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聯(lián)手
“如不如何似乎不是我能決定的吧?!鼻д劬d淡淡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不過,我很好奇,千老招待客人,就用這種次品?”
“還是說,千家只剩這么次的茶葉了?!?p> 千老爺子的下一句話就這么梗在喉嚨里,仿佛被戳中了痛點,臉色白了白。
千折綿捂住嘴,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般,小聲嘀咕:“壞了,不會真讓我說中了吧?!?p> 千老爺子咳了咳:“千墨,嫁給秦夜闌,千家將拿出千氏3%的股份作為你的嫁妝,還有你父母的房子,也會歸還給你。”
千折綿眼眸輕瞇:“我要是不嫁呢?”
“怎可在秦家主面前如此放肆!你的教養(yǎng)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嗎!”千老爺子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震了震,“不嫁,行,我們馬上把你逐出靈城!”
“墨墨若是不想嫁,那便不嫁,我可以等她想嫁的時候再娶?!鼻匾龟@溫和地笑了,看向千折綿的眼里滿是寵溺,“千老,晚輩此番前來,是求娶千家二小姐,墨墨不愿嫁,也是正常的?!?p> “晚輩想要的,是墨墨心甘情愿嫁給我,而非是在你逼迫下出嫁。”
“秦家主,你確定能等我嗎?”千折綿從袖子里摸出一把扇子,自顧自地展開來看,“看你年紀也不小了,秦老沒催你?”
秦夜闌這才變了臉色。
這不是他認識的墨墨……他的墨墨,從來不會喊他“秦家主”。
“你不是墨墨!”秦夜闌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剎那間變得通紅,“你到底是誰,冒充墨墨?”
千折綿搖了兩下扇子,看向秦夜闌:“秦家主,借一步說話?!?p> 說著,她起身往外走去。
秦夜闌帶上茶室的門,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前面那抹高挑的背影,趁千折綿背對著他,毫不猶豫地一拳砸向千折綿。
“呵……”千折綿笑著轉(zhuǎn)了個身,慢悠悠抬起左手,輕飄飄地接住了秦夜闌的一拳,手掌隨即用力,扯住秦夜闌的手臂,把他反向推出去。
秦夜闌被推到兩米開外的地方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一抬頭卻看見一塊玉佩朝自己飛來。
他下意識抬手接過來,大驚失色:“你怎么會有我的玉佩?!墨墨被你弄到哪去了?”
千折綿靠近他,拽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整個人拽起來,摁到墻上,聲音里透淡漠疏離:“我不知道你說的墨墨是誰,但我可以肯定,我沒有冒充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冒充我?!?p> “家父千盛希,家母墨清薇,故我姓千,名墨,字折綿?!鼻д劬d淡淡地開口,隨手把他甩到一邊,“這塊玉佩上的是秦氏族徽,家母的遺書中叮囑我一定要保管好,他日見到秦家主便主動歸還?!?p> “今日也算是物歸原主了?!鼻д劬d不知從哪摸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那雙修長纖細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想娶我,可以,等你打贏我再說吧?!?p> “一個15年一直活在他人庇護之下的人,可沒資格娶我?!鼻д劬d收起手帕,“等哪天你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也能分毫無損,我們再討論交往的事兒?!?p> “至于千氏醫(yī)藥集團,我想有我在,應(yīng)該不需要秦家的幫助了。”
她轉(zhuǎn)身往回走,輕柔的聲音傳來:“秦家主,我們后會有期。”
秦夜闌注視著她的背影,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原來在齊鎮(zhèn),他并沒有看錯,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墨墨。
他自詡是世界上最了解墨墨的人,可他剛剛做了什么?
墨墨這樣的人,怎么會容許他人頂替自己而活。
任何人都可以質(zhì)疑她的身份,唯獨他不可以。
當初……
想到這里,秦夜闌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眼眶通紅,淚如雨下。
千折綿走到茶室門口,聽到身后傳來響亮的“啪”的一聲,腳步頓了頓,抬腳走進了茶室。
“千老。”千折綿把門關(guān)好,面無表情地坐下。
千老爺子大驚失色:“秦家主呢?”
“談崩了。”因著動了手,千折綿的臉色更白了,她淡淡地開口,依舊是溫聲細語,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范,“千氏不需要外人的幫助。讓我進千氏,暫時取代千盛茵,三個月內(nèi)必有起色,回歸正軌。”
“若不能回歸正軌,我自己掏錢填平千氏的缺口?!?p> “我憑什么相信你?”千老爺子雙眼微瞇,眼底閃爍著算計的光。
“我有藥谷的渠道?!鼻д劬d淡淡地開口,“需要我證明一下嗎?”
千老爺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認識……鬼醫(yī)大人?”
千折綿搖搖頭:“我還不夠格,但我認識安饒小姐?!?p> 說著,她從袖子里抽出一個徽章,千老爺子推到千老爺子跟前。
千老爺子盯著徽章沉吟許久,臉色終于變得嚴肅:“墨兒,你為什么要幫我們?你想要什么?”
千折綿豎起三根手指,晃了晃,“我要千盛茵給我3%的股份?!?p> 這下,輪到千老爺子驚訝了:“不要我手里的?”
千折綿抿了口茶,點點頭:“千盛茵上任之后,千氏的股票才開始跌的,這顯然是她的問題?!?p> “千老肯定也動過懲罰的念頭吧?”千折綿往后一靠,輕哂,“但礙于她是千家獨苗,唯一有資格成為家主的人,你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支持她,扶她上位。”
“我相信股東們已經(jīng)對她極為不滿了,倒不如趁這個時候,讓我出任集團董事長。”千折綿把茶杯放到桌面上定定地看向千老爺子,“有藥谷的這一層關(guān)系在,最起碼我能穩(wěn)住局勢?!?p> “最重要的是,千盛茵已經(jīng)逐漸不可控了,若是不趁機收回她手中的股份,只怕千氏從此與你我無關(guān)?!?p> “千老,你我聯(lián)手,這才是唯一解?!?p> “好!好!太好了!”千老爺子忽然大聲叫好,“真是天不亡我千氏啊!”
強忍著喉嚨處的血腥味,千折綿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在她的意料之中。
千老爺子這種人,會把家族的利益和榮譽看得比血緣親情還要重。
當年能為了家族利益驅(qū)逐她父親,如今自然就能為了千氏醫(yī)藥集團讓自己的親女兒,千家有史以來唯一的女家主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