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百口莫辯
洛青橙占卜出張謀將會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因此,張謀猜測尊盧道場是要在死去的弟子身上做文章。
“如果他們說我無緣無故殺人,我又沒有證人證言,那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張謀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引著瘦高弟子沖進人群,并且大聲疾呼,痛斥尊盧道場弟子的暴行。
這一切程序走完,瘦高弟子也剛好進了洞廳,張謀也不對峙,又從人群中沖了出去,隱沒在另一側(cè)的巷道里。
在場各大道場的弟子,都看清了張謀被黑水覆蓋腐蝕的慘狀,不禁各個心生戒懼……
“尊盧道場這位靈動巔峰的師兄是不是瘋了,他為何要追殺云河道場的張謀。”
“我聽說張謀身染仙癥,全靠一身毅力才重返靈動境,怎么就招惹了尊盧道場的人?”
“招惹?還需要招惹嗎?他們這些人,不薅羊毛占便宜就是吃虧,你看盧摯把葛宇師兄薅的,挺大個腦袋,就沒剩幾根頭發(fā)!”
這時,葛宇挺身而出,凜然擋在瘦高弟子身前,道:“你為什么要追殺張謀師弟,把話說清楚!”
那瘦高弟子渾身經(jīng)脈都在被黑火焚燒,已然活不久了,哪里還有時間與葛宇分說。
他現(xiàn)在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立刻、馬上手刃張謀。
“說你媽,滾!”
瘦高弟子一掌把葛宇拍得倒飛出去,然后驅(qū)散人群,從另一側(cè)追趕張謀而去。
葛宇倒飛出去十幾丈,撞在巖壁上重重跌落下來。
“咳咳!”
葛宇并無大礙,只是輕咳兩聲便站了起來,這時,只見他從胸口處摸出一只鐵盒,鐵盒中間赫然印著一只深深的掌印。
輕輕展開,里面用靈力刻畫的道紋書頁,竟然全都莫名地被燒成了灰燼。
“天殺的狂徒,無故追殺張謀師弟不說,還損我父親遺物……”
說著,葛宇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正在這時,盧摯盧笙帶著其他四個靈動巔峰弟子走進了洞廳,眾道場弟子一看,頓時都來了火氣,圍上去就是一通臭罵。
“尊盧道場忒霸道,你們是不是還想把我們都殺了?”
“除了盧笙,全都是玄融境封印到靈動境的,這是臉都不要了!”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誰都不許走,說,你們?yōu)楹巫窔堉\!”
“……”
很快,盧摯便弄清了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臉上不禁紅一陣白一陣。
他原本以為張謀那種輕易幫人的性格,會向葛宇一樣任他揉捏,沒想到會是這般的棘手。
盧摯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徐徐掃過,眼圈突然就紅了。
“天殺的張謀,我待他如兄弟,那曾想他是這般的衣冠禽獸,趁我妹妹專心練功,無暇分身,竟要辱我妹妹清白……”
那盧笙也是人精,連忙把話茬接過去:“若不是哥哥和諸位師兄及時護持,我就,我就……”
盧笙說著,一顆顆豆大的眼淚便啪嗒啪嗒不要錢似的落了下來。
“啊?”
“想不到那張謀雖然境界不高,竟是此等卑劣小人!”
“我悅盡世事,一雙慧眼能把這世上之人都看得通透,卻沒看清張謀這般無恥之徒!”
洞廳里的輿論立時就要翻轉(zhuǎn)。
可就在這時,忽有一人高聲說道:“既是如此,說清楚便好,為何要急匆匆對葛宇師兄出手?還打壞了他父親的遺物?”
豈料盧笙突然雙目圓瞪,一根玉指遙遙指向葛宇,渾身顫抖道:
“就是他,張謀送給葛宇一頁道紋,葛宇便為張謀引路,尊盧道場各位師兄不認識張謀,卻對這葛宇極為熟悉,想都沒想就方行了,不然,張謀那卑劣之徒如何尋得到我修行之地?”
洞廳之中一片嘩然。
各大道場弟子紛紛后退,厭棄地與葛宇拉開了距離。
“想不到葛宇為了一頁道紋,竟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們別忘了,他可是器癡,為了煉器,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葛宇一張臉憋成了醬紫色,張口結(jié)舌道:“我,我沒有!”
這時盧笙上前幾步,逼視著他:“沒有什么?你敢說你沒收過張謀送的道紋嗎?”
葛宇急得滿頭大汗:“道紋我是收過,可是……”
“好!你承認你收了便好,我知道你是被張謀蒙蔽了,我不會多跟你計較!”盧笙牙尖嘴利,前后只用了幾句話,便把事情徹底翻轉(zhuǎn)了。
在場眾人無不豎起大拇指,暗道這位火辣的盧小妹好肚量,真女中豪杰也!
在場有幾人已經(jīng)被煽動起來,要跟盧摯他們一起捉拿張謀。
這時只聽盧摯正氣凜然道:“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不勞各位動手,我們自己能夠解決!”
言罷,盧摯盧笙六人便在眾人的指點下,朝著一處巷道追殺過去。
張謀輕松解決了剛剛追殺自己的瘦高弟子,站在洞廳上方一處氣孔旁邊,把盧家兄妹的精湛演技全都看在眼里,不禁心中贊嘆……原來洛青橙說的百口莫辯是指這件事,算得可真準!
張謀突然拊掌大笑,從洞廳上方一處氣孔中露出半個身子來。
“演得精彩,我倒想問問,盧摯師兄是想怎么解決?是想潑我一身臟水,再殺人越貨嗎?”
盧摯等人停住了腳步,臉色陰沉冰冷,仿佛能刮下一層冰霜。
洞廳中各大道場弟子亦是無不抬頭仰望,又驚訝又氣憤。
“張謀好膽,辱人清白還敢露面,你就不怕……”
不等那人說完,就聽張謀搶話道:
“我怕什么?怕他往我身上潑臟水,還是怕你們的唾沫星子?我張謀進道場前便是乞丐,討飯討了八九年,從不在乎什么臉面……”
洞廳里的人,包括盧摯等人,都愣住了……居然有人能把顏面問題說的這么舉重若輕。
張謀繼續(xù)道:“我可以暫避鋒芒,讓時間還我清白,但我現(xiàn)在還是要站出來與他們對峙,這不是為了我自己,這是為了葛宇師兄。
我敬他天賦,敬他人品,把他當做我的親朋手足一般,我不能容忍他們把臟水潑到葛宇師兄身上,葛宇師兄一心只想煉器,緣何要受這般羞辱?”
葛宇委屈地縮在角落里,聽見張謀的這番話,不禁昂首看去,兩只死氣沉沉的眼睛里,又泛起了希望的光。
這時只聽一人反駁道:“你若不做那等惡心事,葛宇又如何會沾染一身腥?”
張謀氣笑了:“我說我不曾做過你們不信,為何盧摯的話你們就信了,我想問問,除了他們尊盧道場的人,可還有其他人證嗎?”
這時,只見盧摯似懷著能一下把張謀錘死的把我走了出來,厲聲道:
“張謀惡賊,你以為師兄弟們都怕了你,不敢出面作證嗎?實話告訴你,在你云河道場,就早有人看不慣你的品行,答應(yīng)我要將你的劣行當眾揭發(fā)出來……”
盧摯看向人群中一個目光陰鷙的男子,慨然道:“是這樣吧?子期師弟!”
張謀眼睛一縮,目光聚焦在那人身上,神情中滿是難以置信。
“子期,怎么會是他?他為什么要背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