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睡過了。
天早就亮了,手機也沒電了,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我從通風管道口看出去,我能清晰看見“新人君”坐在那里,房間里好像沒有其他人。
現在正是好機會,如果能說服他最好,如果不能……
我身上總會藏著一把折疊刀,這是我小時候留下的習慣,十年前因為這個習慣得救了一次。
這次,希望用不上吧。
我打開天花板的一角,跳了下去……
“新人君”似乎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我對他舉起雙手,示意我沒有武器,然后對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把咲雀招來,然后我遠遠地就地坐下。
“你……要殺了我嗎?”他顫顫巍巍地問道。
“不,我說了,殺了你們對我沒有好處?!蔽覔狭藫项^,雖然我要做的事情原則上和殺了他沒有區(qū)別。
“那你?”他一臉困惑。
“我是來,和你道歉的?!蔽覍λf道。
“道歉?”他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表情。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想起你是誰的?!蔽铱粗哪?,說道。
這張臉,我在10年前看過好幾次。他的故事,我也聽過很多次。
“對不起,我本應記得你是誰的?!蔽艺f出他名字的同時,彎下腰,低下頭對他道歉。
聽到自己的名字,他一臉震驚,說不出話。
“我講個故事吧,十年前,我聽過的故事。”我直起腰,直面他。
“那年,我進入大學,也認識了當時的社長——星星,他的宿舍門上一直貼著一張三人的合影,他、他的一個室友,和另一個人?!?p> “我問過他,這個人是誰,他說是他的朋友,他們三個一起相約加入動漫社。”
“但是那年,情況特殊,甲流爆發(fā)了,這位朋友很不幸中招,被拉去住院治療?!?p> “醫(yī)生用盡了所有方法,但是……他還是最終病死在了病床上。”
“星星為了紀念這位好友,替他寫了報名表,讓他做了三年的榮譽社員?!?p> 故事講完了,“新人君”一直沒有說話,于是我繼續(xù)問道:“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彼m然否認,但是他的聲音有些動搖。
“今年是那一年?”我問他。
“201……不對,20……”他猶豫著,給不出答案。
“今年已經2022年了?!?p> 聽到我這么說,他愣在那里。
“學長,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了。”我繼續(xù)說。
或許是聽到我叫他學長,他的眼淚突然涌了出來。
“星星他……社長當得怎么樣?”他哭著問我。
“他是我很尊敬的前輩?!蔽胰鐚嵒卮鹬?。
“其他人都知道了嗎?”他抬起頭問我。
“沒有,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沒和他們說過?!?p> “好,好,很好……”他哭泣著,同時也笑著。
他站起身,張開雙臂,向我靠近。
這漫長的噩夢終于要結束了。
為了回應他,我也向他張開了雙臂。
我太笨了。
后來發(fā)生的事,你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