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拜師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廣場(chǎng)南邊玩?？鬃由铣?，他見我，便走過來，問我找到小牛嗎，我說找過了，他沒意見。孔子問我認(rèn)識(shí)馬良嗎，我說馬良是包拯的鄰居，那個(gè)村我去過了。孔子笑了一下，叫我去找文森特。
我向南繞過大王嶺，到東邊村里，文森特這里，很多人在這里，有個(gè)人站在中間門口，向南演說。我在東南邊找到了文森特，他笑著對(duì)我說，歡迎我成為孔子的弟子。我問這些人在這里說什么，文森特說，這些人在這里練口才，說的是凡人的不平等問題。他說，天上人的樂趣在于參加集會(huì)，聽音樂，聽人演講，到人間去玩，看人間的悲喜劇。有幾個(gè)青年，他們飛上屋頂，又做出各種姿勢(shì)跳下來。我也翻筋斗上去，跟他們玩得很高興。
過了一天，孔子又來廣場(chǎng)南邊找我，他說見過馬良了，馬良沒意見。他問我見過白玉堂嗎，我說沒見過。不過，我可以找杜義帶我去見他?？鬃訂柖帕x是不是公輸盤的家童，我說是的?？鬃诱f，不必去找了。我說：“你在天上也有很多弟子?！笨鬃诱f，他在天上也有三千弟子。很多人想做他的弟子，但他不想招收太多人，引起別人的猜忌。他說，也有很多外國人當(dāng)他的弟子的，文森特在人間做過法國總統(tǒng)，很有威望的?？鬃訉?duì)我說：“你要見見鐘離子?！蔽覇栫婋x子在哪里，他說就是漢鐘離。我說和他很好，孔子說很好，即使如此，也要見一見，相信鐘離子會(huì)答應(yīng)的。有了他們，不論曾參意見如何，都沒關(guān)系?？鬃咏形伊硗庹胰齻€(gè)人，做證人。找不到三個(gè)，找兩個(gè)也可。我問屈平行嗎，孔子說行。
我去找屈平，屈平答應(yīng)做證人，還說叫彭祖也去。我去對(duì)孔子說，孔子說不能叫彭祖來，他的性格復(fù)雜。我只好又去對(duì)屈平說，屈平生氣了，不愿做證人了。我又去對(duì)孔子說，孔子叫我另外找人。我說太白金星行不行，孔子說，太白金星不能有徒弟，叫他來恐怕不好，無異于諷刺他。我又說了很多人，孔子都說不行，他有點(diǎn)心煩了，說兩個(gè)人都找不到嗎？我只好又去找屈平，屈平不愿做證人了，不過他叫我去找博溫。我去找博溫，直接把博溫帶來見孔子，孔子見過博溫后，說博溫不錯(cuò)，人格高貴。我叫博溫幫我找人，博溫說努力幫我找，不過不知能否令孔子滿意。
漢鐘離上天來了，見到我很高興，他帶我去玩。到哈姆雷特和奧德賽的戲劇學(xué)校南邊石頭路，他說這段石頭路實(shí)際是監(jiān)獄，藍(lán)采和招一些鬼魂，修煉成六個(gè)小人，不被神仙認(rèn)可，被關(guān)在這里。不過現(xiàn)在只有四個(gè)了，有兩個(gè)去人間投胎了。我們跟他們玩了一陣，叫他們投胎去，他們不想?；貋淼穆飞希覇枬h鐘離，以前是不是住在天上，漢鐘離說，他在天上有屋，他差一點(diǎn)修成戰(zhàn)神了。一問，原來他在人間做過子路、岳飛。我說難怪方世玉一見孔子和我在一起，就不找我玩了，他在人間做過害死岳飛的秦檜。
