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星期一。雅動身趕往了阿爾卡莫城,他希望說服飛羽與利昂與他一同去南風(fēng)之城將姒武解救出來。雅心知在強大的巴倫西亞軍隊面前,光靠他一人是不足以突破南風(fēng)之城的防線的,他需要更多的人手。
飛羽在今日清晨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收到了雅要來阿爾卡莫城的消息,雅是伽爾亞的侄子,按道理飛羽也應(yīng)當(dāng)侍奉那人才是,本著臣子的禮儀,飛羽早早地就帶人在城門前等候了。
看著飛羽匆忙的行動,同在阿爾卡莫城的梅魯涅斯有些不解。梅魯涅斯本以為是王城派遣重臣來阿爾卡莫城了,可當(dāng)他得知來者是雅后,不禁表現(xiàn)出了一絲輕蔑的神色。雅在梅魯涅斯眼中就是只嗡嗡叫的蒼蠅,他十分厭惡那人,因此便借口離開,沒有與飛羽一同去迎接雅的到來。
就在飛羽等待著雅到來的同時,他遇見一名傷痕累累的士兵。士兵們在守衛(wèi)們的攙扶下來到了飛羽的面前,他將被捏得皺巴巴的地圖交到了飛羽的手中,并稱他所在的那支部隊遭到了土匪們的偷襲,士兵們損失慘重,只有他一人突破重圍返回了阿爾卡莫城。
士兵的編號隸屬于前不久從阿爾卡莫城出發(fā)前往羅斯麗爾周邊區(qū)域搜索土匪據(jù)點的那支搜索隊,而利昂正是這支部隊的帶頭人。
飛羽眼前的士兵氣息奄奄地說完最后一句話后便昏了過去。士兵們身上的盔甲滿是淤泥,這一副狼狽的模樣像是他在泥地里打過滾一樣。他肩甲上的革帶被利刃給砍斷了,肩甲只剩下了一邊,另一邊則是破了洞的內(nèi)衣以及其中和衣服粘到了一塊的肌膚。
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飛羽不禁捏緊了地圖。他讓人帶士兵去療傷后,心想利昂估計現(xiàn)在是兇多吉少了。
那幫土匪十分殘暴,竟然能夠中傷阿爾卡莫城的部隊,看來先前飛羽與利昂對他們的了解還是太少,所以才導(dǎo)致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慘劇。
飛羽將地圖展開后看見了其中標(biāo)記著的地點,那里是距離羅斯麗爾不遠(yuǎn)處的一處山崖,看來就是土匪們的據(jù)點沒錯了。
利昂現(xiàn)在身陷困境,而雅又即將要來,飛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在沉思過后,飛羽依舊選擇了去地圖上的標(biāo)記點營救利昂。飛羽想雅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如果雅知道飛羽是為了去營救利昂才沒有迎接他的話,雅一定會理解的。因此飛羽向部下們交代要留守城門迎接雅后,他便帶著一小支部隊前往了利昂被困的地點。
時間來到了中午,雅和楠抵達了阿爾卡莫城門口。他一來,士兵們便上前迎接了他。
雅此行的目的十分簡單,他就是為了要說服飛羽與利昂與他一同出兵巴倫西亞。因此在見到士兵們后,雅開門見山地問眾人,利昂和飛羽現(xiàn)在在哪里,他要去找他們。
士兵們面面相覷了一下,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雅的問題,畢竟飛羽給出的任務(wù)是要讓他們好好招待雅,可是雅卻要去找那兩位不在城內(nèi)的大人們,這讓士兵們有點左右為難。
雅看出了士兵們臉上的窘迫,他問道:“怎么了?為什么還不動身,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雅這么一問后,士兵們便回答他說飛羽和利昂現(xiàn)在并不在城內(nèi),但是士兵同樣也可以招待好雅,希望雅不要因此而為難那兩位大人。
雅有些不悅,他心想自己明明已經(jīng)在出發(fā)前就派使者來告知飛羽,他今天就會過來。為什么那人知情后還要離開呢?因此雅問士兵道:“他們離開多久了?”
