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鏡塵回到寢殿內(nèi)就屏退了所有人,在程若靈面前坐下:“靈兒,你覺得如何,身子可有不適?”
“沒事,我方才不過是演戲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背倘綮`笑道,鏡塵這緊張的模樣倒像是不知道她的疾癥已經(jīng)好了似的。
“我自是知曉你在演戲,不過路程遙遠(yuǎn),我也擔(dān)心你怕你身子會吃不消?!辩婋x鏡塵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得滿臉寵溺,只要靈兒沒事就好。
“不會有事的,放心?!彼F(xiàn)在疾癥好了,簡直是生龍活虎,這幾日的路程對她來說算不得什么,更何況還有鏡塵一直在守著她呢,要再有什么不適,不就顯得她無用了么,“對了,皇上和你說什么了?”
方才鏡塵進(jìn)來之時臉色不是很好,想來是皇上說了什么讓他覺得為難之事了。
“他倒是沒說什么,左不過是這么多年沒見敘舊而已,不過讓我為難的是…”說到這兒,鐘離鏡塵停頓了,按理說他找到了親生父親是應(yīng)該好好的說說話,或者大哭一場,可他對鐘離馳沒有感情就是沒有感情,這不是身為父子就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情緒。
“怎么了?”
“他讓我喚他父皇?!?p> 程若靈:“…就為了這事?”
鏡塵也太可愛了吧,就只是一聲‘父皇’,他就為難了?恐怕不止是鏡塵為難,皇上想必也很為難吧,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找到鏡塵了,他卻連一聲父皇也不愿意喚。
“是啊,靈兒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想過會找到父母,如今找到了自然是好的,可讓我喊他們,我實在是喊不出口來。”
程若靈伸手去撫平了他皺著的眉頭,然后拉著他的手輕聲說道:“鏡塵,這件事全在你自己的心,你和皇上這么多年未見,自然是沒有父子之情的,你不能叫他一聲父親,是因為感情,但皇上并不是這樣想的,他可是盼著你這一聲父親十多年了,當(dāng)然,我也沒有說讓你想著他依著他,站在皇上的位置來看,他是很希望聽到你的一聲父親?!?p> 不管鏡塵愿不愿意承認(rèn),他都是皇上的兒子,這一點不可否認(rèn),即便將來他還是不愿向皇上喊一聲父親,那也是鏡塵自己的想法,沒有人能夠逼的了他。
“沒關(guān)系的鏡塵,還有那么長的時間,今日我們才進(jìn)宮,不用想那么多?!?p> 鐘離鏡塵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靈兒,你真是一個寶貝,有你這么一說,我心里舒服多了,你說得對,不管是不是有父子之情,我和他始終都是父子?!?p> “想明白就好了,走吧,我們好好的睡一覺休息一下,皇上不是說今夜有宴會么?!?p> 程若靈拉著他就往床邊走去:“也不知道今晚皇上會說些什么,哎,實在不想去?!?p> “你若是不想去,我便和皇上說你身子不適,不宜出現(xiàn)在宴會上。”他也不想去勞什子宴會,除了一群人在哪兒阿諛奉承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話,什么宴會都是那樣,好在以前他跟著靈兒去宴會的次數(shù)少。
“我畢竟是啟明的和靜公主,今日抵達(dá),如果宴會時沒有我的身影,讓別人怎么看我,怎么看啟明?”
“可你當(dāng)真不想去的話,我給你想辦法便是,不用為難自己的?!?p> 看著鐘離鏡塵為她脫鞋,除去外衣后,她上床就滾到最里面去了,乖乖的躺著等他躺在自己身邊:“其實也不為難,有你在嘛,不礙事的?!?p> 鐘離鏡塵也很快脫了鞋和外衣在她身邊躺著,隨后把她抱在自己懷里:“那好,我陪著你,睡吧?!?p> ……
鐘離馳將今晚的宴會全權(quán)交給鐘離廣寒去辦了,所以他一直都在忙碌著操持宴會一事,都沒來得及休息。
泉溪雖然很想說,可也被鐘離廣寒給安排下去了,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他又怎么做好大皇子?
鐘離霄逸走過來,看著忙碌的鐘離廣寒笑道:“大哥,父皇當(dāng)真是把你當(dāng)成能人了,才從啟明回來就讓你操辦宴會的事,你這身子能吃得消么?”
鐘離廣寒抬頭看了一眼他,隨后又將眸子放在手中的名單上:“你來干什么?”
“我當(dāng)然是來看望大哥了,這次大哥不僅僅促成了與啟明的聯(lián)姻,更是將二哥給找回來了,功不可沒,霄逸先在這里恭喜大哥了?!辩婋x霄逸假惺惺的在一旁坐下,并讓人給他倒了一杯茶。
“說完了就先回去吧,今晚宴會上有你可說的?!睂τ谶@個三皇子,鐘離廣寒的態(tài)度可大可小,大無非他是他大哥,小是覺得有些事輪不到自己去處理。
“大哥,你別著急嘛,我想說的是,二哥?!?p> “想知道你二哥的事,你何不去問他,問我做什么?”
“二哥現(xiàn)在對父皇都是那樣冷漠的態(tài)度,對我自然是不會有話說,所以我才會來找你?!?p> 鐘離廣寒依舊對他冷冷的態(tài)度:“我現(xiàn)在沒有話和你說,你還是先離開吧。”
“大哥?!辩婋x霄逸喊了他一聲也沒有看見他抬頭,看樣子從他這里問點有關(guān)鐘離鏡塵的事確實不容易,“那既然大哥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p> 直到他走了鐘離廣寒都沒有抬頭,他現(xiàn)在哪有時間去理會那小子,有什么事過了今晚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