漢鐘離帶我去到曾參的家，曾參不開門，漢鐘離吹起一陣灰塵，把草屋移了一個(gè)方向，門向東了。六十多歲的曾參出來了，和漢鐘離說了一陣。我跟他們到了孔子大屋這里，孔子出來，他們小聲說話。漢鐘離向我笑一笑，我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隨太白金星出門，見漢鐘離在廣場(chǎng)上，我問他，呂洞賓在天上有屋嗎，漢鐘離說有，但呂洞賓不會(huì)在家的。
漢鐘離帶我向西走過赤松子的屋，向西走一陣，向北走一陣，又向西走，向西低下去的路，很多人走。我問呂洞賓的家是不是在西邊，漢鐘離說不是，他說西邊有條小河，很多人在河邊變石頭曬太陽的，我說去看看。走了一陣，果然見到一條小河。小河的東邊是很大的斜坡，有很多石頭。漢鐘離說，很多石頭是人變的。他說，千里眼和托塔李靖住在西邊，他想來找托塔李靖的，不過到這里一看，托塔李靖的家東邊墻壁爬滿了青藤，說明他不在家。我說想去呂洞賓的家看看，漢鐘離帶我往南走，走過壽星的家，往東北走，這是我熟悉的壽星的回家路。走一陣，北邊有一排屋，門向東，漢鐘離帶我走到中間，他指著一間屋，說是呂洞賓的。沒人在家，我們便走了。
漢鐘離和我到小牛家，小牛不在家。我們又走到孔子大屋的后面，在塘邊，我叫漢鐘離教我騰云駕霧，漢鐘離叫我放出很長的白帶子，然后拖著白帶子跳到很深、但水很淺的塘面，接觸到水，就立刻借白帶子的拖力跳上來。我跳了一陣，覺得很好。漢鐘離坐在塘邊指點(diǎn)。我跳累了，便叫他講修煉戰(zhàn)神的故事。
漢鐘離說，他投胎做子路，是預(yù)料到子路會(huì)跟一個(gè)很重要的人一起的。不過孔子不是國王，也不掌握兵權(quán)，所以子路跟孔子跑來跑去，是不能修煉成戰(zhàn)神的。他又投胎做了岳飛，眼看勝利在望，沒想到，秦檜使壞，讓皇帝殺了岳飛。這時(shí)，孔子已經(jīng)來到我們身邊，他插話說，玉皇怕漢鐘離修成戰(zhàn)神，難以控制，所以早就有心讓秦檜克制住岳飛。不是這樣，秦檜是不能上天來的。
孔子說白玉堂來了，漢鐘離便想帶我去見白玉堂。孔子叫漢鐘離陪他到北邊走走，叫我去見白玉堂。我連忙跑去孔子大屋這里，北邊這間屋，進(jìn)去，西邊有高臺(tái)，南北兩邊也有長臺(tái)。北邊的長臺(tái)里，坐著一個(gè)三十多歲的男子，穿白衣，戴黑帽，向我笑，叫我到西邊的高臺(tái)里坐。我說西邊的高臺(tái)，應(yīng)該是先生坐的。白玉堂說，不要緊，先生出去了。我不坐，到他面前跟他說話。說了一陣，白玉堂說他在人間做過白起，我說是很有名的大將。白玉堂說他還做過兩次女人。
孔子和漢鐘離回來了，孔子坐到西邊的高臺(tái)里，漢鐘離笑著拉我出去，他說他在天上也有屋，是和人共用的。我叫他帶我去看看。他帶我來到了董永家這條路，他說這里叫四通嶺，問我來過嗎，我說來過。他說見到董永的妻子柳如是在西北城墻外玩，和莊姜一起。我說莊姜是管理織女的。
漢鐘離帶我向東走下坡，又爬上東邊的坡，坡上南邊有很多漂亮的屋，漢鐘離說李自成住在南邊。坡上北邊有一排屋，漢鐘離去敲第六間屋的門，一個(gè)老頭出來了，漢鐘離說他是侯賽因。漢鐘離說這間屋是他和侯賽因共用的，不過他很少來這里住。他和侯賽因說了幾句，帶我到屋后，西邊坡很陡，他叫我放出白帶子，跳到下面的農(nóng)田，又扯著白帶子跳上來練騰云駕霧的基本功。我練了一陣，漢鐘離和我告別侯賽因，向北飛走了。