“就半個小時前?!笔勘鴤?nèi)鐚嵒卮鹆搜诺膯栴}。
雅和楠都沉默了。雅心想,好家伙,難道是那兩人知道自己要讓他們一同前往巴倫西亞,所以才故意躲起來的嗎?可雅又想到了這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他清楚飛羽的為人,那人絕對不是個會逃避問題的人。
“難道是叔叔的命令嗎?他遠(yuǎn)在菲達克斯城,居然還想要阻攔我的計劃。”雅對此憤憤不平,他回頭看了看后方的隨從,雅心想這些人都是柯蒂利亞城的士兵,伽爾亞在其中安插間諜應(yīng)該是辦不到的。
就在雅想不明白伽爾亞是如何得知他的行蹤并率先命利昂與飛羽離開時,士兵們的回答立馬解決了他心中的疑惑。
士兵們見雅臉色有點不太好,他們以為飛羽擅自的行動惹怒了他。因此便直接坦白了飛羽的去向,士兵們說飛羽之前得到了利昂被土匪圍攻的消息,那人前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所以才沒有來得及迎接雅。
至此,雅心中的不解也煙消云散。他暗想自己可能是多慮了,不管怎么說,伽爾亞也還沒有神通廣大到他所想象的地步。
之后,雅在士兵們的口中得知了利昂出事的地點,于是他帶領(lǐng)隨從決定前去幫助飛羽解救利昂。楠本想勸阻雅,他認(rèn)為土匪既然敢攻擊阿爾卡莫城的部隊,說明他們也是一群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如果雅真的想要救人,就派楠和其余人過去就行了,他親自過去實在太冒風(fēng)險了。
但雅卻說自己既然想要得到利昂和飛羽的幫助,那就必須得先讓那兩人見到自己的決意。雅去救他們也是為了取得談判的權(quán)力,這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好事,所以這風(fēng)險值得冒。
楠沒有再阻攔雅,一行人快馬加鞭地前往了羅斯麗爾,當(dāng)他們趕到事發(fā)地點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而隨著馬鳴聲響起,雅聽到了從峽谷之中傳來的落石聲。
另一邊,飛羽在半個小時前抵達了利昂被圍困的地點。沿途道路上的灰色石板變得越發(fā)焦黑,此地就像是被大火燃燒過一般,滿是焦臭的味道。
道路旁的運輸車被焚毀,車內(nèi)依舊亮著火光。拉車的馬中了數(shù)十箭,它們就倒在草地上的血泊之中。沿著道路,飛羽和部下們來到了一處低洼地。令飛羽沒想到的是,他們沒找到利昂卻發(fā)現(xiàn)了一群穿著粗麻布衣的行人。
行人注到了后方的部隊后,他們紛紛轉(zhuǎn)過了身子,一個個目露兇光地朝著飛羽這邊瞅著。這伙人手中拿著鐵叉和鏟子以及別的農(nóng)具,除去他們那兇惡得不正常的眼神外,他們其實就是一群農(nóng)民。
飛羽叫停了部隊,不認(rèn)為行人就是土匪的他下馬走向了人群,飛羽一邊走一邊舉起了雙手,他對行人們說他并沒有打算傷害他們??尚腥藗儾]有領(lǐng)情,還沒等到飛羽走近他們,眾人便舉起手中的鐵叉對準(zhǔn)了飛羽。
后方的士兵見此立馬趕到了飛羽身旁,兩邊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凝固了,飛羽知道自己這邊的人再走出一步,對方恐怕就要失控沖過來了,因此他伸手?jǐn)r下了士兵們并對行人們說道:“我們并沒有惡意,請問你們可見到過別的來自阿爾卡莫城的部隊?”
行人中的一人惡狠狠地瞪了飛羽一眼,隨后此人將目光瞟向了道路上的馬車。順著行人的目光,飛羽同樣也看向了那三輛早以被焚毀的馬車。但飛羽清楚馬車并不是阿爾卡莫城內(nèi)的車輛。
飛羽將目光收了回來,當(dāng)他見到人群后方另一輛拖運著糧草的馬車后便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行人們這下總算是出聲了,他們唾棄道:“又是該死的貴族。難道嫌焚毀我們?nèi)v車還不夠嗎?”
飛羽不解,聽行人們的話,好像那三輛被焚毀的馬車和貴族有關(guān)。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飛羽便問究竟是何人犯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飛羽愿意幫助行人們?nèi)土P那犯下罪孽的犯人。
可行人們聽后卻嗤之以鼻道:“還能是誰呢?他們和你們一樣,肩膀上佩戴著紋章。不過呢,我也不奢求你們這種蛇鼠一窩的家伙會幫我們出氣,早已有人替我們懲罰過他們了。所以如果不想死的話,趕緊滾遠(yuǎn)點?!?p> 和飛羽一行人佩戴著相同紋章的人想必就是利昂他們了,飛羽聽到這里后哪還會放行人離開,他趕忙問道:“他們?nèi)四兀俊?p> “他們把我們的糧車燒了后,說是要去討伐土匪。就在今天早上我看到其中一人落荒而逃了,想必是被土匪們給教訓(xùn)了吧?”
行人們說罷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滾吧,一幫沒有能力還喜歡多管閑事的家伙,你們只會給我們制造麻煩?!?p> 飛羽有些生氣了,他心想自己身邊的人日日夜夜都在為守衛(wèi)著這片領(lǐng)地而戰(zhàn),結(jié)果他們在眼前那群人口中竟然成了惡人。為了逼迫行人說出利昂的所在地,飛羽終于還是動手了。行人雖表現(xiàn)得十分囂張,但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年人與女子,能夠與士兵對抗的強壯男人并沒有幾人。因此飛羽與他的部下在輕松撂倒男子們后就控制住了所有的行人。
行人們抱著頭蹲下了聲,不然再做任何反抗。同時飛羽也清楚了一件事情,行人根本不可能對阿爾卡莫城的部隊造成威脅,襲擊利昂他們的肯定不會是這伙人,這使得行人口中所說的“有人幫助他們懲罰過利昂等人了。”這句話變得更加可信了。飛羽認(rèn)為這件事情的后面有幕后黑手,而利昂說不定已經(jīng)被那伙人給抓捕了。可行人們也說利昂是找土匪們?nèi)チ?,難道行人與土匪有勾結(jié)?飛羽心想這絕對不可能,土匪們蠻橫無理,按理說,行人們害怕他們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