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當(dāng)空,霧氣彌漫的大地上。雅獨自一人站在世界的中央。額頭傳來了撕裂的痛楚,他捂著頭不禁呻吟出了聲。
“從前有個公主,她愛上了魔王,并與魔王私奔了。最后魔王為了保護公主被勇者殺死了?!?p> 貝爾出現(xiàn)在了雅的面前,他手拿魯特琴彈奏起了樂曲,并講述起了一段故事,故事的結(jié)尾勇者強暴了公主,成為了王國的新王。
故事隨著樂曲一同結(jié)束了,貝爾放下了魯特琴,他問道:“還想要聽聽下一個故事嗎?”
雅根本沒有心思聽貝爾的故事,他拒絕道:“可你講的都是悲劇?!?p> “怎么?難道是心痛了嗎?原來你依舊會感覺到痛苦???”貝爾說著走到了雅的身前,“生命的身軀就是如此孱弱??纯茨愕哪槹?,多么可笑。曾經(jīng)那位呼喊著要讓所有人幸福的英雄,居然被淪落到了如今的地步?!?p> 就像貝爾說的那樣,雅的額頭被砸出了一大片的傷口。溫?zé)岬囊后w源源不斷地從雅的頭頂上流淌而下,他用手一擦額頭,見到的是滿手的殷紅。
“就讓我從龍牙之中帶點東西出來給你看看吧?!必悹栒f罷拿出了一朵白色的花朵,他將其捏成了碎片并任由花瓣飄向了遠方。
花瓣飄至霧氣的邊緣后散開成了熒幕,雅抬頭看向了熒幕,在其中,他見到了自己的身影。
叫喊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隨后雅見到他與蘿妲正坐在屋內(nèi)。可在他的記憶里卻從來沒有穿過熒幕中的那套衣服,蘿妲也從來沒有打扮成過那副模樣。
“哦?你想要成為舞者?”熒幕中的他笑著,“放心吧,我絕對是支持你的?!?p> 蘿妲將他送到了門外,她喊道:“工作要努力哦。”
雅揮了揮手告別了蘿妲,他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鎮(zhèn)上,街道上的人都稱他為治安官。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這樣的!你們擅自作主,只會給大家招來災(zāi)難!”宏偉的大廳內(nèi),雅對著臺上站著的眾人喊道:“難道不應(yīng)該讓大家做選擇嗎?”
“沒有犧牲就沒有成就,是時候該讓眾神回到這個世界了?!迸_上的那人是諾伽,他對雅說道:“他們已經(jīng)離開太久了?!?p> 畫面一轉(zhuǎn),雅拉著蘿妲的手奔跑在夜晚的大街上。他們趕到了教堂之外,見到了一對被眾人逮捕的夫婦。
“把那個怪胎交出來,教皇大人說了,他是惡魔!”
“他是個好孩子,一定是哪里弄錯了。請你們再調(diào)查清楚!”夫婦向眾人求情道。
雅讓蘿妲躲避進了街道的角落里,他獨自一人走向了教堂,在來到人群后方時,眾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
部隊疏散了人群,他們將雅包圍了起來。為了逼雅就范,領(lǐng)頭人將夫婦按到在地,他們威脅雅說道:“束手就擒吧怪物。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的父母會出什么事情?!?p> 映刻在雅的手中閃閃發(fā)光,他一把撂倒了身旁的士兵,隨著士兵倒下,沉重的鎧甲四散在地上,其中空無一人。
“看到了嗎?他們才是怪物!教皇想要打開湮滅的大門,他這么做!”雅對人群喊道,可周圍人都躲避在遠處,沒有一人相信他的話。
“哈哈哈,明明是你的手!”教會的人出現(xiàn)了,他們指著雅發(fā)光的右手喊道:“是你的手吃了他們!你這個怪物!”
人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在他們的呼聲中,剩余的士兵朝雅展開了攻擊。
“即使變成怪物,那又如何呢?只要能夠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我寧愿變成被萬人唾棄的怪物!”熒幕外,貝爾跟著雅喊出了此話,他說完后贊嘆道:“多么美妙的言語啊,多么亢奮的詞匯!曾經(jīng)的你都能有如此理念,現(xiàn)在的你也是一樣的。不管經(jīng)歷多少次,選擇多少次,你終歸都走到了如今的地步?!?p> 雅靜靜地看著熒幕,他看著士兵們刺傷了自己的手臂,失去了能力的他連同父母被士兵抓到了監(jiān)獄之中。
“對不起,如果你們沒有收養(yǎng)我,就不會連累你們了?!北O(jiān)牢內(nèi),被斬斷了右手的雅氣息奄奄地說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責(zé)備著自己的出現(xiàn),正如同現(xiàn)在一樣,雅從始自終都認為自己是罪孽,是不該存在的骯臟之物。
可夫婦并沒有責(zé)怪雅的意思,兩人說他們收養(yǎng)了雅,看著雅和蘿妲一起長大,那就是他們的幸福。天下哪有做父母的會責(zé)怪孩子的,只怪他們沒有能力保護雅和蘿妲。夫妻說著提起了當(dāng)年無意間找到雅時的情景。熒幕中的話語雖然已經(jīng)模糊不清,但從那對夫妻的表情中,雅見到了美滿的親情。
看著熒幕中的一切,雅眨巴了一下雙眼。他見到夫婦被士兵押上了絞首架,而自己則被帶到了荒郊野外,被士兵斬首于荒地之中。
蘿妲淪為了妓女。熒幕一閃而過,漆黑的淤泥地面上開滿了鮮紅色的彼岸花。
熒幕中的畫面還在繼續(xù)著,可雅卻喊道:“夠了!停下!趕緊給我停下!”
