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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法醫(yī)

第六十五章 慘勝

盛唐法醫(yī) 努力碼字的胖魚 2007 2022-07-30 23:27:06

  “接著!”

  “俺的也給你!”

  眾多府軍見狀,全都愣住,二話不說就將身上的佩刀丟給陸宇。

  也有幾個府軍有樣學樣,想要學陸宇將佩刀擲出殺敵,可惜刀子剛一出手,不是落在山匪腳下,就是歪的十萬八千里。

  別說殺敵,就是連油皮都沒蹭破……

  陸宇接連擲出數(shù)刀,準頭雖然沒有第一次那么精準,也空了一兩刀,但是還是扎傷了兩個山匪。

  “這具身體體力一般,好在手夠穩(wěn)。”陸宇擦掉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水,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接連顛簸之下,陸宇已經(jīng)脫力了。

  要不是生死關(guān)頭接連激發(fā)潛力,陸宇現(xiàn)在站著都難。

  馬校尉見狀,虎吼一聲:“兄弟們,一個文弱書生都敢站出來對敵,咱們還在后面躲著作甚?跟老子沖!”

  此時山洞上巨石已經(jīng)半晌沒見到了,想來是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

  現(xiàn)在不沖更待何時?

  至于會有死傷,那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喏!”

  一群府軍見山匪接連斃命,各個像是出籠的老虎,紅著眼睛就沖了上去,手上沒有家伙的,就撿起戰(zhàn)死同僚的唐刀跟上,不行就攥著石塊匕首往前沖。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也是要在人數(shù)對等的情況下,馬校尉帶來的人手本就比山匪多了將近一倍,哪怕赤手空拳光是人堆都能堆死他們。

  以一當百,那是電影里的橋段,以一敵二就已經(jīng)是好手精銳了。

  山洞上的山匪射空了箭壺,也沒有畏戰(zhàn),嗷嗷嗷叫地沖了下來,只是這次沖過來時,眾人眼中都多了幾分警惕,時不時地看著陸宇那邊生怕飛來一柄長刀。

  兩方人馬就在山林中,宛如兩道浪潮狠狠地沖撞在一處,喊殺震天,不時就有血液飛濺,腦袋更是隨之滾落在腳下。

  陸宇靠在樹后無力再戰(zhàn),只能勉強拄著唐刀,撐著身子沒有倒下。

  看著剛才還聊天談心的鮮活性命,不時被人砍了脖子,化成冰冷的尸首倒在地上,陸宇只覺得一陣頭皮發(fā)麻。

  這一切,除了冰冷和殘酷之外,沒有詩句中描寫的半點美好。

  “陸先生,小心!”一個府軍看到陸宇身后有人,急忙出聲提醒,只是一句話的失神,那臉上還未褪去稚氣的府軍便被人砍了腦袋。

  陸宇陡然回頭,眼中盡是雪亮的刀刃,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躲不開!

  看著瞳孔中的刀刃不斷放大,陸宇耳邊一切的喊殺之音潮水般褪去,唯有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像是有人將他的耳膜當成了皮鼓,不停地敲打。

  這時,一柄唐刀忽然自下而上,從陸宇身后將那山匪一刀梟首。

  鮮血噴濺了陸宇一臉,將他的眼睛染成了紅色。

  隱約間,陸宇抹掉臉的血漬,這才看清剛才出手的人是馬校尉,只是他不曾多說半個字,掉頭就回身迎擊。

  “嘔!”陸宇被無頭尸身壓住,用盡全身力氣才將尸身推開,腦袋一歪就吐了出來。

  不怕死人,跟看著人死,可不是一回事。

  身邊傳來的腥臭味兒,讓陸宇本就翻江倒海地肚子,更是差點將苦膽都擠出來。

  陸宇就爬在樹根旁邊嘔吐,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金鐵交擊之音逐漸消失,剩下的唯有粗重的喘息。

  抬頭看過去,馬校尉正一屁股坐在地上,胡亂扯掉身上厚重的精制戰(zhàn)甲,從旁邊抓來個水壺猛灌。

  “這群山匪,絕對非尋常匪盜,刀法戰(zhàn)陣,都是府軍的路數(shù)。”馬校尉喘勻一口氣,吐掉嘴里的血沫,臉色陰沉。

  馬校尉原本陰沉的臉上,又添了一道刀疤,身上更是皮肉翻卷,大大小小的刀傷不計其數(shù)。

  哪怕有戰(zhàn)甲護身,甲胄也沒法將所有地方護住。

  陸宇也像是死狗一樣,拖著身子蹭到樹根處,“有活口嗎?”

  馬校尉沒吭氣,只是搖搖頭。

  亂戰(zhàn)之下,誰敢留手誰就是個死,想要弄個活口難如登天。

  陸宇倒是也沒失望,抬頭掃過周圍,蒼翠欲滴的樹林中,樹干上到處都是斷箭和血漬,尸體橫七豎八,有府軍的也有山匪的。

  能活下來的府軍此時也癱坐在地,卻仍舊刀不離手。

  若是有人詐死,有刀在手也絕對能將那人砍成肉末!

  “有人瞧見王鐵蛋嗎?”陸宇掃了一眼活下來的府軍,忽然心里一個咯噔。

  人群里沒瞧見王鐵蛋這貨。

  眾多府軍里除了哀嚎聲竟無人回應,一通砍殺下來,連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誰有閑心去留意這些。

  陸宇臉色逐漸陰沉下來,正要抬腿去找人,小腿上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地感覺。

  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小腿上已經(jīng)多了一條血淋淋的刀口。

  “陸宇,先坐下包扎傷口,兄弟們還等著你出手診治,至少得叫活下來的人撐到回營?!瘪R校尉瞧了他一眼,便知曉陸宇此時心中所想。

  只是,人不見了,八成是已經(jīng)命喪山匪之手。

  此時非但不能為一個人出動人力尋找,還要趕緊原地處理傷勢,等待后方援軍。

  沒人知曉附近是否還有山匪,若是還有,趁著眾人力竭之時跑來,絕對是一刀一個。

  陸宇攥緊了拳頭,腦海中閃過王鐵蛋憨憨地笑容,隨即又無奈放開,“放心,陸某知曉輕重緩急?!?p>  說罷,他叫上幾個還有力氣的府軍,將傷兵抬到空地,找來柴火就地摘個頭盔將水煮開,扯爛一些還算安靜的布條用開水滾過之后擰干,再給自己和其他傷兵包扎傷口。

  陸宇瞧著幾個傷兵淚流滿面地哭喊著,哀求自己動手給他們個痛快,心里不是個滋味兒,只能冷下心腸摁著這些人的傷口用布條包扎。

  不少傷兵,輕傷還好,重傷即便是回去保住一條性命,日后也要變成殘廢,沒法再當府軍。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忽然從旁邊傳出,驚的眾多府軍抽刀相向。

  來人抹掉臉上的泥巴,舉起雙手喊道:“是俺,王鐵蛋!俺捉回來個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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