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男子接到了陳洺的指令之后,就打量著周圍那圈休息的人,他打量著周圍的人,大部分都認(rèn)識,也有一些朝廷拍下來的官兵,歷經(jīng)了兩天的烈日,大部分人都身心俱疲,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是失了魂的軀殼一般,看不到一絲生氣。
而陳洺這個人,他雖然接觸不多,但也有所耳聞,而且一路上多次交流,他也在揣測著陳洺到底是個怎么樣人,他固然沒能說出個完全,卻也能稍微猜測一些。
陳洺找他要人,而且這些交給他的人,就是被陳洺判了死刑,他并不心疼那些人的性命,若能用區(qū)區(qū)幾人換得前行的路程順暢,完全是賺得,只怕陳洺沒什么本事,交給他了人,卻完不成事,到頭來可能還要陷入險境。
他看著人群若有所思,待到那團(tuán)火焰跳躍得有些疲憊,他走上前去。
“劉教頭?!?p> 他笑盈盈地對著其中一個人開口。
聽到這句話,一個人扭頭看著他。
那人滿臉橫肉,臉上的神情和周圍大部分人不同,沒有顯露出過多的疲態(tài),拉起眼皮就瞅著徐長安。
“晚上休息得可好???”徐長安堆著笑臉。
劉教頭的眉毛逐漸擰巴在一起,眼神中滿是不耐煩的神色,罵道:“有什么事你他媽就直說?!?p> “劉教頭,你看這幾日行軍,無論是士卒還是我手底下的傭人,都快扛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沒法押送這廝赴京了?!?p> 徐長安邊說著,還看了看黑暗中,反射著冷清月光的鐵籠。
“你有辦法?”
“我沒有,可陳道長有??!”
徐長安又轉(zhuǎn)頭看著籠子邊上的陳洺,卻沒接著說下去。
“他有甚辦法?”
“陳道長說此地干旱,皆是旱魁所致,如果能除了那旱魁,就能免受灼日之苦啊?!?p> “他這毛頭小子說的屁話你也能信?”
本來有些好奇的劉教頭聽罷,臉上多了些不屑之色,冷哼了一聲。
“我其實(shí)也是不信的,可你也看見了,再這樣下去......”
劉教頭聽了他的話,散去了不屑的神情,眉眼之間逐漸凝重起來,他遣散了周圍兩位親信。
“坐下說?!?p> 他示意徐長安坐到他邊上。
徐長安瞄了眼他身后那柄長刀,愣了愣神,但馬上笑嘻嘻地坐在了劉教頭所指的地方。
“糧食和水都不多了,從邱郡出發(fā)的時候,春暖花開,完全沒料到前面是這個光景,你我都是知道真實(shí)情況的?!?p> 劉教頭原本是領(lǐng)兵打戰(zhàn)的,在這一行人中地位較高,對具體的情況是了解的,剛到平壤這地方的時候,只覺得是因?yàn)榈臎]了樹木遮蔽,所以格外炎熱,而幾日行路,卻不見一絲陰涼處,儲備的水也所剩不多,大家的精神被烈日烤的渙散,放在軍中這就是士氣不穩(wěn),極容易出問題。
“那白臉小生要你如何?”
劉教頭望著遠(yuǎn)處的陳洺,他抱著自己的長劍,靠在樹上,黑夜遮住了他的眼睛,劉教頭總覺得陳洺在看著他們。
“他要我尋兩人助他討伐旱魁,”徐長安頓了頓,“奈何我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來尋劉教頭的幫助。”
劉教頭沒說話,空氣中只能聽見篝火團(tuán)里迸發(fā)出噼啦啪啦的聲音。
“要我?guī)兔σ膊皇遣豢梢?。”劉教頭聲音中突然充斥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徐長安知道劉教頭想說什么,夜色的掩飾下,他的眼中閃過幾分厭惡,但馬上又堆起笑臉。
“小女能給將軍做妾,必是我徐某人的福分,這事成了,回京就辦!”
徐長安知道這劉教頭垂涎他的女兒許久了,但同在京城共事,他知道這家伙絕不是什么善茬,品行都得不到他的認(rèn)可,況且他堂堂三品大員的女兒給別人做妾,這豈不是貽笑大方?
“行,你爽快我也沒問題?!?p> 劉教頭腦海里臆想著徐長安的女兒和他同床共枕的畫面,臉上控不住的綻放出笑容,聲音里的快意更是毫不掩飾。
“許子午,拿上你的兵器,和我走?!?p> 劉教頭收了笑容,嚴(yán)肅地對著遠(yuǎn)處的一個人說道。
那人躋身于一眾士卒當(dāng)中,其他士兵已經(jīng)卸下了大部分盔甲,而他仍然披著銀甲,在月光下閃著寒芒,手里扶著插著劍的劍匣,那是劉教頭的衛(wèi)兵,這一群士兵中最出色的一位,他擔(dān)任著護(hù)衛(wèi)劉教頭安全的工作,畢竟劉教頭不會時刻披堅(jiān)執(zhí)銳。
片刻后,徐長安領(lǐng)著兩人走到陳洺面前,陳洺自然認(rèn)得這兩人,他雖然不樂意與這些人攀談,但是他們聊天的時候,他就默默地聽,然后把這些事記到心中。
“陳道長?你看我們倆可以嗎?”劉教頭粗獷的聲音響起,他站在陳洺面前,足足高了兩個頭,寬大的身軀像一堵墻一般。
劉教頭是聽說過旱魁的,他知道那是一種邪祟一樣的存在,他雖然不清楚陳洺到底實(shí)力如何,但他對自己還是有著自信,絕不會白白送命。
“沒問題,跟我來?!?p> 陳洺拉起囚車示意他們跟上。
“拉他做什么?”徐長安不解。
“有用?!?p> 陳洺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