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氣訣的運氣法門,藏得比較深。
比起開山拳、八堂腿,或者上合劍法,要隱藏得多。
青氣訣的運氣法門,乃是從最后一頁的最下面一句開始,而且還是反著來的。
接下來,就是倒數(shù)第二頁的倒數(shù)第二句。
以此類推。
如果不是步青甲被叫去了一趟宮中,指不定又要困在這運氣法門之上多長時間呢。
自己打自練氣開始,氣如何運用,步青甲一直在探索。
可到頭來,這樣的探索,到成了一個笑話了。
吃過自己母親非要讓他吃的晚飯,步青甲繼續(xù)他的運氣。
好不容易知道了運氣法門,步青甲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練下去。
練氣對于步青甲而言,雖易。
可這運氣,卻是讓步青甲琢磨了近兩個月。
一夜過去。
步四通夫婦一大清早的就已起來。
又是擺香案,又是焚香祈告的。
甚至,還把還處在睡眼惺忪的小蘭兒都給拉了起來。
當(dāng)然。
步青甲自然也逃不過。
雖說是一大清早,但步四通夫婦二人把本已運了一夜氣的步青甲給打斷,作為兒子,這火只得壓心中深處,無奈的爬起來。
“甲兒,快拜道君,祈求道君保佑甲兒你高中?!标愂缋角嗉坠蛄讼氯?,嘴中念念有詞的。
今日。
四月十五,正是放榜之日。
放榜就放榜,可也沒必要把人一大早就給弄起來吧,甚至還把步青甲運氣都給中斷了。
步青甲很是無奈。
一番祈告之后,步四通夫婦二人,把早已準備好的桌椅、果品、酒水、茶點,甚至,連裝滿銅錢的籮筐都被二人給抬了出來,放在一邊。
而準備賞給報喜的衙差賞銀,那更是用紅紙給包得整整齊齊的。
更者。
步四通還不滿意,又去找宅院的東家,借了一些凳子過來。
就連茶碗什么的,也借了不少過來。
宅院的東家,聽聞今日自己的宅院可能有喜之后,那殷勤獻得,都讓步青甲懷疑,當(dāng)初自己租憑他宅院之時,東家的嘴臉,是不是裝出來的。
五十兩一個月的宅院。
一分未少,一文未降。
而如今,那殷勤獻得,實在讓步青甲無語得很。
這不。
宅院東家?guī)е系南氯?,跑來幫忙,一見步青甲后,作了揖,打了恭,但這話卻好似在責(zé)怪一樣,“步公子,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當(dāng)初你租憑我的宅院,為何不如實告知我你是來京參加會試的舉人呢。如不是你父親前去主院找我借碗凳,我可就錯失了沾喜之機啊?!?p> “見諒,見諒,當(dāng)初事出有因,迫不得已?!辈角嗉讘?yīng)付著。
陸員外自然姓陸,單名一個豐字。
當(dāng)初,步青甲前來租憑他家宅院之時,聽聞他的名字之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個曾經(jīng)響動華夏的博社村所在的陸豐縣。
太陽升起后。
西南角,一直未見動靜。
坐于椅子上的步青甲,似在打磕睡,又似在假寐般的。
如姜滄等人在場的話,必然能發(fā)現(xiàn),步青甲其實是在運氣。
辰時末。
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并伴隨著喜報之聲。
步四通夫婦二人,翹首以盼般的,滿臉掛著期待,雙目張望著院門口,心中希望那報喜的衙差是往著這邊來。
可轉(zhuǎn)眼。
喜報聲遠去了。
瞬間,步四通夫婦二人多了些緊張。
就連小蘭兒,也多了些緊張。
從卯時等到辰時末。
兩個時辰的等待,最是讓人煎熬。
宅院的東家陸員外陸豐,心中難免多了些看法,同時也生出了離開的想法。
都等了這么久了,辰時都過已過去了,喜報卻是一直未聞其聲,更是未見其影。
原本。
他陸豐聽步四通說,自己兒子今日會被取中,他這才過來獻獻殷勤。
如能在一位貢士面前獻一獻殷勤,說不定以后自己有了什么難處了,還有個官可以巴結(jié)巴結(jié),求一求的。
畢竟。
只要被取中了,進士,那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可辰時都已過,喜報聲雖聞得,但卻非這里。
陸豐思量過后,最后還是選擇再等一等。
巳時中。
喜報聲再次傳來。
可依然非他步青甲的喜報。
此時。
陸豐最終還是是露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步老爺,我宅中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就不陪步老爺你等喜報了,還請步老爺你海涵?!?p> 步青甲依然,如假寐般,耳中雖聞得聲,但卻是不想中斷自己運氣。
步四通兒子這般狀態(tài),雖奇怪,但卻是趕緊替自己兒子向著陸員外回了一禮。
“陸員外能來,那是我步家的榮幸。即然陸員外有事,那我就不遠送了?!辈剿耐ㄆ鹆松?,送陸員外離開。
陸員外不喜。
不喜步青甲的態(tài)度。
閉眼裝睡,愛搭不理的,這讓他心中生出了不快來。
甚至。
陸員外心中已是決定,等巳時一過,如喜報依然不到,他就差下人來打發(fā)他們離開自己的宅院。
隨便找個借口。
陳淑看了看自己兒子一眼,“甲兒,你這樣實在有些太無禮了。不管如何,這陸員外還算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你這般待他,他定會記恨在心的。”
步青甲依然無聲,依然閉眼假寐狀。
陳淑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步四通返回后,也是搖頭輕嘆。
到是小蘭兒覺得自己大哥做得沒錯,還不忘搬了一把椅子,挨著自己大哥一起坐著等喜報。
小蘭兒很聰明,她早就瞧出來了,那陸員外跑來獻殷勤,就是想要巴結(jié)自己大哥。
可喜報一直不來,瞬間就讓那陸豐現(xiàn)了原形。
說來。
陸豐這般作態(tài),如長期在京城待著的人都明白。
這杏榜放榜之后的喜報,如按往年來的話,太陽初升之時,喜報就開始傳了,名次越往前,越是會提前報。
隨之,會一直傳到巳時左右。
會試的喜報,不像鄉(xiāng)試那般,會持續(xù)到午時。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陸員外才有這樣的嘴臉,更有這樣的打算。
步青甲不知道啊。
步四通夫婦二人也不知道啊。
所以。
步家四口,依然如故般的,安安靜靜的坐在院中,靜等著喜報的到來。
巳時末,越來越近了。
當(dāng)巳時一過。
喜報依然未聞其聲。
但步四通一家卻是見到了院門口來了幾個人。
“步老爺,我家老爺說了。這間宅院從今夜起,就不租住給你們了,還請步老爺你們一家另投他處。”陸家來的下人,到是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