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憬琛凝聚全身靈力,結(jié)下數(shù)個靈印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后退閃躲間也不妨被擊中,嘔出一口血。
“找死!”黑衣人將靈力傳入沆瀣劍,一劍刺向楚憬琛。
楚憬琛此時已近力竭,無力自保。剎那間,他周身泛起月白色光芒,擋住了黑衣人手中的利劍。
“這是…寒玥石!竟然是你!”黑衣人驚詫道,“這些年來,楚天熙倒真是煞費(fèi)苦心啊。不過…十年前你能逃過一劫,今天,可沒那么走運(yùn)了!”
說著,黑衣人加大了靈力輸出,意欲破掉那光芒形成的屏障。
二人相持間,青淵突然發(fā)力,它雙目通紅,越出海面,將背上的楚憬琛甩出,咆哮一聲,長尾擺起,無差別攻擊楚憬琛與黑衣人。
“畜生,找死!”黑衣人一劍刺向青淵頭部,楚憬琛見狀飛身上前,擋在青淵之前。
楚憬琛胸口被沆瀣劍貫穿而過,身體向后跌落間,又被青淵的長尾在頭部狠狠抽了一下,立時陷入昏迷,被沖天而起的一個巨浪卷入海水中,消失不見了。
青淵轉(zhuǎn)而攻擊黑衣人,黑衣人蓄力,在空中凝聚起一個巨大的光圈,束縛于青淵身上。
青淵掙扎了許久也無法掙脫,漸漸體力不支,沉入了海中。
海面又恢復(fù)了平靜,黑衣人搜尋了一番也未見楚憬琛身影,從懷中取出一玉瓶,運(yùn)功引導(dǎo)劍刃上的血跡匯聚于玉瓶中,隨后御劍離去…
海陵渡。
天權(quán)堡堡主夏肅佇立在渡口,遙望海面,背在身后的手中緊緊攥著一把匕首,匕首上隱隱有“錦瑟”二字。
“師父,探子傳來消息,天樞閣閣主兩日前已經(jīng)撤離海之角了。不過,有一人留在了天璇島?!毕拿C座下弟子趙勵稟告。
夏肅望著遠(yuǎn)處,仿佛透過沖天的海浪看到了天璇島,以及島上多年前那個明眸善睞的姑娘。
“師父?”趙勵見師父不語,以為他沒聽到自己的話。
“沒事?!毕拿C回過神來,吩咐道,“天璇島滅門已成定局,玉衡莊已經(jīng)做主放棄海之角了,從今天開始,把我們的探子撤回來吧,不用再打探那邊的消息了。”
“是。”
滄海湖畔,夏肅心事重重地沿著湖堤漫步。
“師父,您來此可是為尋空青神醫(yī)?”趙勵道,“徒兒聽說,自天璇島傳來噩耗,神農(nóng)庭一連幾日閉門謝客,空青神醫(yī)還給神農(nóng)庭立下了兩不救的規(guī)矩?!?p> “兩不救?”夏肅不禁疑惑,回頭看向趙勵。
“天樞閣弟子不救,逞兇斗狠之傷不救?!壁w勵解釋道。
“師門罹難,又是天樞閣下的手,看來空青要跟楚天熙這昔日好友恩斷義絕了?!毕拿C說著望向湖面,心道:“你呢?如果你看到如今的局面,是否也會恨他?大概,你是舍不得的吧?!?p> “師父快看!”趙勵指著湖畔淺灘處,“那兒有個人!”
一黑衣少年半個身子都沒在湖水中,趙勵快步上前將那少年從湖中拉出來,只見他渾身滿是傷痕,臉上也滿是血污。
趙勵探了探他頸間動脈,“師父,還活著?!?p> 夏肅掃了一眼少年身上的傷,“逞兇斗狠,看來神農(nóng)庭是不會收他了。”
“那我們…”
“他身上的傷招招致命,神農(nóng)庭若是不肯救,沒人能把他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算了,我們走吧,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毕拿C事不關(guān)己道。
夏肅神情麻木的轉(zhuǎn)身欲走,鬼使神差地又回頭看了一眼,卻一眼看到了懸掛在少年脖子上的一塊月白色靈石。
看見靈石的一瞬間,夏肅呼吸一滯,箭步?jīng)_了過去,一把將靈石握在手中,仔仔細(xì)細(xì)端詳。
“師父!”趙勵不解師父為何突然如此慌張。
“是他!”夏肅握著靈石的手臂不自覺有些顫抖,“那個孩子…還活著!”
…
十年后。
海陵渡地處海陸相接之處,是整個辰洲的陸海兩地居民通行的必經(jīng)之路。
海陵渡歸天權(quán)堡管轄,堡主夏肅年近五十,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喚作夏悠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乃是辰洲第一才女,身邊不乏青年才俊癡心愛慕。
夏姑娘對這些門當(dāng)戶對的世家公子哥視而不見,卻獨(dú)獨(dú)芳心暗許于一個無權(quán)無勢無背景的窮小子,讓夏堡主很是頭疼。
這日,與往常一般,夏悠慈精心準(zhǔn)備了精致可口的小菜,獨(dú)自一人來到了渡口。
“凌大哥?!毕挠拼葘χ煽诘娜巳簡镜馈?p> 一群人循聲回頭,見是夏悠慈,一個個擠眉弄眼的相視一笑,圍在一青年周圍起哄,“可以啊老大,夏姑娘又來找你了?!?p> “去去去!”喚作凌昭的青年驅(qū)散人群,“再不走,小心我揍你們?!?p> 人群散去,凌昭向碧衣女子走來。
夏悠慈見凌昭神情散漫,依舊是一副不修邊幅、玩世不恭的模樣,但那雙含笑的瑞鳳眼卻每每總是讓她不由自主地心神凌亂。
“凌大哥,餓了吧,我?guī)Я顺允硜恚恪瓏L嘗。”見凌昭走向自己,夏悠慈不免嬌羞道。
“哈哈,被你一說,我倒真餓了,來來,讓我看看你都帶了什么?!绷枵褟南挠拼仁种薪舆^食盒,不等坐下,便打開蓋子大快朵頤起來。
看凌昭吃得香,夏悠慈心情大好,“凌大哥,前幾日花朝節(jié),怎么沒見你和大家一起去花神廟前迎花神?你不是最愛熱鬧的嗎?”
“哦,那日渡口臨時有些事,實(shí)在走不開?!绷枵央S便找了個借口,實(shí)際上這些年來,他一看到那些爭奇斗艷姹紫嫣紅的花朵,心里就沒來由的抽痛,雖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也盡量能避則避。
“渡口是整個海陵渡最辛苦的地方,人多混雜,每日要操一百個心,工錢低,伙食還不好?!毕挠拼刃奶鄣?,“不如我去跟爹爹說,讓你正式拜入天權(quán)堡門下吧,這樣,你就能回到堡里了?!?p> “千萬別!”凌昭吞下嘴巴里的食物,“夏堡主對我有救命之恩,怎好再給他添麻煩。再說了,這里除了事多錢少以外,其它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