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在內心里,尹托給自己想出兩套脫身之策。
然而,幾分鐘時間在各種不友好的猜測里熬到頭。
周娣尋思著總算從木房子漫步走出來,她望向尹托直接說:“莊主剛和我講了錢不是問題,讓財務總監(jiān)馬上打到你的銀行卡,你盡管放手先替周世貿療傷,無需擔心收不到錢?!?p> “真愿意掏出那么多錢嗎?”
尹托不敢相信兩個耳朵剛聽聞到的幾句話,情不自禁的反口確認,“二十億塊錢,那可是普羅大眾努力幾輩子都達不到的天文數(shù)字?。 ?p> 仔細打量寒莊的模樣,確實令人不得不滋生出懷疑。
整個村落前后左右?guī)讞澞痉孔酉∠∈枋钄[放著,一年下來又能創(chuàng)收多少?
關鍵還是看不到現(xiàn)代化建設太過于落后。
日常生活中拿啥變錢呢?
遠離都市的繁華,只屬于詩人睡夢里幻想的世外桃源。
美,在二十億元錢里能算個什么?
腦海里,周娣不清楚不明白,卻以為尹托起了疑心認定她說話不算數(shù)。
為能打消疑慮,她緊接尹托的話不惜拿自己明確承諾道:“你大放心小放心,咱們莊主的權威絕對不容置疑,我敢拿出我的人頭和你做擔保?!?p> 目前現(xiàn)在,她反而想要靜看尹托該如何收場,金錢到位要是醫(yī)治不好周世貿身上的傷,千萬別責怪大家到時候不客氣,這話可是你說的,對你做出某種過激行為,全怪你自作自受……
在現(xiàn)場的其他婦女,對尹托反而釋放出許多善意,一時間充滿遠超現(xiàn)實的期待,當她們聽過周娣的話,齊刷刷把眼睛目光投向旁邊人影兒,好像在說該輪到你表現(xiàn)了,快出手治療吧!今天只要救活周世貿,我家窗戶任由你攀爬……
只是,尹托站在原地沒有行動,首先是錢沒到賬無法救治周世貿,其次是整個治療過程中不希望身邊有人盯著,畢竟手段太過匪夷所思不方便向外透露細節(jié)。
但直面眾人快速投送來的眼睛目光,他內心沒有產生絲毫慌亂,很禮貌的接過周娣講話擺明態(tài)度,“你們莊主既然很有錢,那先把這位大哥抬進屋去,只要錢打到我卡上,立馬以最快速度開始進行治療,半秒鐘都不會拖延。”
“全聽你的。”
周娣倒是不廢話矯情,她趕緊招手吩咐身邊幾名婦女,“全都過來搭把手,這救人事大,咱們同心協(xié)力先把周世貿快些抬進屋里去,因我們耽誤掉治療罪過就鬧大了的?!?p> 幾名婦女沒出聲,一下子圍攏去站在各個角落,同時抓住擔架抬起來徑直走進靠邊的木房子。
尹托和劉文娟緊隨其后快步跟了進去。
劉文娟曾領教過說不清道不明的超強手段,在旁邊小聲問:“你需要我?guī)兔ψ鲂┦裁矗俊?p> “你等下只管幫我盯住門口,中途杜絕閑雜人員鉆進屋里打擾就好?!?p> 明白劉文娟內心里好意,尹托順水推舟趕緊附和道,又根據(jù)分析扯兩句眼面前局勢,“你在此不要覺得害怕,對方現(xiàn)在更需要我們出勞力救人?!?p> 眼前面臨的問題確實是那副樣子,哪怕周娣認為尹托吹牛講大話,也不敢直言擅自阻止。
多了份認知里的荒唐希望終歸是叫希望,在周世貿還沒徹底斷氣之前都有效果。
倘若強制掐滅,她周娣就會留下無法證明對與錯的話柄,今后日子里,只怕渾身長有千萬張嘴巴同樣洗刷不掉想要害死周世貿的罪責……
這使得她和幾名婦女把周世貿抬進木房子以后,立馬聽從尹托吩咐快速退了出來。
當她注意到門邊站著的劉文娟,她腦子里旋轉幾圈情不自禁的先要開口詢問,“你站這里,可知道你的同伴需要多久時間才能醫(yī)治好咱們周世貿呀?”
“只要錢打到尹托銀行卡,整件事情基本上可以宣布圓滿解決?!?p> 劉文娟心里沒有底,講出模棱兩可避重就輕的話,“你先站外面去耐心等候下吧!尹托在我眼里做任何事情都不喜歡拖拖拉拉。”
另外幾名婦女對劉文娟似乎興趣不大,她們走到外面的草坪上開始嘀咕,一位滿臉擔憂者先找話說:“周世貿身上的受傷那么嚴重,帥小哥的本領救得活嗎?”
“我看肯定有戲?!?p> 緊挨著在旁邊上搓手的婦女顯得尤其樂觀,“剛不聲不響鉆進咱們的寒莊,這足以說明身上本領特別強大,倘若換做咱們自己從里面出去,誰會有能耐走出寒莊地界?”
好像有道理,一個個看來望去不由自主的選擇了沉默。
大約半分鐘時間過去,看似靠邊站的婦女打破沉默發(fā)出感嘆,“稍用心想兩下咱們莊主,便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啥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p> “你這話真講到了點子上。”
左側的婦女趕忙做出個有力的補充,“每代莊主從沒活過百歲的,咱們這代莊主偏偏將近兩百歲依然像個年輕人,偏偏兩腳不停長年累月的到處跑來跑去,難道事情不夠神奇嗎?”
“對?!?p> 先那位滿臉擔憂者搶過話頭,她進一步確認道,“聽說咱們這莊主,玩咱們女人比年輕的時候更厲害更霸道,整個感覺有違常理是在逆生長。”
“你們嘰里咕嚕瞎議論些什么?”
周娣快步走過去,她滿臉嚴肅的指責道,“千萬要時刻謹記舉頭三尺有神明,內容涉及咱們莊主的事情,豈能任由你們在背后說三道四討論個沒完沒了。”
誰曾想話音還未能落地,斜對面郁郁蔥蔥整座山林,在破空驟然響起的噼里啪啦聲中,無數(shù)花草樹木從中間折斷以后,頓時丟失掉原有的支撐向兩邊紛紛倒下。
風暴中心,一男人渾身沾滿鮮血,仿佛隨風而動的枯葉從山那邊飛過來。
眨眼間的工夫,幾名婦女丟魂落魄嚇傻了眼。
周娣反倒是顯得沉著冷靜,她扭頭看下相隔不遠的幾名婦女啥也沒說,一縱身跨步蹦前去,雙手向上托起后勁不足開始往下墜落的男人。
而前方,全程耀武揚威制造出這場大動靜的始作俑者,秦山木手提血淋淋的長刀,猶如索命的閻王爺走出樹林,一步一響似乎踩踏在各位的心尖尖,瞬息間里喪失掉反抗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