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讓我先去洗澡,說他有電話要打,我走去洗手間,把門反鎖好,然后先刷牙,刷完牙后,開始脫衣服洗澡。
我順著花灑里噴出來的水流,閉著眼睛,輕輕地搓揉著頭發(fā),然后仰高頭,迎著水,沖洗著臉上、頭發(fā)上的泡沫,沖干凈后,再緩緩搓著身體每個部位。
突然,我睜開眼睛,望到一旁的浴簾,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拉開了,而馳卻站在浴缸外,臉帶壞笑地注視著我。
我驚恐得大叫一聲“??!”,急忙用手護(hù)住身體重要部位。
他聳了聳肩,笑道:“身材不錯?!比缓蟀言『熇?,走出洗手間。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這個家伙居然偷看我洗澡,他是個變態(tài)嗎?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我明明有反鎖門的。
我再不敢閉著眼睛享受洗澡過程了,慌忙沖洗干凈身上,并且過程中還一驚一乍地,總擔(dān)心他突然又沖進(jìn)來,更怕他獸性大發(fā),把我按在浴缸里強(qiáng)來。
好在,這些擔(dān)憂都沒有發(fā)生,我穿好白天的衣服走出來,看到他正躺在床上翻酒店的介紹,我憤怒地在另一張床上躺下,背對著他。
身后傳來他的聲音,他笑道:“真不怪我,我一推門,門就開了,我還以為是你故意給我留的門了,我想呀!我不能辜負(fù)你的一番苦心,雖然我答應(yīng)了你的朋友不碰你,但欣賞欣賞你的身體,應(yīng)該是可以的吧。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黃蜂腰,蟑螂肚,前凸后翹,大小剛好,并且還好生養(yǎng),身材很好,我很滿意?!?p> 我氣得差點吐血,馬上爬起來,瞪著他,怒吼道:“我明明就把門反鎖了,你居然說是我給你留門,你要不要臉?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男人,整天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呸!我現(xiàn)在看到你就想吐,惡心、死變態(tài)、偷看女人洗澡的死變態(tài)?!?p> “哈哈!一般的女人,想讓我看,我還懶得看了?!彼Φ馈?p>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你?。俊蔽液鸬?。
“如果你想謝謝我,我接受你的感謝?!彼移ばδ樀?。
“不是看到這么晚了,我馬上就要走,明天一起床,我就要回深圳去,從此與你這個死變態(tài)再無任何聯(lián)系?!闭f完,我轉(zhuǎn)身躺回床上。
他笑了笑沒講話,哼著小曲走進(jìn)洗手間洗漱。
我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反正醒來天已大亮,我看了看身上,所有的衣物都完好無損,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已起來,正坐在一旁注視著我,見我醒了,對我道:“早上好??!睡醒了,快起來梳洗吧,勇哥已經(jīng)在去往酒樓的路上了?!?p> 我急忙起床洗漱,把頭發(fā)梳了梳,我的頭發(fā)很長,也懶得扎了,就這樣披著吧,然后走出來,沒好氣地對他吼道:“還不快走,吃完我要回深圳。”
他笑了笑沒講話,接著,我們走出外面,攔了一輛的士,向酒樓駛?cè)ィ谲嚴(yán)?,他把電話遞給我,我迷惑地望著他。
他道:“給你的好朋友打電話,說我要請她出來喝茶,并讓她看看你,是否一切安然無恙,我可是一個正人君子,說到就會做到。”
我憤怒地瞪著他,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手機(jī),心想,就你也配說正人君子,你也不怕被雷劈。
撥通了芳的電話后,我告訴芳酒樓的地址,讓芳與她的朋友們出來喝茶,芳愉快地答應(yīng)了,并且還很興奮地對我說,她有事要跟我講。
大概半個小時后,我們在酒樓里會合了,芳一看到我,就叫喊道:“彬兒!原來我們昨天在酒吧電視里看到的不是拍電影,是真實的新聞,是美國紐約世界貿(mào)易中心大樓被炸了?!?p> 馬上滿桌的人都沸騰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熱烈地討論著這件國際大事。
由他們的話語中,我漸漸了解到,原來昨天,也就是九月十一日上午(美國東部時間),兩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民航飛機(jī),分別撞向美國紐約世界貿(mào)易中心一號樓與二號樓。
兩座建筑物在遭到攻擊后相繼倒塌,就是我與芳昨晚看到的畫面,其余五座建筑物因受震而坍塌損毀,并且還有另一架被劫持的客機(jī)撞向位于美國華盛頓首都的美國國防部五角大樓,五角大樓局部結(jié)構(gòu)損壞坍塌。
這次事件造成大量平民傷亡,具體數(shù)字是多少,暫時還無法統(tǒng)計。
我甚是驚訝,昨天我還在與芳津津樂道,這是一部大電影,卻不想一晚后,告訴我這不是電影,而是事實,我突然間覺得,原來人生的生死,也就是那么一瞬間。
因為我們昨天在電視里目睹了大量的恐怖災(zāi)難現(xiàn)場,那些四處逃竄的人群,那些由高樓縱身躍下的人們,還有那些在飛機(jī)里的乘客,甚至劫持飛機(jī)的恐怖份子,他們當(dāng)時都是怎么想的,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是真實發(fā)生的,甚至固執(zhí)的認(rèn)為,肯定是拍電影吧。
但很快,我發(fā)現(xiàn)酒樓里每個人仿佛都在討論著這件國際大事,我取來當(dāng)天的報紙,報紙上也是鋪天蓋地的這件新聞,每份報紙的頭版都在大肆報道這件事,甚至酒樓里的電視也在反復(fù)播放我們昨晚看到的畫面,我知道,這肯定是真實了。
這一餐茶,我們喝到差不多下午兩三點,離開后,我與芳告別,我想著,趕快回深圳去吧,但不想馳卻把我?guī)ド虉隼铮屛姨粢路?p> 我惱怒道:“別以為偷窺了我,想著帶我來買兩件衣服就能哄好我。”
“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可從來沒有偷窺你,我是光明正大地欣賞你,的裸體?!瘪Y道。
“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是偷窺。”我厲聲道。
“你這么大聲,是想告訴所有人,你在跟一個你口中偷窺你的男人一起逛街嗎?你認(rèn)為你的話可信嗎?你確定別人不會覺得是你在勾引我?”
