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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從關系戶到修仙界萌新

第9章 吾去脫他衣

  即便是穿越者,也得服從力學原理。

  遭人絆腿,趙常同樣也會摔倒在地。

  在身體失去平衡的瞬間,趙常腦子里馬上迸出一句“不妙”。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讓他暫時忘記了自身危機。

  “休傷吾兒!”

  眼見趙常被賊人摔倒,之前一直在旁邊插不上手的趙二郎突然間就瞪大眼睛,開口大聲呵斥。與此同時,他還將橫刀脫手而出,“咻”地一聲破空擲向了火師。

  因為賊人武功高強,所以趙二郎特別擔心對方趁趙常倒地,下狠手傷了自己兒子。

  飛擲一刀,不為傷人,只為阻敵。

  火師身手矯捷,微微側(cè)首便躲過了橫刀,同時猛地向趙二郎所在凌空揮掌。伴隨著“豐”的一聲,繃簧被激發(fā),一支袖箭被機括彈射出去正中趙二郎胸前紙甲。

  因為專司刺殺買賣,所以守捉郎們有許多獨門的絕技。而火師作為其中的佼佼者,身上更是藏著不少久經(jīng)考驗的殺戮道具。

  以他所用的這枚袖箭為例:這袖箭依靠藏于袖筒中的箭筒發(fā)射,非常隱蔽,出其不意發(fā)起攻擊十有八九就能當場斃敵。其形制與正常弩箭不同,雖然長度略短,但是直徑卻粗上不少。再加上繃簧力大,十步之內(nèi),這袖箭甚至可以洞穿尋常的盔甲。

  即便紙甲的防護力更強一些,可胸口中了一袖箭,趙二郎依舊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當時就被打得仰面栽倒在地。

  這可把在場其他人嚇壞了,一時不知是該去救家主,還是該去幫小主人。

  而在射出袖箭之后,火師便再不遲疑。只見,他腳尖輕挑,將剛剛變招時舍棄的橫刀重新握還于手,扭頭就想要去結(jié)果了從那個范家逃出來的小閨女。

  只可惜,他還是漏算了已經(jīng)被自己放倒的趙?!緛恚饚煷_實是偷偷用了些手段,不僅讓趙常狠狠摔了一跤,身體一側(cè)的手臂和腿關節(jié)還都被扭傷,無法動彈——他并不知道,趙常的身體恢復能力有多么驚人!

  見父親中箭,急切之間肌肉一繃緊,趙常便將錯開的關節(jié)復位。就在火師扭頭的同時,趙常驀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借勢揮刀,狠狠砍中了火師的膝窩。

  “??!”火師發(fā)出一聲慘叫。

  膝窩挨了一刀,他身子也跟著趔趄了一下,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跪向地面。

  不過,火師并沒有因為受傷而失去判斷力,他馬上就想要繼續(xù)揮刀阻攔趙常的進攻。然而,趙常也跟他學了一手。

  砍擊達到了預期效果,趙常立刻棄刀,整個人合身向前一把抱住了敵人的腰身。

  火師的刀砍在紙甲上,最多只能砍破了半寸來厚的紙扎,然后就會被那用魚鰾層層張貼起來的熟麻紙給死死“咬住”,動彈不得。而趙常則借此機會,成功將火師撲倒在地。

  “賊人受死!”趙常暴怒大吼,騎在火師身上左右開弓,一拳接一拳地砸落下去。

  本來,無論是武藝還是對敵經(jīng)驗,火師都要比趙常高明出不知幾何。

  可現(xiàn)在兩人廝打在一起,再精妙的招式也沒有了用武之地。此時此刻,誰的力氣大,誰的出拳速度快,誰就能占上風。

  心里又憋著火,趙常一頓“小拳拳捶胸口”,登時就把火師給打得沒了脾氣。

  猶如擂鼓一般,趙常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砸下。起先,火師還以手臂作盾牌盡力回護??蓭资氯ズ螅饚熅妥冏鳡€泥一團,只能被摁在地上挨揍,想要阻擋都抬不起手臂。

  又過了片刻,趙常騎在火師身上一口氣打出了百十多拳,將其硬生生打得斷了氣。

  管家福伯扶著剛剛順過氣的趙二郎走了過來,看到面目全非的火師,趙二郎連忙說道:“快把少爺拉開,把受戕害的宅人,還有這賊人的尸首都拉到中堂院外?!?p>  福伯趕緊吩咐其它下人做事,同時還和他們強調(diào)了一句:“按《大景律》,夜入良家為禍之賊,毆死無算,民不以為罪?!?p>  趙二郎揉著被撞出大片青紫的胸口,點了點頭,認可了福伯的這個說法。一干宅人方才都被狀若瘋虎模樣的趙常嚇壞了,得了管家的提點仿佛才尋得主心骨。

  他們趕忙分出兩撥人手:幾個人從旁勸阻趙常收手;另外一些人則去收斂被火師入院時殺掉仆役的尸體,沒過多久就有啼哭聲傳來。

  “噤聲!”聽到慟哭聲,福伯趕忙尋得流淚之人,然后低聲斥責道:“誰知道這賊人還有沒有同伙,你們想把那些人招來不成?”

