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膽刁奴!休得大放厥詞,丟我沈家的臉!”
沈家表少爺最先反應(yīng)過來,“騰”地拍桌而起,指著君昊辰厲聲大喝。
沈家家主年逾六旬,長得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向來以溫和著稱,但此番也不免面帶慍色地皺眉說道:
“小君子,休要胡說八道,沖撞了各位大人,趕緊退下!”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這一切,等著瞧沈家的笑話。
“我白天見過你。”,張師爺也頗為好奇地看著君昊辰,“你說王家小爺?shù)脑娺€缺點東西,你倒是說說看?!?p> 聽說這小廝跟師爺還有些交集,胡大人也放下碗筷,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君昊辰哈哈一笑,“金人都快打到家門口了,王少爺還只顧著自己的小恩小愛,照我來看,詩詞還缺些血氣。”
“大膽!”
李爽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君昊辰的衣領(lǐng),王耀濱可謂白山縣年輕一代的楷模,沈家得罪了他以后豈能有好果子吃。尤其沈家只有沈初言一個獨女,而且從來不過問家族中事,日后陳家的怒火還不都得撒自己身上。
定是平日里自己經(jīng)??丝鬯ゅX,這小子要逮著機會坑自己呢,李爽越想越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臭不要臉的。
王耀濱卻沒有動怒,面不改色地站起身道,“還請賜教?!?p> “賜教說不上,我只是一個卑微的下等家丁,能有什么能教各位才子的?!?p> 說完,他突然拾起一根筷子,一個箭步?jīng)_到大堂西北角的大柱前,以筷為筆,一邊吟唱一邊刻寫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話音一落,所有字都入木三分、筆走龍蛇地刻在了大柱之上!
直到君昊辰丟掉手中筷子,再度回到主桌前,眾人仍然沒有回過神,都驚得合不攏嘴。
“好詩!”
“好詩!”
“這小子的武功內(nèi)力如此深不可測!”
讓他們感到震驚的,不僅僅因為一個小小家丁居然能作出這么有深度的詩詞,更因為他所刻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刻在了那根大紅木上。
要知道,紅木是非常堅硬的,就算用刀都很難劃出這么深的紋路,而他僅憑區(qū)區(qū)一根筷子就做到了,從這就可以看出來,此子武學(xué)根基之深厚!
就連一向冷若冰霜、不落凡塵的沈大小姐,眼眸中都閃過一絲異樣之色,顯然連她都不知道,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家丁,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還是坐在胡大人對面的魁梧將領(lǐng),他愕然起身,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大柱邊,右手哆嗦地撫摸著上面的字,半響后聲音略帶激動地說:
“字體入木一寸有余,內(nèi)力之深厚絕不在老朱之下,君兄弟武力值至少是七品高手!”
“七品!”
黝黑健壯少男半吸口氣,“或許大家不太清楚,圣武大陸,高手如云,為更直觀劃分武者的水平,人們根據(jù)武力值高低從上到下分為一到九品,至于一品之上還有沒有更高的就無人知曉了?!?p> “在現(xiàn)實中,大多數(shù)校官士卒和江湖人物,都是不入流或者九品武者居多,哪怕我父親朱將軍身經(jīng)百戰(zhàn)武藝絕倫,也就只有半步八品的水平,再往上的七品甚至級別更高的強者,基本都是主力前鋒將軍級別的存在,至于三品以上,就更加鳳毛麟角,哪怕我大宣朝,三品高手也不會超過三十個人?!?p> 聽完黝黑少年介紹,眾人雖然還不是很明白武力值半步八品有多厲害,但只要聯(lián)想到朱然官拜七品,是白山縣的守城將軍,其作戰(zhàn)勇猛武力高超,曾率一百騎兵在松山嶺擊退了兩倍于己的金兵,他更親手斬殺了十幾名敵軍,是白山縣公認的第一猛人。
要知道,金兵乃是游牧民族出身,個個高大勇猛健壯如牛,往往需要兩到三名宣兵才能對抗一名金兵。更何況宣軍屢戰(zhàn)屢敗,大多數(shù)將士都是聞金色變,在金人騎兵前經(jīng)常不戰(zhàn)而敗倉惶潰逃,朱將軍松山嶺一役的表現(xiàn)已是非常難能可貴。
然而就是這么一位勇猛的將領(lǐng),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的內(nèi)力所折服,由此可見這小子的厲害之處。而且對方還只是最不入流的小家丁,這讓所有人心里更加五味雜陳。
在所有人當(dāng)中,沈老爺子對君昊辰是最了解的,正因為他常年幫忙運送糧食,從未出過任何差錯,曾三次打退山賊襲擾,他這才將其調(diào)派去沈初雪身邊,專職護衛(wèi)女兒安全。
只是連他也意想不到,這小子武學(xué)功底竟那么出色,連朱將軍那樣的猛人都甘拜下風(fēng),而且好像詩詞的水平也挺不錯的樣子。
想到他是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沈老爺子頓感滿面春風(fēng),得意洋洋地撫須微笑,怎么看君昊辰怎么順眼。
看著眾人驚艷的眼神,君昊辰心里暗暗嘆道,蘇東坡的詩確實適合裝逼,隨便兩句都能秒殺全場,幸好這些詩詞平時沒少背誦,此刻竟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