哎喲喂!我作了什么孽呀?怎么就遇到一個這樣不要臉的貨?。课乙?,再不走,我可能要活活被氣死了,我轉(zhuǎn)頭向另一邊走去,他急忙上前攔住我。
“走開,滾!我要自己回深圳去?!蔽液莺莸氐芍?。
他嬉皮笑臉道:“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去看你洗澡,好吧!其實真的不是我想偷看,是你沒鎖門,我以為你故意讓我進(jìn)去看的?!?p> “你還講?!蔽乙а狼旋X地吼道。
“好!好!不講了,我們買衣服,難道你不覺得身上的衣服穿了兩天,難受嗎?你不想換套干凈的衣服穿穿?”
我望了望身上的衣服,的確穿了兩天了有些臟,特別是內(nèi)衣,但嘴上還是犟道:“要你管,我回深圳自然會馬上換?!?p> “你去哪里換?你的行李可是在我房子里,我不回去,你去哪里取行李?”他得意道。
是啊!我的行李箱被他公司的司機(jī)送去他居住的地方了,天啊!我怎么就遇到這樣一個無賴呀?我叫道:“你!現(xiàn)在跟我馬上回深圳,立即回去?!?p> “呵呵!求人還態(tài)度這么強(qiáng)硬?!彼麚P(yáng)著嘴角不屑道。
我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不管不顧地往前奔走,他急忙跟在后面小跑道:“好了!對不起了!我錯了,好不好!我不應(yīng)該威脅你,不應(yīng)該偷看你洗澡,但我今天有事,真的不能回深圳,你就再陪我留在廣州住多兩天,好不好?”
“還要住兩天?”我瞪著他怒吼道。
“嗯!就兩天,兩天后,我們馬上回去,我保證,這兩天,絕對不再看你洗澡了,哪怕你敞開門,我也絕不踏進(jìn)洗手間一步,怎么樣?我可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彼馈?p> “不行,我今天就要回去?!蔽已劬锖鴾I水,我覺得我一分鐘都不想在廣州待了。
“回!我們肯定要回去,但今天真不能回去,我晚上約了朋友,還要去他家里吃飯呢,一會買好衣服,我們就去海珠區(qū)?!?p> “海珠區(qū)?”我盯著他問道。
“嗯!我有一個好朋友,是廣州人,他知道我來廣州了,邀請我去他家里吃晚飯,我答應(yīng)他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你說是不是?而且他們夫妻已經(jīng)一直在準(zhǔn)備晚飯,來好好招待我們呢,我們就這樣走了,別人多失望呀!”他勸道。
我把淚水擦干,沒有講話。
他見我平靜下來,急忙道:“我們趕快買衣服,然后去酒店換上,接著去海珠區(qū),怎么樣?”
“這些新衣服都很臟的,沒有洗就穿不衛(wèi)生?!?p> “一次兩次沒關(guān)系了,又不是天天這樣穿,可以讓售貨員燙燙,許多名牌衣服,人家都不洗的,只會燙燙?!?p> “還能這樣?”我詫異道。
“嗯!不懂了吧!走吧!快點買,買完了就走,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彼叽俚?。
就這樣,我們各買了兩套衣服,然后我又去超市買了一包旅行用的一次性內(nèi)褲,回到酒店換好衣服后,我要把臟衣服清洗干凈,他在一旁不停地催促我,說要遲到了。
但無論他怎么催我,我還是堅持要把衣服洗完,他看我這樣,就干脆把他的全部臟衣服也拿給我,讓我一并幫他清洗干凈了。
面對他的厚臉皮,我能怎么辦呀?這個男人的臉皮,我覺得肯定有城墻那么厚,他絲毫不會覺得有任何不好意思,完全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我只得無奈地把他的全部臟衣服也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