早上起來，太白金星還沒去朝堂，我就跑去孔子大屋這里，不見人在門口，我不敢去敲門。我跑去公輸盤家，想找公輸盤做我的證人。但杜義說，公輸盤不在家。我和杜義說起白玉堂，杜義說白玉堂住在他父親的屋的南邊。我叫杜義帶我去找白玉堂，杜義答應(yīng)了。杜義會(huì)翻筋斗，我和他連翻幾個(gè)筋斗，到了南邊一個(gè)地方，這個(gè)地方向東可以到子文家和我那塊地，向西可以到班達(dá)、丁冬兩匹馬那里。有路向南走，我和杜義向南走，到了杜義父親的屋，不過他父親不在家，杜義撬開木門，鉆進(jìn)屋里，我也一晃進(jìn)去了，杜義在一個(gè)甕里舀了一碗玉露給我喝，喝下去清涼透骨，十分舒服。
我們又向南走不遠(yuǎn)，見到路東邊有一間比較大的屋，杜義說是白玉堂的，他去敲門，白玉堂開門出來，見是我們，便把門鎖上，帶我們向北飛。到廣場(chǎng)，他叫杜義回去，我跟他去孔子大屋?？鬃映鰜?，見了我們，叫我去找小牛來。我連忙去找小牛，小牛在家，見了我，關(guān)上門了。我回去告訴孔子，孔子叫白玉堂去。他叫我去找博溫來，又問我找了哪些證人，我說博溫幫我找，不知哪個(gè)合適。他叫我快去。
我跑去找屈平，屈平不作聲，不說去，也不說不去。我見他如此，便去找博溫。碰到白玉堂匆匆回來，他見了我，拉我往回走。我又跑去找屈平，要他幫我去找博溫。回到孔子大屋，白玉堂帶我進(jìn)了北邊這間屋，孔子和他老婆站在西邊高臺(tái)前，孔子拿著龍頭手杖。白玉堂叫我跪下來，向孔子叩三次頭?？鬃咏形移饋?，我回頭看白玉堂?？鬃咏兴掀艁矸鑫移饋砹?。他叫老婆為淑茹。白玉堂過來，扶我退幾步，又要我向師母拜三拜，說是謝師母?？鬃舆^來叫我起來，到中間屋去。他走出門外，不見小牛來，也不見博溫來，又叫我去找小牛。我說白玉堂去過了，他說，多去一次，事不過三，三次不來，就算了。我去，小牛不開門，我大聲說，“先生叫你去?！彼粦?yīng)聲，我就走了。
孔子見小牛不來，就叫我去找博溫。我跑不遠(yuǎn)，見博溫帶著一個(gè)五十歲的人，我問是誰，博溫說是舒曼，音樂很好的。我很高興，一起去見孔子?？鬃酉蚴媛α诵?，說聽過他的音樂，不過很久沒見過面了。博溫說舒曼在人間也做過中國人，叫老舍?？鬃佑謫栁遥€有一個(gè)呢？我說，“你說兩個(gè)也行。”他不作聲了。這時(shí)，屈平來了，孔子笑著過去和屈平說話。他又叫我去曾參那里看看，白玉堂叫我別去，進(jìn)中間屋等著。不過中間屋沒人，他帶我又進(jìn)了北邊屋。他坐到北邊的長臺(tái)里。淑茹叫我到她身邊。這時(shí)，漢鐘離拉著曾參進(jìn)來了。曾參進(jìn)屋，就跪在淑茹面前，叩頭不起。漢鐘離向淑茹拱手行禮，見曾參不起，就過去把他提起來了。
屈平走過來，向淑茹行禮。外面有人演奏音樂，不見孔子進(jìn)來，屈平叫我出去。我和他走出門來，南邊來了一隊(duì)拿著樂器的人，可能是屈平叫來的?？鬃雍芨吲d，要我去叫舒曼來指揮。我去對(duì)舒曼說了，舒曼便站到那隊(duì)人的前面，隨著他的指揮，那隊(duì)人演奏了一首很好聽的樂曲?？鬃佑纸兴麄?cè)傺葑嘁皇?。聽完后，孔子說，他聽了好音樂，很多天耳朵邊都像有音樂未完。舒曼笑著說，“過獎(jiǎng)了。”
