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道兩道三四道
蓮心莊的營區(qū)間或響起了呼嚕聲,獨晏靈熹端坐在自己的營帳內(nèi),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剛才系統(tǒng)有提示了。
就在亮老爹從周青石背上落地的那一剎那,系統(tǒng)響了:“檢測到宿主已完成‘旱災(zāi)副本’,將為宿主開啟世界商城!”
原來那個,是叫本地商城,這系統(tǒng)要不說,晏靈熹都快把后面兩個沒有開啟的商城忘了。
打開世界商城一瞧,她覺著自己像是喝了兩桶雞血,立馬不困了。
原本商城里只有附近州府的物產(chǎn),現(xiàn)在不僅國境內(nèi)的有了,別國家的也全有了,什么江南產(chǎn)的繡品,西南產(chǎn)的果子,沿海的各色新鮮海貨,這都算近的。商城中亦有西洋的火銃,天竺的香料、安息國璀璨奪目的寶石。
相應(yīng)的,越好的東西也就越貴,像一把最便宜的火銃也要大幾萬榮耀值,原本晏靈熹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積累覺得自己也算豐衣足食了,現(xiàn)在再看看這些勾人的好東西,道還遠著呢。
她暫時沒有買別國的物產(chǎn),只揀著相對便宜的干海產(chǎn)和繡品、布料、首飾買了一些,留著準備以后到了城鎮(zhèn)可以倒賣。
即便都是本國物產(chǎn),但在衣飾的樣式做工上,南北方差距很大。北方多干旱,人性子也粗獷,南方很多地方也有災(zāi),但有著富庶的江南,巨賈達官也常居于此,在吃穿住行上的講究就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
晏靈熹收好了東西,做起暴富之夢。
除了這個世界商城,系統(tǒng)還提示她開啟了拍賣功能,她沒搞懂,拍賣給誰?誰來競拍?
打開拍賣界面看了一眼,上面皆是些堪稱珍寶的商品,而拍賣人有的顯示匿名,有的則是奇奇怪怪的名字。
像什么“輕舞飛揚”、“戨特鉽、囀裑”、“干飯人干飯魂”等等。
這是真人?這些人身上難道也有商城?
晏靈熹嘗試問系統(tǒng),沒有回音,再看看那亂七八糟的名字,以后再探尋吧,也許這些亂碼名字只是系統(tǒng)隨機出來的。
她爬起來盥洗,一邊又想起來,系統(tǒng)這時候才說“旱災(zāi)副本”完成,而不是在決定逃荒時就說,這其中許是有亮老爹這個關(guān)鍵因素。
如果不救這老頭,她的旱災(zāi)副本是否就遲遲不能完成了?
按下慶幸,晏靈熹安心閉上眼睛睡覺,既是系統(tǒng)判定完成,那亮老爹以后也必會定下心,留在隊伍里了。
果然,第二日,沒用蓮心莊任何一個人費口舌,亮老爹聽兒子說了前前后后的事情后,立即老淚縱橫,表示再不回那讓人傷老心的大洼子村了,就跟這蓮心莊的人鼓足勁頭兒奔命去。
“老哥啊,你放心,等咱們到了地方,我陳樹林一定給你們家也分上一塊地,咱們好好過日子,不受他們那個氣!”陳樹林安慰他。
“誒!”亮老爹握上陳樹林的手,“老哥,真是謝謝你們啦!要不然我這條老命都沒了!”
倆人互稱老哥,也不知道誰大誰小,反正是親熱地互相亂叫一氣。
這一夜也是有人守夜的,可如晏靈熹所料,大洼子村人沒有出來亂找。那巨力撞擊的痕跡,還有野豬毛都充分說明了就是野豬撞的倆看守,又撞開了大門,而亮老爹趁機叫上家人逃跑了。
不管離不離譜,起碼是讓他們知道了這附近有野豬出沒,在深夜時分,誰敢出去冒著被野豬拱死的風(fēng)險找人???就算那劉里正跳腳,也不會有人響應(yīng)他。這等貪圖小利不惜出賣同伴的人,更不可能有獨自出去尋找的膽子。
趁著天未大亮,蓮心莊的隊伍出發(fā)了。
亮老爹他家就三口人,倉促之間也只背了一個小包袱就跑出來了,陳樹林就把他們安排在了自己這輛車,也就是晏靈熹他們這輛。
亮子爹娘一個挨餓一個暈過去好幾回,身體都虛得不行,眾人就把兩人都給攆上車了。
晏靈熹也走了段路,這倒沒什么,就當鍛煉身體了,可不能在車廂里吃獨食,這個有點不爽快。
她取了根肉干兒,不動聲色放進自己嘴里。
動作隨意而隱秘,旁人誰都沒看見,唯獨宣哥兒一張臉湊過來了。
他還知道避人耳目,小聲:“靈熹,啊~”
晏靈熹一抬手,肉干進了他嘴巴里。
隊伍往前走了半日,遠處的山頭逐漸顯現(xiàn)出來,那山頭底下,就是大洼子村南邊的小洼子村,那山頭,就是二道子山。
蓮心莊這邊,是太虛山脈的尾巴,尾巴叫一道子山,再往南是二道子山、三道子山,直到六道子山才打住。
第七個山峰就像些樣子了,頗為巍峨,所以也有名字,叫紅霞山。
他們暫定的逃荒路線,就是沿著太虛山脈一路向南,走過州界,到達東勝州后一路過城,最后抵達京城。
臨近小洼子村的時候,他們遇見了出來砍柴的村民。
陳樹林和他們搭話:“后生,現(xiàn)在這年頭旱得人都活不下去啦,你們村子可還好?。俊?p> 陳樹林長相并不兇悍,相反倒是怪溫和的,尤其上了些年紀后,連臉上那些褶子都透著點可親。
可就是這樣的人隨口說的一句閑聊,讓那兩個扛著柴刀的年輕人警惕了起來。
其中之一立刻站定戒備道:“你問這個干啥?好好逃你的荒,別想到我們村打秋風(fēng)!”
陳樹林默然,好久沒碰見跟自己說話這么沖的人了,也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該安慰兩句。
他小兒子陳根兒不樂意了:“誰要進你們村子,臉真大!我爹就是跟你們打個招呼,說話那么不中聽干啥?”
陳根兒還沒變聲,童音清脆又響亮。
那人沒惱,只還是半信半疑:“真不進?”
“我們是有路引的,跟那些要沒命的流民不一樣,就算我們窮途末路了,也不會闖到你們那兒白吃白喝!”陳樹林重重地看了那年輕人一眼。
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就拉了同伴一把,笑道:“大叔別見怪,誤會你們了,其實我們也是讓這災(zāi)荒給鬧怕了,這不,前兩天山火鬧得山匪都下山來,這流民也是不少。剛開始,我們村讓一伙兒流民進來歇腳,結(jié)果就被他們給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