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樂閣里,一女子從舞臺上方緩緩落到舞臺的中央。薄薄的紗裙下,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讓人浮想聯(lián)篇。絢麗多彩的燈光配合著女子的舞蹈動作讓人呼吸都變重了幾分。輕緩撩人心弦的音樂,好像有一種魔力引領人們走向舞臺中間。萬霖蹺著個二郎腿放在桌子上,嘴里叼著的雪茄放下。激動地拍手叫好。眾人也隨聲附和。萬霖走向舞臺,眼睛陷進鄭清影的烈焰紅唇上。一把抱起她:“清影小姐,跟小爺走吧。小爺一定好好疼你?!编嵡逵案皆谒纳砩虾孟褚粭l隨時能收干人的精血的藤蔓。明眸善昧,媚眼如絲。她身上特殊的香氣讓人魂牽夢繞,無法自拔。她輕啟貝齒:“可是鐘誠少爺說喜歡我,要贖我回去呢?!彪m然聽到了他不喜歡聽的話。她嬌滴滴的聲音,還是讓人不能對她發(fā)火。
萬霖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鄭清影給他喂了一個櫻桃。萬霖吻了吻她如青蔥羊脂白玉的指尖。“鐘誠算個什么東西?他祖上靠女人起家,鐘彥華娶了姚氏才得以發(fā)展。對了,他和周穎還有婚約。他們家還要靠女人生活。你跟了他只能作妾,有什么盼頭?跟了我就不一樣了,我娶你作萬家的少帥夫人。身份地位,榮華富貴,應有盡有?!编嵡逵敖o他倒了一杯酒,伏在他的懷里,摸著他的胸口。“萬少爺說得是?!?p> 鐘誠氣得把桌子踹翻在地:“哪個龜兒子在說我?”萬霖把身邊的人護在身后?!笆悄阕孀谌f霖說你怎么了?”鐘誠氣不打一處來,想沖過去被人攔下了。他好想說:萬霖你個王八蛋,你算什么東西?你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一層皮而已?扒了這層皮后,還不知道是哪座山頭的野狗。萬敏本來就是山上的土匪,因為亂世還因為自己的匪氣才在上海有一席之地。要不然哪來個外人在上海趾高氣揚,指手畫腳?
萬霖見慣了他做什么事都無所謂的樣子。見到他對自己想打又打不著的樣子覺得好笑。最重要的是他不敢。原來他也是個慫包,心情好的不得了。鐘誠把眼睛轉向鄭清影:“清影小姐,你愿意和誰走?”鄭清影躲在沙發(fā)后面:“清影是一介女子,沒有辦法做決定?!闭f著拿著手帕擦眼淚,心里卻在竊喜。無論她跟了誰都對她有利。鐘誠無奈點頭,她也確實如此。萬霖吐了一口唾沫:“鐘誠,我看不起你。你現(xiàn)在還為難一個女人?!?p> 鐘誠笑了笑:“我為難一個女人?那我來為難一下你啊?!比f霖被他的語氣給激怒了:“你不服嗎?我打到你服氣為止。”說完脫下自己的外套。讓鄭清影接著,她讓人把衣服放在桌子上。鐘誠把西裝脫下,扔給身邊的人。兩人撩起袖子,打得不可開交。一旁的人都躲開,想勸的又不敢勸。萬霖說:“閑雜人等都躲開,打到了人一律不負責?!?p> 鄭清影被老板娘扶著?!扒逵鞍。腥颂蹛凼呛?。但是啊,你也別招兩個閻王過來。兩位爺我們仙樂閣都惹不起。你說該怎么啊?”鄭清影小聲說:“這也不能怪我啊。我沒有讓他們打?!比鐭熞娻嵡逵笆遣粫窳?。也對,她去勸什么?她都要當太太或者姨太太的人了,翻身作主子的人了。哪管得了我這小店?可憐的只有我一個。
如煙走在他們中間:“各位爺,打了三四回合了也不見勝負。我們仙樂閣的東西砸壞不少,如煙還怎么做生意?給清影小姐一個面子,放仙樂閣一條生路吧?”萬霖擦了擦嘴角的血,鐘誠捂著肚子。萬霖這一拳打得他夠嗆。萬霖其實不想同意的,都快分出勝負了?!盀榱私o清影小姐一個面子,仙樂閣還要常來呢。就算了?!比鐭熜睦镎u謗:同意了就好。您在家待好吧,您可別來了。鐘誠問如煙:“你有什么辦法解決呢?”如煙扯了扯快要掉下來的珍珠披肩:“這種情況,我們仙樂閣也不是沒有過。兩位會玩牌吧?比大小,誰勝我才能把清影小姐放心交給你們其中一位?!?p> 萬霖穿上衣服鼓掌:“這個辦法好。”鐘誠坐在椅子上,皺著眉?!扮娬\,你行不行?。坎恍心憔头判陌亚逵白尳o我?!辩娬\笑了笑:“你這是問你自己呢?還是待會兒怕可能會輸,給自己打氣,挖苦我?”
長桌上,萬霖站在那一邊,鐘誠在靠近門口的方向。梨花木桌子上,空無一物。發(fā)牌人洗了一遍又一遍牌。兩個人的前面擺了三張牌。眾人的目光全部在桌子上面?!拔已喝f霖少爺勝?!薄澳俏铱春苗娬\少爺吧?!薄疤澚嗽趺崔k?”“賭場本來就是有輸有贏,有虧有賺。玩不起就回家種地別下注?!彼辉僬f話。
萬霖先翻牌:一張“A”,鐘誠翻了中間的一張牌和他一樣。“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有看頭?!边@次鐘誠先翻一張“K”,萬霖看了一眼牌皺眉翻了過來。也和他同樣的牌,這怎么回事。眾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二人最后一張牌上。萬霖把牌翻過來:“J”。己經(jīng)很大了,希望鐘誠的牌小一點。一張“Q”。一切結束了,鐘誠勝了。萬霖:“我不服。重來。”如煙可不想重來:“仙樂閣規(guī)矩,萬公子不能破?!?p> 鐘誠讓人帶走鄭清影。一聲槍響,驚動了所有人。萬大帥過來了?!奥?,一個都不能走。鄭清影小姐是我萬敏的姨太太了。誰有異議?”所有人不敢說話。鐘誠讓人放開鄭清影,一個酒杯砸碎在地上。萬敏見鐘誠好大的火氣,他等一下要教育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