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陰鷙著臉,眼底的噬氣可以殺死人,他駭著眸只是輕輕瞥,都讓他感到寒顫。
盛宴撤回視線,“報警,處理干凈?!?p> “好?!惫鶢枂⒄f。
懷里她懵了很久,聽到郭爾啟說受傷才有點反應(yīng),可盛宴壓著她,她動彈不得,腦袋被擁護在懷里,受不得一點傷害。
低低地,她叫道:“盛宴?!?p> 盛宴手一僵,護著她的手松了勁,聲音溫柔蠱惑地問:“怎么了?”
手上緩了力氣,她才慢慢探出腦袋,看到他劃開的手,嚇了一跳,“你受傷了?!?p> “沒事?!彼碜用撾x開唐泓亦,企圖安撫下她的不安,“回去消毒就好。”
“現(xiàn)在回!”唐泓亦拽著他的手朝著外面走,速度飛快,出了酒吧三兩步踏上臺階。
盛宴沒拒絕,就怎么被她握著向前走。
那雙手并不火熱,甚至有點冰涼,可哪怕如此,盛宴已經(jīng)好久沒體會過了,久到他忘記跟人接觸的感覺。
盛宴來時打的車,這下并沒有手機接送,酒吧的位置又偏,打車需要等很久,唐泓亦站在馬路邊,車子來來往往都有人。
寒風(fēng)微拂,涼意漸濃,唐泓亦縮了縮身子,下意識摟緊自己的羽絨服,撈著一手空氣,她才突然想起來,羽絨服被擱置在酒吧里了。
現(xiàn)在渾身一條單薄的黑裙,在夜色下微微閃爍,月光多嬌嫩唐泓亦就有多嬌柔,她白皙的大腿顯得異常勾人。
身子被吹的微微發(fā)抖,握住盛宴的那只手,變得格外冰涼。
盛宴輕輕回握,促使唐泓亦猛地一轉(zhuǎn)身,手指僵住,他大概是感受到了,輕語道:“驚訝什么?”
那語氣,明明就是在說,是你先耍流氓握住我的,怎么反倒一臉受害者的模樣。
唐泓亦別別扭扭的松了松,手指拉開距離,指尖掠過指尖,癢的指腹微促。
都說指尖是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唐泓亦壓抑下跳動的心臟,從心中泛起的燥熱驅(qū)趕下寒冷,兩雙手好像有蠶絲,分開一點就會刺撓一點。
手指徹底分別開對方,幾乎耗盡了唐泓亦的心力,她怕躲得太明顯要人誤會,又怕不躲開要人誤會,最后變得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盛宴沒多大表情,只是那雙手脫離掌心,頗有些可惜,他略微挑眉,掏出口袋的方巾。
手指剛離開,唐泓亦就轉(zhuǎn)過身子不去看他,伸出的手打算招呼出租車,車子沒招到,手突然觸上溫柔的絲布,偏頭是盛宴的方巾。
他捏著方巾一角,眼神示意唐泓亦過來。
唐泓亦愣了幾秒,磨磨唧唧地挪了步子,手上因為握著盛宴的手,他滴落的血漬流到她的掌心處。
手指被盛宴輕輕握住,盛宴的手指很大,包裹著她的指尖,盛宴的視線很低沉,問:“手還疼嗎?”
她低垂著眼眸,手上因為被推倒還有點擦傷,“不疼。”
“好?!?p> 他嗓音輕輕的,掃過她的耳鼓,輕飄的讓人癢,唐泓亦略微有些變扭,手指僵了僵,說:“我自己來?!?p> 盛宴沒拒絕,將方巾遞給她,話語多了揶揄,“你是害怕我,還是刻意躲著我?”
眼尾微微松動,她似乎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接過方巾自顧自擦起來。
方巾很干凈,灰色,角落繡著一只鮮活的蝴蝶,多看兩眼,好似蝴蝶會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