“讓我猜猜,哦,我想起來了,這是第二個世界?!必悹栕叩搅藷赡恢?,隨著他的到來,熒幕劃分為了四塊區(qū)域,最大的那一塊是漫天黃沙的荒漠,第二大的是彼岸花地。隨后是雪原。而在微微小的角落里,生長著一朵即將枯萎的白花。
“躊躇于當(dāng)前的局面之中,這一次的你又該如何選擇呢?”貝爾向雅問道:“黃沙還是雪原?亦或者是這開滿紅花的湖畔?”
“為什么要給我看這些?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留給你的機會已經(jīng)不多了。你自認為自己的誕生是惡孽的,沒有道理可言的。正因為如此,我才來提醒你,自始自終你都一直輪回在這可悲的命運之中,而你要去對抗的存在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物。湮滅與你同在,我們從未是你的敵人?!?p> 貝爾說著哼哼一笑,“當(dāng)然,剛才那這只是一小段微不足道的過往,我可以給你看看你和茜的。前提是你愿意承受那痛苦?!?p> 面對貝爾的邀請,雅沒有作出任何回應(yīng)。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身處于熒幕之中。漫天的雪花飄散至他的身旁,雅知道自己來到了雪原之上。
鈴鐺聲從雅的腳邊響起,雅低頭看去,他見到一只雪狐,她的身上掛著一串鈴鐺,此時她正圍著雅的腳轉(zhuǎn)悠著。
雪狐發(fā)現(xiàn)雅注意到了她后,她趕忙跑向了前方,可是雅并沒有跟上去。察覺到這一點,她回過頭看向了雅,仿佛是在說:“快跟上來?!?p> 雅朝著她邁出了腳步,他心想自己可真是奇怪,居然會跟著一只狐貍走。
眼前的景象變得灰蒙,天空中的雪花逐漸消失了,火焰燃燒木材的聲音在雅的耳邊響起,隨后他聽到了亡命之徒們的歡笑聲,“就這?一擊就倒了,啊哈哈,就在此地宰了他吧!”
“我感受到了你的痛苦與絕望,雅。”雅對自己述說道,在亡命之徒們的驚愕之中,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軀,接著雅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那半張殷紅的臉龐在火光中閃著刺眼的光澤,他咧開嘴角朝眼前的幾人笑道:“謝謝你們,讓我變得清醒了許多。那么現(xiàn)在,輪到我了?!?p> 時間映刻的光芒在雅的手背上亮起,他扭了扭右臂接著隨手抓住了土匪的頭部將其按倒在了地上。
泥地上“嘣”的一下響起了頭顱與地面的撞擊聲,被雅抓住的土匪當(dāng)場斃命,暴死在了他的手中。
其余人被嚇得接連倒退了幾步,雅沒有去管會這群人,他彎腰撿起龍牙后,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前方的阿格納斯。阿格納斯不甘示弱地脫下了外衣,他將異甲暴露在了雅的面前。
看著對方身上這異樣的鎧甲,雅不禁歪了歪頭,他疑惑道:“這是什么?”
“異甲卓詭?”龍牙震驚道:“拍檔,那東西是你爺爺?shù)倪z物。可是這不可能,當(dāng)年靡刑入葬時,這身鎧甲應(yīng)該是穿在他的身上一同陪葬了才對!”
“這么說,他是挖了我爺爺?shù)膲災(zāi)???p> 阿格納斯聽到了雅與龍牙的對話,他一邊走向雅一邊大笑道:“沒錯,當(dāng)時我跳下懸崖,順著水流來到了一個洞穴之中。沒想到我不僅大難不死,還找到了柯蒂利亞城的陵墓。阿哈哈哈,這套鎧甲就是我從一具尸體上扒下來的,沒想到死人是你爺爺?”
得知此事后,雅與阿格納斯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的嚴肅了,這時一陣風(fēng)從雅的身后吹來,隨后他聽到了緹婭的喊聲,“雅,你的手?”
雅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閃閃發(fā)光的手背如同一盞明燈。接著不知從哪里來的力量瞬間填充滿了他的身軀,腳下輕快的步伐如同旋風(fēng)一樣,雅剛往前踏出一步,風(fēng)暴便幫助他飛躍數(shù)十米的距離,直達阿格納斯的身前。
阿格納斯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頭部便遭受到了雅兇猛的一拳。
“加速魔法嗎?”雅疑惑地看向了身后的緹婭,可對方同樣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顯然這不是緹婭傳達給雅的魔法。
“精靈旋風(fēng)。”龍牙說道:“是風(fēng)暴巫女,這里還有第三名映刻使用者。”
“不管什么風(fēng)暴不風(fēng)暴的??傊劝堰@個礙事的家伙處理掉再說吧。”雅說著甩了甩手腕,他舉起龍牙一劍斬向了阿格納斯的頸部。
阿格納斯立馬從地上爬起,他吐了口血水,一拳擋住了龍牙的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