馬良從南邊笑著走來了，六十歲的樣子，孔子叫馬良到北邊屋。過了一陣，我隨孔子進(jìn)了中間屋，屋中間有一張大交椅，孔子坐了上去。屈平在門口叫我出去，我走出門口，這時(shí)，曾參從北邊屋出來了，快步來，拉我進(jìn)了中間屋，叫我跪下。漢鐘離和馬良也進(jìn)來了，漢鐘離拉我站到南邊。曾參又叫我到中間跪著，孔子站起來了。白玉堂進(jìn)來，說小牛不來了?？鬃訂栐鴧?，叫誰來頂上，曾參不作聲?？鬃雍蜐h鐘離商量，漢鐘離說，可以叫子產(chǎn)來，孔子不作聲，漢鐘離出去了。屈平叫我出去，博溫和舒曼也來到門口。
過了一陣，曾參要走了，孔子說，出去之前，好好想一想。曾參看到屈平和博溫站在門口，就不走出去，伸手把我拉進(jìn)去。漢鐘離和一個(gè)六十歲的老頭進(jìn)來了，他也變成了六十歲的樣子?？鬃幼诮灰紊?，開始說：“曾參，站到南邊第一個(gè)，鐘離子，第二個(gè)，子產(chǎn)，第三個(gè)。白玉堂，站到北邊第一個(gè)，馬良，第二個(gè)。”這時(shí)，文森特進(jìn)來了，孔子叫他站到北邊。
我見他們排位完畢，就想到中間跪下來，漢鐘離卻拉我站到他身前?？鬃訂栁蚁胄姓径Y，還是行跪禮？行跪禮，他站起來。行站禮，他坐下來。我說，“先生，你還是坐著吧?！笨鬃咏形艺镜街虚g，我拱手，弓腰站著。
孔子說，同意他收徒，舉手。曾參不舉手，其他人舉手了?？鬃诱f第二遍舉手，又是五個(gè)人舉手?？鬃訉?duì)曾參說，第三次這樣，就算通過了。他第三次說舉手，漢鐘離抓起曾參的手舉起來了?？鬃咏袧h鐘離放開手，由曾參決定。曾參把手放下了。孔子叫我變成十五歲的樣子，然后叫我抬頭看北邊墻上。這時(shí)，北邊墻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帽子，不知是誰變出來的。有三頂皇帝戴的帽子，在中間，特別顯眼。孔子叫我選一頂戴上。我在門口邊隨便選了一頂小皮帽戴上?？鬃咏形页鲩T走走看，我出了門，帽子不見了。這時(shí)，漢鐘離笑著出來，說我做得對(duì)，通過了。他說如果我選皇帝戴的帽，先生衣袖一揮就走了，取消儀式了，這是為了不引起玉皇的猜忌。我問行站禮好，還是行跪禮好，漢鐘離說，行跪禮，就象先生的家里人一樣，要言聽計(jì)從。就是說，先生叫什么就做什么，有很多嚴(yán)格的規(guī)定。行站禮，可以自由做自己的事，出了門，就自由了。學(xué)識(shí)上可以和先生平等討論的。我問，成了先生的弟子，是否要集中學(xué)習(xí)，漢鐘離說，一般是先生到一個(gè)弟子家，叫其他人也去作陪，聽講。有什么心愿，可以說出來，大家?guī)椭瓿尚脑浮?p> 先生大屋的南邊，有寬闊的平地，演奏音樂的人在這里等著。先生走出來，又叫舒曼去指揮那些人演奏。舒曼指揮那些人，演奏了一首很好聽的樂曲，先生說是人間古代舜時(shí)代的樂曲，樂曲很長，越聽越著迷的。我問舜在天上嗎，先生說在，叫重華，住在四通嶺那邊。先生興致很高，變了六十四個(gè)姑娘，分八排，每排八個(gè)人，隨音樂跳舞，很好看。演奏完，舒曼，博溫，和那些演奏音樂的人都向南邊走了。屈平拉我往南走，我說想問先生對(duì)我有什么要求，屈平說：“你行的是站禮，事事聽先生的，反而被他看不起?？鬃泳褪沁@樣，越服從他，他就越想法捉弄人，考驗(yàn)人的耐心。”屈平說，以前有一段時(shí)間，孔子公開到廣場(chǎng)講學(xué)，去聽的人很多。那時(shí)耶穌也是這樣，每次講學(xué)都有幾千人去聽。后來，耶酥講學(xué)只招收三十人，孔子則不公開講學(xué)了。