  這時,趙二郎也暫且顧不上胸口疼痛,快步上前,一把按住趙常的肩膀。

  “無咎,夠了,收手。”

  被喚了聲‘無咎’,趙常這才仿佛有所感覺,扭過頭眼中略帶茫然地看向父親。

  “阿爺,您——”

  “我沒事,不信你看,”說著,趙二郎用力扭了幾下插在胸口的袖箭,將其從交疊而綴的紙扎上拔了出來,“這袖箭就射穿了一層,下面還墊著一層呢?!?p>  說著無礙,趙二郎卻不由得咳嗽了兩聲,趙常一激動就從火師的尸體上站了起來,想要攙扶自己老爹。趙二郎揮了揮手,“你放心,真沒事。就是那袖箭力道大,把胸口撞青了?!?p>  趙常把沾有血跡的手往身上一抹,又蹭了蹭,這又是紙甲的一則便利?!鞍斈€是脫下甲來看看吧,若是嚴重,咱們還是得去尋個醫(yī)館瞧一瞧?!?p>  “不行,”趙二郎拒絕道:“今晚這事還沒有過去,授首的賊人肯定又同黨在外面,否則也不敢來范家和咱家這樣的大戶家中作亂。你先去把范家那個小姑娘,帶到你娘那里,讓她暫時代為看顧。咱爺倆還得守在院子里,等到南衙的派兵前來剿賊,這場危機才真正算是渡過去了?!?p>  接著,趙二郎又壓低了聲音說:“南衙來人之前,先不要放人進門,你阿爺我得親自把咱們身上這兩套甲燒了?!?p>  “喏!”

  見父親態(tài)度堅決,趙常也只得從命。不過,當他準備去處理范蔓纓這個小姑娘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剛剛就歐死賊人的場景,說不定被她全看見了。他趕忙把手掌在紙甲上又蹭了蹭,順便還抹了把臉,這才走向那個從前被其戲稱為“小瓜子”的女孩。

  不過,萬幸的是,那條名叫大黑的獒犬又護了它的小主人一次。

  之前火師調(diào)轉(zhuǎn)目標,這條大獒犬立刻合身把范蔓纓藏在身下,用肚皮和毛發(fā)蓋住小女孩的腦袋瓜。這樣一來,她才沒看到趙常剛才的殺人之舉,沒受到二次傷害。

  于是,趙常便把范蔓纓帶到母親所在的東廂房,又獎勵了那條名叫大黑的獒犬一塊肉干。

  對這名今夜家中遭逢遽變的小女孩,趙崔氏頗為疼惜,一直哄著小丫頭直至其睡著為止。

  一俟重新鎖好東廂房的門扉,趙常這才走到院中,坐在臺階上調(diào)整起體力。

  剛剛驟然暴起毆殺兇徒,屬于腎上腺爆發(fā)。雖然因為身懷異能,現(xiàn)在并不算太過疲憊,但畢竟是第一次與人生死相搏,他的心情還是頗為復雜的。

  “頭一回覺著,在這世上,好好活著其實也不容易?!壁w??粗约褐腹?jié),之前用力過猛,指節(jié)都被??墒乾F(xiàn)在,這些傷口已然愈合。

  只是,看到完好如初的手掌,趙常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個賊人的胸口好像藏了些東西?”

  他尋思著,自己好像應該去去舔舔包才對。事實上,今夜自家老父親和火師都給了他一些啟示,想要好好在這世上活著,確實需要藏點抵御風險的東西。且不說趙二郎藏得那兩副“權當甲”——今夜它們著實是頂了大用——就是火師的袖箭和石灰囊,他亦有些眼熱。

  想到這里,趙常也就不再猶豫,起身就走向中堂院外?,F(xiàn)在時辰已經(jīng)快到亥正,范家那邊的大火已然引起了坊內(nèi)許多人家的注意。就算那些武侯再怎么憊懶怠惰,也應該要出手干預這件事了。

  即便武侯惜命,不敢同賊人搏殺,向南衙求援也總是可以的。等到南衙十六衛(wèi)的士兵趕到,有些事情就不能做了,趙常拎的清里面的干系。

  于是,他趁著仆役們不注意,一個人悄悄跑出了中堂院,來到了外曲的夾壁墻附近。那被戕害宅人以及火師的尸首,現(xiàn)在就被暫時擱置在此處,等到天明再做處理。

  因為無人愿意在這里看顧,所以整個外曲除了趙常之外就沒有一個活人。冷風吹過,拂起一些從馬廄鏟來的、用來遮蓋尸首的干草,也帶起一股濃郁血腥。

  “諸事莫怪,是你先來我家行兇的……”

  第一次實際干舔包的活,趙常還是有點緊張,一邊掀開覆蓋在火師身上的干草,一邊還在心里默默念叨著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除去了火師身上的短襖,又檢查了一遍對方的衣褲鞋襪,最終確定這家伙除了橫刀之外,其實身上就帶了石灰囊和袖箭筒兩樣武器。錢財和證明身份的東西,居然一樣都沒帶,也不知是不是害怕暴露身份。

  火師懷里確實還藏著一件東西,只不過,那是一本被人非常用心保存起來的書冊。

  “《范氏家書》?”

  打開油布,借著月色看到書名,趙常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這還是個雅賊,夜里行兇,分文不取卻只為了盜取一本家書?”

  趙常有些搞不明白,于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這本書,第一頁第一句就這樣寫道:“起自耕農(nóng),終于醯醢;資生之業(yè),靡不畢書……”

  回味著這那句靡不畢書,趙常心道“難怪”。接著,他就把這本書藏在懷里,快速走回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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