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牢。
步青甲見一眾的禁軍守在大牢之外。
自己不是重刑犯,也不是死刑犯,更不是殺人犯。
一身著鎧甲的禁軍指揮使,跨跨往著大牢門口行來。
“步公子,又見面了?!蹦侵笓]使模樣的人來到步青甲的跟前,抱了抱拳。
步青甲仔細打量,方才知道此人是誰了,“原來是袁都頭。咦,看樣子,袁都頭這是升遷了啊,恭喜恭喜?!?p> “步公子,曾經(jīng)有所對不住,還請步公子別往心里去?!痹碱^,不對,此時應該是袁指揮使了。
袁指揮使又抱了抱拳,臉顯歉疚之色。
臉上的疤,很顯眼。
但卻給人一種兇狠之色。
步青甲笑了笑,一點都不在意,“袁指揮并沒有對不住我步青甲,而且,一路行來,如果沒有袁指揮,說不定我步青甲早已身首異處。依理,我步青甲應該感謝袁指揮才是?!?p> “步公子,陛下口諭,要親審步公子,還請步公子隨我走吧?!痹笓]淡淡一笑。
步青甲理會,大步跟隨著袁指揮。
沒有所謂的枷鎖。
必盡,步青甲非囚犯,僅僅只是疑犯。
來時京城之時,史進或許因為怕步青甲會逃,所以會把步青甲關入囚車,或者上枷鎖什么的。
可到了這京城,枷鎖也就得去了。
袁指揮在前走,步青甲在后跟著。
兩旁或者后方,皆是禁軍。
就這樣的陣仗,不要說步青甲逃不了,哪怕就是一群彪悍的大漢,也插翅難飛。
步青甲看著已是得以升遷的袁指揮,心中很是感慨,“袁指揮,不知道那位欽差御史史大人如何了?”
“史大人回京之后,大病了一場。不過,史大人如今也已高升,已升遷至我開封府少尹?!痹笓]頭也不回的說道。
步青甲聽其言,對于那位史進,心中到是有著不少的好感。
至少。
如果沒有這位御史在,自己說不定還真就要一直卡在江南省的官員手中。
朝廷如是換一個欽差,說不定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開封府少尹。
聽著官名,到是很牛。
可實際卻也只是開封府的二把手,甚至三把手。
開封府,與著別的州府不一樣。
開封府的主官,叫尹,而別的府州,要么就知府,要么叫知州,也只有開封,洛陽,金陵三府的主官,叫尹。
開封府尹乃是正三品職,佐官少尹二人,卻僅僅只是從六品,與著諸司郎中品級等同。
史進破例從一個監(jiān)察御史,升遷到了開封府少尹,說來也讓步青甲有些好奇與不解。
在步青甲的認知中。
御史臺的諸御史,升遷之路一般只會在御史臺之內(nèi),少有往他部升遷的。
就好比監(jiān)察御史如要升遷,一般只會升遷到侍御史之類的。
步青甲心中暗暗猜想著,但心中同樣對這位已是得到升遷的欽差御史感激不已。
步青甲心中感激之余,又多了嘴問道:“那蘄州賊人之事?”
“陛下在年前就已下了旨,責令蘄州、壽州二州知州,以及兵馬司一同剿匪。不過,前兩日聽聞,蘄州知州王同受了重傷?!痹笓]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道。
步青甲暗暗心驚。
一位知州都受了重傷。
看來,羅田一帶的賊人可謂是兇悍得不行。
當時。
如果沒有那位蘄州知州領兵出現(xiàn),步青甲都無法想像后果會如何。
一邊往著皇宮行去,步青甲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著前面的袁指揮說著話,“袁指揮聽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不是,我也是江南省人?!痹笓]回道。
步青甲一聽,覺得有些親切,“袁指揮也是江南省人?那咱們也算是同鄉(xiāng)了。不知道袁指揮的老家是江南省何地?”
“吉州永新?!痹笓]道。
步青甲再聽,心喜道:“我外婆也是吉州永新人氏,也姓袁。不論遠近,袁指揮與我外婆五百年前說不定是一家人。”
“哦?步公子的外婆何名?說來聽聽,或許還真有可能是我袁家人。”袁指揮住了腳,回過頭問道。
步青甲輕輕搖了搖頭,“應該不太可能。我外婆說過,她袁家早已沒什么人了。就算是有,也是一些遠親。我外婆老家本是吉州永新南鄉(xiāng),名叫袁金花?!?p> “什么!??!”袁指揮一聽,驚得雙眼大睜。
步青甲不解,“袁指揮認識我外婆?”
“哈哈哈哈,無巧不成書,真是無巧不成書啊。”袁指揮突然放聲大笑,臉上盡是歡喜。
步青甲聽其言,觀其顏,感覺自己是不是給自己外婆尋到了一個親人。
同姓袁,且又是同一縣的人。
在古代,哪怕就是皇朝,同縣同姓的,基本都是一個族姓之人。
除非因戰(zhàn)亂,流離失所的離開了家鄉(xiāng)。
袁指揮哈哈大笑過后,一手拍在步青甲的肩膀上,“你外婆現(xiàn)在可好?”
“袁指揮何以這么興奮,難道我外婆與袁指揮真是同宗?”步青甲被袁指揮一拍肩,雖有些不適應,但卻是不阻止。
袁指揮又是哈哈大笑道:“你的外婆,很有可能就是我的三姑祖母。”
“袁指揮這玩笑可就開大了。步某雖也希望袁指揮所說的是真的,但我外婆曾說過,她娘家確實沒什么人了。”步青甲心中暗暗否定。
至少,自己母親說過。
自己外婆那邊,基本沒什么人了,而眼前的這位袁姓指揮使卻是稱呼自己的外婆為三姑祖母,也就是三姑奶奶。
這是不太可能的。
世間雖很小,但也沒有小到這種地步。
袁指揮擺了擺手,“步公子有所不知。幾十年前,永新大水,我祖父被無情的大水沖下了禾水,漂落到廬陵。當時,我祖父因受了水,風寒入體,想回家鄉(xiāng)卻是無能為力。且當時正好有一戶好心人家救了我祖父,把我祖父的病治好之后,時隔半年后,我祖父回了家鄉(xiāng),卻發(fā)現(xiàn)家鄉(xiāng)早已因為那場大水給沖毀了。家人也無蹤跡?!?p> “聽你這么說,到是有這個可能了。我外婆曾說過,她在幾十年前,與家人離開了永新老家,先是居于太和,十年后才回的老家?!辈角嗉状藭r已是有些懷疑了。
袁指揮歡喜道:“晚些時候,我回家寫信與我祖父和父親說一說這事,他們肯定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