屈平見我走路慢吞吞，便說：“你還是去找你的先生吧。”他向南快快走了。我回到先生這里，他還沒回過神來，他變的姑娘還在，卻不跳舞了。過了一陣，他回過神來，把那些姑娘變沒了。我問，“先生有什么要求？”他說有時(shí)間帶我去其他弟子家里，他說：“一個(gè)做事一人當(dāng)，其他人發(fā)現(xiàn)你做錯(cuò)了，會(huì)提醒你的。如你一錯(cuò)再錯(cuò)，人就不理你了。這是自己的責(zé)任，但是大家的力量，又在一定情況下顯示出來。好像一塊炭，遠(yuǎn)看不見火焰，就近感到溫暖。我有時(shí)也招收一些想法不同的人為徒，跟其他弟子比較?！?p> 過了幾天，先生叫我跟他去小牛家。我每天都到先生大屋這里轉(zhuǎn)一轉(zhuǎn)，今天才見先生站在門口。我跟他到了小牛家，小牛叫先生住在這里，他去叫一些人來，先生不作聲。小牛叫我跟他到東邊的地里勞動(dòng)。我跟他向東走了很遠(yuǎn)，有一塊地是小牛的，他叫我?guī)退诘乩锏南x。有一種蟲喜歡吃花生，而小牛要種花生。干到中午，我們不干了，回家。有五個(gè)人來了，是來聽先生指教的。大家東一句，西一句地說了半天，到傍晚，我和那五個(gè)人都不留在小牛家，各自回去。
先生在小牛家住了五天，我和那五個(gè)人每天都來，陪先生說話。我知道小牛以前叫牛魔王。
離開小牛家，先生帶我到壽星家東北邊不遠(yuǎn)的一間屋，先生說是二黑的，二黑在人間做過墨子，有很大的影響。二黑出來，和先生說了半天。離開后，先生對(duì)我說，這個(gè)人是假冒二黑的，真正的二黑不知去哪里了。
第二天，先生又帶我去老子家，他和老子一說就是半天。老子對(duì)我說：“我想收你為徒，你又拜孔子為師了?！蔽倚α诵Γ犓c先生交談。他們說了很久，直到老子有事外出。先生對(duì)我說，“和品德高尚的人見面，可以說是最好的學(xué)習(xí)?！毕壬f，能夠看到人的優(yōu)缺點(diǎn)，很重要。
先生又帶我向西走，說是托塔李靖家有聚會(huì)。我們來到一條小河，這個(gè)地方漢鐘離帶我來過，小河?xùn)|邊是很大的斜坡。來到小河邊，一個(gè)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向我們笑了笑，先生說他是蘇格拉底，在人間是很有名的哲學(xué)家。我問蘇格拉底住在哪里，他說在小河西邊，今天有聚會(huì)的李靖家的北邊。先生問蘇格拉底在這里是不是等人，蘇格拉底一指，一個(gè)二十多歲的姑娘在面前跳舞。不過風(fēng)一吹，就化作一團(tuán)濃霧。蘇格拉底說他妻子投胎到人間了，今天托塔李靖家有聚會(huì)，有人要他妻子上天來跳舞。先生和蘇格拉底說了一陣，蘇格拉底知道我們是去參加聚會(huì)的，叫我們跟他去。
我一個(gè)筋斗翻過小河，先生和蘇格拉底也飛過了小河，爬上西邊很長的坡，見到很多人在一棟小樓的南邊和東邊。小樓門向南，很漂亮，有象金字塔的頂，從樓頂拉下很多大索，有青藤纏在大索上。北邊和東邊，也有爬滿青藤的石柱。我看到千里眼和順風(fēng)耳在小樓東邊，便去問他們住在哪里，千里眼說他家在西邊，與托塔李靖這棟樓同排，李靖的屋是第一間，他的屋離這里有一百米。千里眼帶我到西邊看他的屋，也是兩層樓，但比不上托塔李靖的屋漂亮。我們回到李靖屋的東邊，我問順風(fēng)耳住在哪里，他說在關(guān)羽家的東北邊。
