說虹城南莊那邊有不少這些老東西,就想著正好跟著他一起下去轉(zhuǎn)轉(zhuǎn)。
因為趙破爛推著板車比較慢,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南莊,進了莊子后趙破爛就開始吆喝起來。
“收舊破爛,啤酒瓶”
沈洛也跟著像模像樣的喊了起來。
其實這時期的廢品生意并不是很掙錢,就像趙破爛因為是一個流浪到虹城的老頭。
實在沒有辦法,在幾年前就偷偷的撿破爛,那時候還叫拾荒,也就是撿點有用的東西換口吃的。
這兩年雖說條件好起來了,但八十年代人們家里依舊沒有一些多余的廢品垃圾。
就像報紙,在農(nóng)村人眼里就是好東西,雖然也認識不了上面幾個字,但拿來糊墻紙可是非常好用的。
可以說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都是物盡其用,把一些資源都做到了最大利用。
趙破爛之所以來鄉(xiāng)下,也就是收一些玻璃瓶子,拿到縣里玻璃廠也能掙口飯錢。
到了地方的時候也才七八點,兩人找了一個村里的中心位置,在一塊樹蔭下就蹲了下來,雖然這已經(jīng)十月份了,但也耐不住這烈日炎炎。
趙破爛把招牌立了起來,就一直吆喝著,這個點因為村里的人都下地干活了,所以并沒有多少人。
一般也就是村里孩子偷拿著家里的酒瓶來賣錢,沈洛以前也沒少干過,四個瓶子一分錢,到鎮(zhèn)上供銷社里就能買一塊水果糖吃。
這也是農(nóng)村孩子唯一有機會給自己整點零嘴的時候,但要是被家里大人發(fā)現(xiàn)了,自然少不了一頓棍棒。
沈洛待了一會兒后,就朝趙破爛要了個袋子,在村里自己逛了起來,打量著村里的各家各戶。
這南莊以前的住戶不少都是地主成分,所以有很多獨門獨院的宅子。
沈洛就專挑這些宅子門口轉(zhuǎn)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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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皖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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