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冷冷地說:「殺。項聲聽令,把韓成拿下押入大牢,派人緝捕張良和韓照二人。等待三人到齊后一拼斬首,熱鬧一些。」
項聲站起來,拱手說:「諾,我馬上去辦?!拐f罷,走出大廳,消失在雨中。
項羽拉著抖震中的虞姬的手,不許她離開半步,揮手眾人退下。
叔父項伯,穿上仆人送來的擋水蓑衣,急步涉水回家。他立刻吩咐兒子項猷,火急去找項襄和項佗分頭行事,盡力拯救兩位摯友和家眷。
項襄得知惡訊,立即挑選三匹最好的駿馬,暴雨中跑上泥濘路,在一個全無月光的黑夜,去找韓照夫婦。
項佗跑去自己的本部,找來四位娘家水云村來的李氏表兄弟親兵,叫他們馬上便裝出城,去攔截張良,叫他馬上返回漢地。
他們百密一疏,知道韓照藏身之處者共有五人,即是三名項將,虞姬和馬車夫。
項聲全身濕透的跑到本部,帶著二十名部屬親兵,包圍馬廄和車館,所有馬夫分批被押去空地上,逐一辨認(rèn)。可是,審查了一整晚,也找不到當(dāng)天的那名車夫。終于,在輾轉(zhuǎn)烤打?qū)弳柫耸嗝R夫長之后,才得知該名被打了十軍仗的瘦弱車夫,早前被同鄉(xiāng)送回城郊以北的老家養(yǎng)傷。項聲命一名什長和兩名士兵,由車夫同鄉(xiāng)的領(lǐng)路,冒雨摸黑去找該名涉案的車夫,審問韓照的藏身之處。
項聲雖然極之討厭韓照,希望可以立刻殺死他,但是要去捉拿審問車夫,一來一回,就要耗時大半天。在清晨,他只好去先行處理韓侯成,打他一個半死,然后踢入大牢待斬。
大清早,項聲帶著十名親兵,來抄韓侯的家。在韓侯府門外,來得更早的居然是堂叔父項伯。
項聲感到詫異,問:「堂叔父,為啥在這里等候?」
叔父項伯在項聲耳邊低聲說:「聲兒,叔父有一事想你來幫忙噢?!?p> 項聲縐眉,堂叔父項伯素來與自己的政見不合,私下甚少來往,他肯定是想拯救韓成。于是,先行堵塞他的妄想,說:「侄兒是奉霸王之命來緝拿韓成。叔父你請回吧?!?p> 怎料,項伯笑笑地說:「叔父不會阻礙你辦差事的,只是有些私人事,請你行個方便。
聲侄兒,你知道我喪妻多年,心中寂寞。老實告訴你,韓成之妻,原是我十多年前的舊相好,是韓成耍了手段得到她,使我多年來念念不忘,我想帶她走。男的殺了,女人就不好浪費。
還有,張良妻有幾分姿色,兩年前我見過之后,使我心癢癢多時。
聲侄兒,叔父快五十了,渴望想晚上有三兩個成熟風(fēng)韻的女人來紓服一下。侄兒,你不要見笑,大家男人嘛!晚上一個人,總是睡不穩(wěn)的噢?!?p> 項聲笑起來:「是呀,我每晚都要有女人,若是不得到舒暢過,總是睡不好。估不到叔父平時是拘拘緊緊,我還以為你不喜歡美女的。你放心,女人嘛!在里面的你隨意帶走,幾多個都可以,我不跟你爭。」他輕聲自言自語:「我只想吃得到那只妖精,心愿足矣?!?p> 他對姓韓的人,心底有無名的怒火,緣起十二年前在家鄉(xiāng)的小村里,母親收留了一位受了傷的中年韓國士大夫,他因為籌劃起兵反秦,正在被秦軍通緝一見立殺。怎料在幾天之后,母親竟然丟下他和弟妹三人,跟著該名病壞的白面書生去浪跡天涯。從此,他變得深沉,不喜歡讀書,只好練武,他認(rèn)為出口成文的書生都是奸狡的鼠輩,姓韓的更壞更毒。
他雖然識字不多,但是記性特別的好,尤其是仇恨。姓韓的男子,殺一個,多一分快感;韓人的女子,就要見一個,淫一個,多一分興奮。他早已經(jīng)對華陽夫人想了動手多時,佔為己有,每晚任意暢快。所以,緝拿韓照,是一舉可達兩個心愿,尤其是后者。
其實,在項家軍的高等將領(lǐng)中,七八成有著項聲的第二心愿。因為,他們絕不敢對那位容貌相似的虞姬夫人,動上半條毫毛的心念。當(dāng)然,如果虞姬不再是霸王的夫人,那就會引起兄弟情的撕裂了。
試問,在天地間,有幾個男子不會被女狐妖身上散發(fā)出的銀色光芒所迷到,哪怕只是看了一眼。上至天人之王,下至路旁乞丐,更何況是一個精壯的大將軍。項聲的心已經(jīng)控制不了,不能自拔。所以,想殺韓照就成為了他自己的錯覺,其實,他的魂魄底處想著的是華陽夫人。
久積惡念成魔的,那會只是阿修羅道的眾生!躁郁的項羽,深沉的項聲,還有,天上地下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