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若靈還沒有等到她父皇醒來,就等到皇上駕到的消息。
她雖然有特權(quán)可以不用起身接駕,但人都來了,想必是為了她父皇的,她也得去看看不是?
“靈兒見過皇上?!?p> 程若靈在鐘離鏡塵的攙扶下對坐在主位上的鐘離馳微微福身,將她扶穩(wěn)站起來后,鐘離鏡塵才敷衍的對鐘離馳抱了抱拳。
對于他的敷衍,鐘離馳嘴角微抽,還是沒能讓塵兒對他熟絡(luò)起來啊,他還得再接再厲才行。
他趕緊讓鐘離鏡塵扶著程若靈坐下,隨后說道:“靈兒今日感覺如何,父皇為你帶來了玉玲瓏,這東西是西蕃進(jìn)貢的,正適合現(xiàn)在有些悶熱的氣候,你拿著玩玩。”
鐘離馳一招手,掌事太監(jiān)就將玉玲瓏放在程若靈身旁的桌子上,一股清涼感接踵而來,讓程若靈有些燥悶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這玉玲瓏很是清涼,多謝皇上。”
見她喜歡,鐘離馳也覺得自己帶來的東西挑對了。
“朕聽聞靈兒的父皇來了,可是真的?”鐘離馳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他本就是為了程錦鴻來的,自然是沒必要藏著掖著。
“是的皇上,父皇來了,此刻正在后院休息,我這就讓人去請父皇?!?p> 說著,程若靈就要讓心悅?cè)ズ八富?,被鐘離馳給攔住:“誒,既然你父皇還在休息,就先不要去打擾了,他們長途跋涉這么遠(yuǎn),已經(jīng)很累的?!?p> “誰在念叨我啊?”
鐘離馳話音剛落下,程錦鴻的聲音就從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
他也是才睡醒,就聽說鐘離馳來了,這不就趕緊過來看看他這位許多年未見的好朋友了。
“老程!”鐘離馳一看到程錦鴻,就驚喜的站起來往他那邊走過去,“真是許多年未見了,你還是這樣英俊瀟灑啊?!?p> “老馳,你也一樣啊,哈哈哈…”
兩人一見面就來了一個好朋友久別重逢的擁抱,隨后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坐在一起那是綿綿不絕滔滔不倦的說著話,硬是看得一旁的程若靈和鐘離鏡塵都覺得他們是多余的。
兩人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等他們兩人在哪兒說著話。
一個時辰后,福公公跑過來告訴他們,滄瀾皇上準(zhǔn)備明日夜宴,恭迎啟明太上皇的到來。
一聽說又有夜宴,程若靈是無奈的搖頭,最近的宴會好似特別的多,皇上這是有多喜歡宴會啊。
正廳里,程錦鴻和鐘離馳依舊說著話:“老馳,我方才聽鏡塵喚你皇上,這是為何?”
鐘離馳聳拉著臉:“你快別說了,塵兒回來了半年多了,到現(xiàn)在也不愿意喊我一聲父皇,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為何如此,你不是他的生身父親么,他不認(rèn)你?”
他當(dāng)時在聽鏡塵告辭喚老馳皇上的時候,他就很是奇怪,明明鏡塵已經(jīng)回來了,卻一直沒有喊他父皇,這是他們父子之間有什么隔閡么?
“他要是肯認(rèn)我,我也不至于這么難過了,我知道他是失了記憶,記不住以前的事情,可總歸我是他的父皇,他回來這么久我一直在努力彌補(bǔ)他,他卻依舊不肯喚我一聲父皇,我都還在想,是不是哪里做的還不夠好,讓他不愿意認(rèn)我?!?p> 這半年多以來,他是什么都想著塵兒和靈兒倆孩子的,他知道在塵兒心中靈兒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就想辦法討靈兒的歡心,不是送這兒,就是關(guān)心哪兒,就怕靈兒會有一點(diǎn)不開心。
想著以此來達(dá)到讓塵兒開心,對他這個父皇有所改觀,喚他一聲父皇,結(jié)果呢,塵兒還是無動于衷,似乎在他的心中沒有父親這個人似的。
而且關(guān)鍵,他能做到喚廣寒大哥,也能做到喚端親王為王叔,可偏偏到了他這里,塵兒始終都是皇上,和他沒有一點(diǎn)親情。
程錦鴻蹙眉:“鏡塵在啟明的時候,不似這樣不懂親情之人啊,我和靈兒還有玨兒對他來說就是最親的人,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認(rèn)祖歸宗,按理說應(yīng)該會對你這個父親更加親切才是?!?p> “是啊,所以我愁啊,我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濟(jì)于事,老程,正好你來了,你幫我開導(dǎo)開導(dǎo)塵兒,讓他喊我一聲父皇,這可是我十多年來一直想要的小小夙愿?!?p> 他不能有辦法再讓塵兒對他改觀,但他可以借用外力,靈兒是一個,老程來了又是一個,他總會得償所愿的。
看他如此難過,程錦鴻拍拍他的肩膀:“我去說說吧,可能鏡塵還有些心結(jié)未曾打開,畢竟他當(dāng)時被我撿到的時候就像個小啞巴,可能是那個時候太小心里有些創(chuàng)傷還未撫平。”
“是我將他弄丟的,他怨我恨我都是應(yīng)該,我不求其他什么,只希望他能再喚我一聲父親,我就心滿意足了?!?p> “好,我去為你說說?!?p> “多謝?!?p>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我還要感謝你呢,靈兒嫁過來人生地不熟的,若不是有你照顧著,她怕是有些難以適應(yīng),她可是從來沒有離家這么遠(yuǎn)的地方?!?p> 鐘離馳笑道:“靈兒能嫁過來是我們的福氣,而且若不是因為靈兒,我也不會這么快就找到塵兒,塵兒也是因為靈兒才愿意回來的,說到底我還是更應(yīng)該感謝靈兒呢。”
“不管怎么說,靈兒現(xiàn)在快要臨盆了,就是因為你派人保護(hù)著她,否則她肯定會舉步艱難的?!?p> 滄瀾皇儲之爭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雖然他知道鏡塵不會去爭奪,也不關(guān)靈兒的事,可老馳對鏡塵的態(tài)度還是會讓有些人覺得危機(jī),為此對靈兒下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鐘離馳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他道:“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都書信與我了,我還能不對靈兒好些么,怎么說她也是我的女兒,我們兩人不說這些?!?p> “好,不說這些。”程錦鴻點(diǎn)頭,“你是不是應(yīng)該回宮了,你一個皇上出來也夠久了,再不回去,奏折怕是都要堆積成山了吧?”
“唉,坐上那個位置,哪兒有那么清閑的時候哦。”鐘離馳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