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飄得零散。
一層又一層的花瓣。
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欠你的,我會還。我把暗淡了的佛珠收好,緊攥著手一步步邁向冥界。冥界的陰寒透過衣衫,直達骨髓,我挺直了腰背,不折不屈。
梧桐樹對溫度一向敏感,哪怕我即使幻化出了人形,我也還是懼怕驟冷。不多時,我的肢體就開始變得僵硬。
火紅的彼岸花,開的正旺。濕冷的風,吹得我遍體生寒。冷啊,盡管我運轉(zhuǎn)著通身的靈氣抗寒,手上還是掛起了薄霜。
此行,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尋魂司。
那日,我聽著小和尚喃喃自語,得知,無夢師兄,魂飛魄散,進不了六界輪回。
我跪坐寺院里,籠罩著一地的悲傷,不服輸?shù)陌褐X袋,看向湛藍的長空。師兄,你說,我該如何做,方可還你救命之恩。
貓妖,遠遠的嘆息,說起來,也是自己對不起千年梧桐與無夢和尚??桑斓厝f物,各有命數(shù),這都是命數(shù)。
貓族一向感情淡漠,可他看著千年梧桐的執(zhí)拗,偏的心里不是滋味。悄悄離遠了些,假裝自己不甚在意。罷了!
死就死了吧,貓族有很多貓妖沒渡過雷劫,可哪個貓妖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千年梧桐真真的榆木疙瘩。不,梧桐疙瘩。貓妖在心底叫囂。
“知了,知了”,一個吸了我一百多年汁液的知了小妖,看不下去了。自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知了小妖,寫了“尋魂司”三個大字于我。她說:“即使遺留一絲殘魂,冥界尋魂司也可把人找到?!?p> 我嘴角扯起了微笑,驚喜的問著:“然后呢?”
此時,貓妖,跑了過來,碧色的眼睛發(fā)出幽深的光,他盯著知了緊緊的瞧著。
知了,心底一顫,她不怕這千年梧桐,卻怕這三百年道行的貓妖。她振動著翅膀一溜煙的飛:“我只是道聽途說,你當我沒說。”
我冷冷的看向貓妖,眼神微涼,幽聲道:“無夢師兄的魂飛煙滅,你心中可有半點愧疚?”
貓妖后退幾步,一雙眸子暗了又暗:“一切自有命數(shù),尋魂司,不是我們能去的。”
呵!聽完,我懶得再搭理他。我想,如此涼薄之人世間少有吧。真該讓天雷把它給劈成灰!
走在黝黑的通道。
恍恍惚惚。
一陣喵嗚聲,我回過心神。
不好,我剛剛沉浸在了思緒里,差點迷了心智。不由的后怕,一手冰霜。我拽緊自己的衣角,平定心神。
一座高城,黑霧繚繞。
一塊牌匾,藍光幽暗。
尋魂司,三個大字,清晰入眼簾。
“你可不可以理智一些?!必堁恢螘r跟了過來,他在前面攔住了我的腳步。
我瞥了他一眼:“滾。”
貓妖看起來很狼狽,臉色蒼白,身上布滿了道道刮傷,他還只是個小孩子身形,來闖尋魂司,他三百年的妖力堪堪應(yīng)的下。
貓妖看向我,一字一句的說:“六月,尋魂司的鬼,他們從不會白做事情。他們要的往往是我們無法支付的代價?!鄙斐鍪?,他停頓一下又放了回去。
“滾?!蔽覜]再瞧貓妖。
他嘆口氣,沒再阻攔,卻踉蹌的跟在了我身后。我不自知的微微嘆口氣,語氣卻是緩了下來:“我千年修行還抵不住這尋魂司外的濕冷,你又何必跟來?!?p> 尋魂司越走越近,貓妖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沒再說話,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千年梧桐之靈。
尋魂司沒有守衛(wèi),對,的確也不需要。這里沒誰敢踏入,就算厲鬼也怕這刺骨的陰寒。
我挺直了腰背,推開城門走進了尋魂司……
安家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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