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迷離黯淡的光芒透過城堡大廳里的窗戶揮灑了進來。
大廳內(nèi)光線黯淡,落日的余暉照在大廳中公主精致的側(cè)顏,那上面呈現(xiàn)著的是復雜的神情。
“嗯……”
盡管柏莎一再地壓抑著,可偶爾,還是避免不了發(fā)出一聲愉悅舒適的吟唱。
她極力壓抑,可在這冷清的只剩兩人的城堡大廳中,是如此的清晰、動聽悅耳。
桐源聽到柏莎舒適愉快的吟唱時,也忍不住被這動聽的吟唱聽得心中一顫,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xù)按撫著,撫去柏莎兩只小腳上紅腫的傷痕。
他盡量不去注意俏臉早已通紅的可以煮鴨子的公主殿下了,否則,天知道柏莎是否會惱羞成怒遷怒于他。
“……”
起伏不定的柏莎胸口高低不平,小臉通紅,顯然是感到羞恥,那混亂的心情甚至影響到桐源彌生,他五官的邊緣漸漸呈現(xiàn)出黑紅色的紋路,正是從者契約的影響,貌似惱羞成怒的柏莎想用從者契約對桐源做什么決定掩蓋自身的羞恥。
不過最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混、混蛋……]
柏莎通紅著小臉,看見桐源像沒事人一樣起身時,不由暗自啐了一口,收回了還殘留他手指觸感的纖纖玉足,不悅的輕輕揮著襟袖,正大光明的自言自語道:
“饑不擇食的色魔?!?p> 盡管柏莎的聲音不大,可同樣在這空曠的大廳顯得十分清楚。
桐源無奈地看向她,話說是她自己要求的吧?剛才全程他也并沒有對她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是她自己發(fā)出那種奇怪的聲音怎么能賴自己的身上?
“清雪殿下,剛才可是你要求我的,怎么能說我是饑不擇食?這不恰當……”
桐源苦笑一聲。
“我說是就是!”
柏莎冷哼一聲,惱怒的瞪著桐源彌生,蠻不講理地說,見狀,他機智得沒有跟奇奇怪怪的公主吵下去。
通過和柏莎這些時間以來的相處,桐源明白了一個和女人相處時的真理,那就是永遠不要和她們吵架!這樣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夜幕漸漸降臨,遠離塵囂的莊園沉靜了下來。
城堡中一片黯淡,見狀,桐源彌生點亮了大廳中幽幽的火光,驅(qū)散了仿徨的黑暗。
到了晚飯的時間,平常莊園里的廚師下人們早已準備好精致的晚宴,但此時,空落落的莊園里只有柏莎與桐源兩人。
好在廚房的倉庫里還有許多食物、柴火,桐源透過窗戶打量暮色蒼茫的天空,說自己先去準備晚餐,讓柏莎在這稍等一會。
說完,他便朝后廚走去。
“……”
當桐源彌生走后,城堡里仿佛就剩柏莎孤零零的一人了
她怔怔地望著桐源彌生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就剩自己了’
‘不,越前彌生只是去煮飯而已’
幽幽的火光照耀出柏莎半邊臉上陰翳的神情,此時,她孤單地坐在大廳之中的椅上,無聊地將手頂在膝蓋的長裙上,那雙皎潔靈動的眼眸透過落地窗地玻璃,凝視遠方久久不動,那眼神,在旁人的視角看起來是多么落寞。
但恢弘的大廳里只有她一人,空曠到隨便走動都會產(chǎn)生回響的地步,寂靜、冷清。
沒有蕾雅的陪伴、沒有麗莎的陪伴,沒有那些嘰嘰喳喳的女仆們的陪伴。
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尊榮華貴的公主殿下,曾經(jīng)的榮耀與奢華離她而去。
柏莎的眼神失去了以往的驕傲,充斥著說不清的落寞。
她必須要面對殘酷冰冷的現(xiàn)實,除非她向冷酷的老魔王低頭,服從他的命令嫁給羅德里格家族的人。
原先懸掛著壁畫的墻壁空無一物,呈現(xiàn)一片顏色不一的白色。
時間在漸漸地流逝,明明只過去了一會,柏莎卻覺得分外漫長,她那雙靚麗的眼眸漸漸低垂。
受不了被孤獨的氣氛包圍的柏莎猛地起身,撩動深紅的長裙,朝著后廚地方走去,大廳里回響著柏莎急促的足音。
過了一會。
還在廚房里熏煙的桐源咳嗽幾下,詫異地望著不知何時起出現(xiàn)在門旁,一言不發(fā)的盯著自己的柏莎,疑惑的問道:
“怎么了?你在二樓等著就好,我很快就煮好了。”
說著說著,桐源忍不住好笑的盯著一言不發(fā)地柏莎,開玩笑道:
“難不成是被我精湛廚藝的香味吸引到這的么?”
“哼,少自戀了,我是怕你居心叵測,在煮飯的時候加些不好的藥物謀害我,所以我要專門過來盯著你!”
柏莎驕傲的揚起白皙的脖頸,不屑一顧又輕蔑的說道,那副警惕地模樣令桐源無奈又好笑。
桐源殊不知,柏莎絕不肯承認她是無法忍受獨自呆在大廳里的孤獨才跑來這里看著桐源,有桐源的陪伴,她感到一絲安心,她軟弱的一面自然不會向桐源坦白。
不多時,廚房里香氣四溢,雖然桐源沒有料理滿級的神技,可他現(xiàn)實里時常自己煮飯,翻閱雜志電視上的廚藝欄目、菜譜,練就出來的現(xiàn)代廚藝,雖然比不上五星級大廚作出的玉盤珍饈,可對比起這遠古西幻的年代,也稱得上美味佳肴。
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魔族菜肴被擺放在盤子里,盡管柏莎落魄陷入低谷,不再是公主,可桐源還是為她準備了許多菜肴。
“就在這吃吧?!?p> 柏莎抿著嘴,坐在了廚房不大的桌椅旁。
看見桐源有些驚訝,她忍不住補充一句:
“二樓……太空曠了。”
于是桐源將那些美味的佳肴端到這張小小的桌子上。
看著忙碌的桐源,柏莎瞧見他臉上烏漆麻黑的煙熏痕跡,配合他眼眸里金色的豎瞳,活脫脫像只狡詐的黑貓一樣,柏莎有些忍俊不禁的嬌笑出來,令桐源詫異于她在笑什么。
“一起吃吧。”
心情好多了的柏莎清了清嗓子,動聽悅耳地說道。
柏莎依舊是像從前那樣優(yōu)雅精細的品嘗著桐源作出的食物,雖然不時挑眉味覺承認了桐源的廚藝,但柏莎臉上依舊有些嫌棄:
“馬馬虎虎吧,勉強可以作為我的私人廚師了?!?p> 桐源發(fā)現(xiàn)她明明覺得好吃還死不承認,不由白了她一眼,真想感謝嘴硬小姐在直播間刷的禮物,好笑地說道:
“那要給我加工資才行哦?!?p> “哼,你和我簽訂了從者契約,早就把你自己賣給我了!你是我的,你的身體、你的心,你的靈魂,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柏莎蠻不講理地嬌哼一聲,很有霸總的風范。
“親愛的清雪殿下,不要說的這么曖昧好么,我的靈魂可以是你的,但我的清白是屬于我自己的!”
桐源義正嚴詞地說道。
“誰要你的清白!”
柏莎暗自啐了一口,惱怒的瞪著桐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