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才不信
瞄到封丞一連掏出三四張,再對上他那冰冷如寒潭的目光,黎靜下意識眼神躲閃,內(nèi)心掩飾不住地心虛。此刻,她深刻體會到什么叫‘想刀一個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空氣中的凝滯感讓她只聽得到自己緊張到咽口水的咕咚聲。
她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手心發(fā)汗,“我現(xiàn)在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封丞頭也沒抬的繼續(xù)掏,反問:“你覺得呢?”
語氣諷刺,聲音涼薄。
黎靜咽了咽口水,強裝鎮(zhèn)定,“那你要不報個價?我看看我賠不賠得起?!?p> 聞言,封丞抬頭看了她兩眼,就真低頭數(shù)張數(shù),還特地給黎靜展示了慢鏡頭,以此證明他沒渾水摸魚多數(shù)。
將散亂的紙張復(fù)位疊在一起,封丞撫平毛邊,公道無私的報價:“一張一萬,一共五張,支付寶還是微信?”
“這么多,你怎么不去搶?。俊崩桁o當即脫口而出。
五萬,這是把新賬舊賬給她一起算了吧?
見她有異議,封丞直接一臉無欲無求地指著紙張撕裂的褶皺處,“這,是不是你弄的?”
“是?!崩桁o頓時氣短,耷拉著腦袋點點頭。
“那你賠不賠?”封丞將這幾張擱到她面前,平靜無波。
“賠……不起。”黎靜底氣不足的小聲抗議道。
聞言,封丞唰一下收起來,又將各科試卷練習(xí)冊攤在黎靜面前,“那就賣藝抵債吧?!?p> 黎靜:???
她很想雙手掐住他肩膀狠狠地晃晃對方腦中進的水,這回月考她考多少名,他心里沒點數(shù)?
封丞坦誠道,“我知道你成績差還倒數(shù),但你時間多,所以好好寫,我會檢查的?!?p> 一針見血,殺人誅心。
黎靜絞盡腦汁想拒絕,就聽封丞說,“說起來,上周那張……”
“好的老板!”黎靜忙打斷他,雙手主動把這九座巨山搬到她位置上。
和惡勢力抗爭到底的最終結(jié)果,就是叫家長解決,老紀上月遲到口全勤都給他心疼死,這要掏五萬大出血,難說老紀不會一下厥過去。
別問,問就是慫。
不就是寫作業(yè)嗎,她分分鐘給他抄完。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封丞提出要求:“不許瞎寫,也不許抄,自己寫,我會檢查?!?p> “……知、道!”黎靜咬牙切齒。
為了錢,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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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堂課,黎靜一改往日的睡意慵懶,精氣神十足地趴桌上寫作業(yè),可以說是相當刻苦。
然而,刻苦并不代表就會有收獲。
黎靜在第一題逗留了四十分鐘,下課鈴響起,她煩躁地抓抓頭發(fā),到底是誰發(fā)明的數(shù)學(xué)?
隔壁響起一聲:“封丞,這道題你能幫我看下嗎?”
是談昕彤。
黎靜扭頭看了眼又轉(zhuǎn)回來,給自己拆了兩塊糖塞嘴里,她就不信她一道題都解不出來!
掃雷式的一頁頁按順序翻筆記,一一對比題型、原理,終于,黎靜找到一道同父異母的例題,頓覺陽光都變得更加溫柔了。
她沉下心來仔細琢磨例題,腦中靈光一閃,還沒來得及抓住,就聽見隔壁驚呼,“哇!你好厲害,這么難的奧數(shù)題你都解出來了,你要是去參加比賽一定能拿第一名!”
聞言,黎靜剛升起的100%成就感當即滿減扣一半,默默低頭捂著一號筆記本繼續(xù)研究。
她不像封丞,看眼題目就秒懂思路,眼前這道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摸到門路,果然學(xué)渣和學(xué)霸之間是有差距的。
埋鍋造了兩堂課的飯,終是沒熟,黎靜決定尋找外援。
起初,黎靜是求助喬安安,但不知怎么的就從她變成了封丞在給她講題。
行吧,算售后服務(wù)。
黎靜捏著小本本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封丞開課。
結(jié)果就見他看了半晌,然后說:“這道題是高三要學(xué)的,我忘給你說了?!?p> 黎靜瞬間自閉。
花了兩堂課時間研究,結(jié)果就這?
黎靜抿嘴抄起試卷丟給封丞,“還給你,老娘不做了!”
“我給你畫個范圍,你邊打基礎(chǔ)邊做?”雖是商量的語氣,但封丞已然直接動手,圈范圍的手法像極了考前劃重點。
黎靜氣鼓鼓的強調(diào):“我不做了!”
封丞圈好范圍給她,提醒道:“畫?!?p> 黎靜咬牙堅持,“五萬,我分四十八期!”
“只接受三天內(nèi)全款,親?!狈庳├淇岵唤饲榈?。
黎靜:giao!
她吸吸鼻子,委屈地問:“……從哪里開始寫?”
只要能屈能伸,她就還是一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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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黎靜走出校門的時候,整個人是懵的,一副身體已經(jīng)被掏空的既視感。
然而,那題目她才完成四道,。
紀炳華見她一臉呆滯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神色有些擔憂,“苗苗,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嘴唇都發(fā)白了?!?p> “?。俊崩桁o下意識摸嘴唇,轉(zhuǎn)手就扒拉下遮陽板鏡子,照了照發(fā)現(xiàn)是有些發(fā)白,“可能是壓力大吧?”
剛要將它收回去時,黎靜的視線無意中瞥見鏡子左下角邊緣處有一抹紅色。
是口紅。
黎靜斂下眉眼匆匆將它推回去,乖順地笑道:“我沒事,開車吧爸?!?p> 見狀,紀炳華啟動引擎,期間借著觀察右方車窗鏡的姿勢看了黎靜好幾眼,嘴邊的疑惑終是沒問出口。
他不明白她剛上車的時候情緒還可以,怎么一下就變了,看她這樣子又是不想說的樣子,紀炳華感覺自己有些頭禿。
下車后,見黎靜拖著書包,紀炳華就上前幫忙,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書包負重感十足,他頓感驚訝,“這里面都放得什么這么重?”
黎靜覺得這話問的莫名其妙,“書包里放的那肯定都是書啊,還能有什么?!?p> 紀炳華:……
以往書包也沒這么重過,你說是放的書,我才不信!
不過,為了避免讓黎靜認為自己不信任她,紀炳華沒說話,只安安靜靜的當個搬運工。
到家后,黎靜就拖著書包回房間,關(guān)上門。紀炳華都沒來得及跟進去看看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他琢磨著這樣不行,得把人叫出來“學(xué)習(xí)”下摘菜。
聽到老紀要幫忙,黎靜直接丟開手里的燙手山芋,等她吃飽了再來滅了它們!
南上黎姝
作者(咬手帕哭唧唧):有人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