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羽躺在草地上,一前一后看著跑道上的人,在看臺下面一點的地方還有人踢球。那是六月的一個黃昏了,具體是哪一天我也記不得了,只知道像洗胃一樣的往嘴里倒著啤酒。
“那些人真夠有意思的?!庇鹫f的是跑道上的人。
“嗯?!?p> “踢球倒還好,幾個人追著顆那么小的球,動不動再來個滑鏟,想想還挺有意思的,但跑步就徹底無聊了,精力無處散發(fā)!”羽舔了一下嘴唇。
我想了一下,對羽說:“不完全是,我以前也跑,感覺到會有很多不同的東西,你知道的,很讓人上癮的感覺。解釋不清楚。”
“drugster(癮君子),addicted(上癮的)?!庇鹛鰞蓚€單詞?!叭ト瞿?。”他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就沿著跑道走,來來往往的人除了跑步的人,就只剩下在四五六月這個樣子的時間里,滿是青春無處安放的情侶。然后就蹲在路邊看別人跑步。
”懂跑步?”我原以為又是羽,但聲音來看,應該是女的。
“一點,大概吧?!蔽一仡^看了,是個穿著運動短袖短褲的女孩,相貌嘛,相貌平平,嗯,夠平的。我不知道想到了哪里。
“看你看得聚精會神,從那邊一直到這邊?!彼檬种噶宋抑巴鹱牡胤剑嬃艘蝗τ种傅轿翌^上。
”還行?!边€行是什么鬼,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實在找不出話的時候,我就喜歡說還行。難道告訴她我和羽夠無聊到來看人跑步?簡直荒唐!
“嗯?”她聲音拉了夠長,看起來并不理解我的意思,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倒不如直接告訴了的,有點后悔。反正已經(jīng)扯了謊,也不想太多解釋。干脆不理會她。
“不過也是,要不要看我跑步?”她不在繼續(xù)追問,反而說起不知所云的話。
“我?”我看了一圈,相信只有我們兩個人,她也的確指定我看她跑步。真是搞笑。
“嗯?!?p> “為什么?”
她手扶著額頭,對我說:“還行?!?p> 還行?什么鬼???
于是,她就跑,我就站在終點,有時候是起點,看她跑,真是很怪異的感覺,就是那種莫名其妙,讓人無話可說。我還是當時回頭看了跑道,來來往往的不止情侶和跑步的人,羽就像瘋了一樣站在遠處大罵我狗屎,實在好笑。
“椿?!?p> “什么?”
“木之旁過來是春天的春?!?p> 這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