托塔李靖走出門來，見到先生，便走過來與先生交談。我問蘇格拉底住在哪里，蘇格拉底指指北邊一排屋，他的屋是平房，從東到西第二間，他說第一間的主人到人間投胎了，屋叫他管。千里眼叫我拉小提琴，我就拉了一陣。
有人在南邊變出一條路，很多馬車來了。蘇格拉底細(xì)心地看馬車下來的人。有一輛馬車下來一個(gè)白裙姑娘，蘇格拉底說是他的妻子上天來了。大家圍過去，圍住蘇格拉底的妻子蘇珊。托塔李靖叫蘇珊跳舞。蘇珊跳的舞很好看，熱情奔放。有人飛上托塔李靖的小樓二樓，舞槍、弄棒，配合蘇珊跳舞。蘇格拉底呆呆地看他妻子跳舞，我走過去對(duì)他說，“這么多年夫妻，還沒看夠嗎？”蘇格拉底說，表演完，他妻子就要走了，人象在夢(mèng)中一樣，她不知道天上有家，有丈夫的。我說，“你想跟她說說話?！碧K格拉底說：“她不記得以前的事，說不明白的?！?p> 蘇格拉底往地上一滾，變成一根木頭，滾來滾去，很多人連忙抬起腳，跳得很好笑。有兩個(gè)人在空中比劍，贏得陣陣喝采。跳了一個(gè)多小時(shí)，蘇格拉底的妻子蘇珊，不跳了，上了一輛馬車，向東走了。這時(shí)，蘇格拉底不變木頭了，現(xiàn)身，目送妻子離去。我走過去說：“叫她上天的人有點(diǎn)不近人情，應(yīng)該讓她回家看看?！碧K格拉底說：“讓她知道天上有家，可能她就不肯回人間了。”
人繼續(xù)比武，很多人卻散去。先生告別托塔李靖，我告別千里眼和順風(fēng)耳，趁南邊那條到東邊去的路還在，我們向東回去。路上見到耶麗亞，我說她來遲了，已經(jīng)散場(chǎng)了。她說丈夫梭倫到人間投胎了，她很苦悶，聽說托塔李靖家有聚會(huì)，就來看看。她和先生說了一陣，還要去李靖家看看，我和先生便回去了。
第二天，我到先生大屋前，不見先生，便跑去大競技的地方，找到保爾，保爾沒空和我去玩，他和兩個(gè)助手又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我又跑回先生大屋這里，仍然不見先生，我走進(jìn)中柱壇，到五樓圓角廳，不見風(fēng)眉來這里，我就回到廣場(chǎng)南邊。在這里玩了一陣，見到耶麗亞從西邊來，她昨天到托塔李靖家看人比武，唱歌跳舞，一直到晚上。又玩了一個(gè)晚上，一直到天亮，她不想回家，梭倫到人間投胎了，她十分無聊。我說無人玩，我也很無聊。她叫我跟她去四通嶺，找人玩。
我和她走到四通嶺，見到一個(gè)四十歲的男人在大槐樹下，耶麗亞說是董永，她問董永在大槐樹下看什么，董永指指大樹，我看到上面有兩只貓，跳來跳去。耶麗亞問柳如是在家嗎，董永吹了幾聲口哨，兩只貓到地上，變成兩個(gè)女人，一個(gè)是居里夫人，另一個(gè)耶麗亞說是柳如是，四十歲的樣子。耶麗亞要居里夫人叫來黃衣表演隊(duì)，來跳舞。居里夫人叫我拉小提琴。
居里夫人分身變了一些小鳥飛走了，很快來了一群姑娘，她們張開手，跳一種奇怪的舞蹈。耶麗亞也跟著她們跳，她是亂跳的。我一口氣拉了三首樂曲，拉完，我不拉了，那些姑娘也不跳了。耶麗亞和柳如是站著說笑，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