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子爺中邪
北椋沉了面色,沒作話。
李宴琢磨著:“害,這事你要是覺著難辦,不走謝禮青這路數(shù),我自有旁的方法,只不過?!?p> 只不過,旁的方法蠻橫了些就是。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北椋抬起了頭,面上神情已有掂量的模樣,“屬下在想應對之策,若是去謝府,該給那謝禮青開什么藥?!?p> “哦,你還精通醫(yī)藥診斷?”
“精通些?!?p> 這金陵霍家,可真是會培養(yǎng)人才。
“你打算給他開什么藥?”
“他那毛病怕是心病,不是一兩劑藥能治得好的,我先糊弄著開兩個方子,讓他晚上昏睡過去,日里留著力氣好辦事?!?p> “這主意好,不過,他要是再摸你?”
“他摸不著,再讓他近了我的身,我剁了他一只手?!北遍C嫔媳砬殛幒莺莸?。
李宴甚至懷疑,這姑娘稍后去謝禮青府上,莫不是要給他下毒藥。
“嗯,你開藥,別把他治死了就成?!彼瓦@一個要求。
兩人在前廳商議著事,管事的大嗓門在門外拉扯。
“差人,差人,你這是做什么?”
管事攔不住提著刀的金樽,他怒氣沖沖便沖了進來。
金樽一把長刀伸進了前廳,找李宴算賬來著。
“你家大姑娘呢,在哪,別攔著我,我要剁了她!”
呵,又一個說要剁人的。
李宴模樣淡定:“這不是我們金侍衛(wèi)嗎,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提著把刀像什么話?!?p> “你還有臉說,你不是自詡能斷先知嗎,這場球賽為什么會輸,為什么會輸!”
金樽是來真的,刀都揮了起來,被北椋用劍柄擋住,反而將他壓了下去。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李宴可得罪不起這位小侍衛(wèi)。
他畢竟是崔廷衍的愛將。
“大人,莫急,莫急,您虧了多少,我補給你便是?!?p> 聽了這話,金樽才放下了刀。
“你愿意補給我?”
左不過幾萬貫,這點小錢,她李宴補得起:“還能有假不成?!?p> “那再好不過,李姑娘,沒想到你竟然還有斷錯的時候,你這本事到底準不準,我以后還能不能信你了?”
不讓他投個幾萬貫,她如何翻大倍數(shù)賺錢,沒想到最后竟翻到了十倍。
“信,盡管信,那都是個意外,我這就叫管事取錢來,金侍衛(wèi),你那日,又添了多少錢進去啊?”
金樽比了個二的手勢,默默吞了一口口水:“二十萬貫,那可是對月的全部家當,我指著這次給他賺個養(yǎng)老錢,他還沒討媳婦,這錢你可一定要給我啊,不然待他醒了,他可是會要了我的命。”
她沒聽錯吧,嚇得都眨巴了兩下眼:“二十萬貫?!”
“是、是啊?!?p> 李宴的白眼已經(jīng)快翻到天上去了,眼珠上下一轉(zhuǎn):“金侍衛(wèi),來,你先坐,這錢的事,我們先不議,我有件事要與你說一說,就這幾次,你說我能掐會算的本事準也不準?”
金樽坐下了:“除了球賽這事,還挺準的。”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李宴素來斷事不出差錯,為何就今日出了紕漏?”
“為何呢?”
“這根本的原因,就在你們家世子爺身上?!?p> “世子爺?”金樽懵了。
李宴示意北椋將適才謝禮青沒喝的茶端給金樽,金樽慢慢喝著:“我們家世子爺怎么了?”
“這幾日,你們家世子爺有沒有遇見什么古怪之事,遇見什么古怪的人?”
“古怪的事……前日柳巷街的張花魁使勁往世子爺懷里扔香囊,昨日,府里的阿翠打翻了一盆水,潑濕了世子爺?shù)男m,今早院里小丫鬟們?yōu)橹l能伺候世子爺擦鞋還吵了起來,這些,算不算?”
“算,怎么不算呢。這就對了,我就說哪里覺著怪,昨夜里就為你家世子爺卜了一掛,這一卜,本也沒什么,今日聽你這么一說,才發(fā)現(xiàn),你家世子爺出大問題了!”
“出什么問題了!”
“你家世子陰氣太重,所謂陰盛陽衰,連著他手底下的人命盤都要受牽連,不然那賭局為何會翻盤,你與那財運當真是擦肩而過,再看看那對月,何故他受了這樣的重傷,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家世子的緣故。”
“啊,這可如何是好,世子爺他會不會出事?”
“莫慌莫慌,少年郎,我這里有方子,你回去照著做,必能去除邪氣,保世子平安。至于那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一切都等世子邪氣破體,屆時,你那筆錢財,也是都能回來的,這一切,都是時間問題,就看你等不等得起。”
“要等多久?!?p> 李宴戳出一、二、三根手指頭:“少說也要三個月?!?p> 世子爺家的傻侍衛(wèi)就這么被李宴打發(fā)了,他拿著方子要走之際,才注意到那廳中站著的女侍衛(wèi)。
頓時望過來,眉心擰成結。
“李姑娘,你家侍衛(wèi),我怎么瞧著萬分眼熟?!?p> 李宴回看北椋。
心想壞了,這傻小子莫不是認出來了。
金樽手已經(jīng)按在了刀柄上,越看越生疑:“這侍衛(wèi),怎么長了張路人臉,十個有九個都長她這樣,不瞞你說,前些日子世子爺叫我抓的人,就和她長得一模一樣?!?p> “哈,哈哈,可不就是,若不是看著她長相安全,我怎會打小將她帶在身邊,金侍衛(wèi),您這邊請,我送您出去?!?p> 送完金樽回院子,李宴按著眉頭忍不住笑。
北椋欲言又止:“上位,您能不能也給我斷一斷,我有件事,一直拿不定主意。”
李宴霎時停住腳步,不是吧:“我適才那些話,你都信了?”
北椋信了一半:“倒是聽聞祁連山宗師,有一項能預知先事的本領,也曾聽金陵府君提起過,上位,我不白聽,我花錢?!?p> 李宴瞅她那一臉認真模樣,止不住笑了。
“且先去謝府辦事去吧?!?p> 一幫傻小子。
晚間北椋辦完了事回來,見著門口管事接了差役的信箋,便和他一道提著燈籠進了梧桐閣。
管事大晚上來后院,手里這信,價值千金。
“大姑娘,大娘子的信?!?p> 李宴倒是知道府中大娘子這幾日會攜著家中幾個姑娘返鄉(xiāng)歸府的事,怎么還親自送了一封信來。
“念信?!?p> 管事開了信封念信。
念了兩句,停住了,不敢再念。
阿朱搶過信封,急得很,把信上下一看,氣壞了。
“姑娘,大娘子她罵你,罵你沒規(guī)矩,沒有親娘養(yǎng),還說你敢賣宅子,就找人把你發(fā)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