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組合。
程曠站在吧臺，看到派類不單點，兩份一組。
“你吃一個就夠了？”
“嗯，其實已經(jīng)飽了，只是每次吃兩個習慣了，吃完香芋沒吃紅豆總覺得不完整?，F(xiàn)在我們再點一份就好啦。還有菠蘿味、甜橙味，你喜歡哪種味道？”
“跟你一樣?！?p> “好，還是一號，我紅豆，你香芋?！?p> 安舒兩個漢堡下肚，什么都吃不下，悉數(shù)推到李明晞跟前，本著不浪費原則，李明晞全清空了，炸雞太膩，可樂早就見底，他把程曠的飲料喝掉，空瓶滾到林青竹桌邊。
程曠和林青竹回來，安舒跟程曠道謝，她剛剛聽李明晞說，程曠去辦公室跟彭海幫她倆請假，然后就下來找她了。
“謝謝程草今晚江湖救急，還有夜宵。以后多罩著我和青青啊?！?p> 程曠：“女孩子一個人少走夜路。綜合樓那邊偏，你以為沒人，不還是遇到秦溢。這次是他，也有可能是別的什么人。雖說在學校，危險預估不了。生氣歸生氣，別折騰自己。”
林青竹靜靜地聽著，程曠班主任似的口吻，他很會說教。
她那次撞到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讓她不要橫沖直撞。語氣雖漠然，但她聽進去了，他走后，她去班上，腳下站的穩(wěn)穩(wěn)的。
她認真打量起對面的男生，他額前的碎發(fā)長了些，碰到濃密的眼睫，眼尾狹長，連褶皺都生的正好。燈光下少年如玉的面龐璀璨生輝，面無表情的時候清冷疏離，讓人眼饞心動卻也望而生畏。
程曠被人盯了許久，輕挑眼皮掃過去，女孩迅速垂眸撥動自己的手指。
“新聞經(jīng)常報道變態(tài)夜間蟄伏暗處，伺機作案。還有，少女遇到靈異事件神經(jīng)錯亂，嚇瘋了?！崩蠲鲿勲y得正經(jīng)，“提高警惕吧，安姐?！?p> “知道了?！?p> “安安沒跑校外面，還挺聰明的。下次我們不沖動了啊，出去一趟喂蚊子不劃算。這事我也有責任，我和你一起改正。我們都要好好的?！?p> 女孩子心細，林青竹發(fā)現(xiàn)安舒情緒低落，趕緊不著痕跡地安慰。
安舒直點頭：“蚊子是多，咬得我一身包，長記性了?！?p> 四個人都笑了。
程曠嘴角一勾，笑意漾在臉上，慢慢暈開。
安舒花癡了，雙手托腮，醉倒在校草爆表的顏值上。今晚程曠出來找她，她很意外。平時跟李明晞插科打諢，程曠偶爾也回兩句，人挺好相處的。可是也沒見他和女孩子走得近，黃瑩瑩算是最主動的一個，也沒見程曠主動給人幫什么忙。
奇怪！
安舒想，程曠不會是喜歡她吧？
安舒被自己的腦洞驚到了，奶茶嗆到喉管，劇烈咳嗽起來。
李明晞調(diào)侃：“看帥哥都能咳成這樣，腦子里幻想什么呢？”
程曠：“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感受到程曠的警告，李明晞迅速閉嘴，趕緊扒拉幾口薯條。
媽呀，他，他還在幫自己說話。
安舒一反常態(tài)沒有回懟李明晞，狐疑的望著程曠，忐忑開口：
“程草，你別不是對我有意思......吧？”
三個人瞠目結(jié)舌，一片死寂......
半晌，
李明晞嘴里半截薯條掉地，“安舒，你腦子壞了?”
程曠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林青竹，淡然回答安舒：
“讓你誤會了，抱歉?！?p> “程曠，你還用解釋？”李明晞真是服了。
喜歡不喜歡，人心里自是有把尺，安舒只要想想就知道，程曠怎么會喜歡她啊，哥們好嗎！
“那就好，我這不是震驚嘛，你晚上好好的出來找我，我確認一下，怕自己錯過帥哥的暗示。嘿嘿！”
呸呸呸，安舒腹誹，狀元唉，想什么呢，友情捧場而已。
她可是一中追光小分隊的大軍之一，有義務保護“一中之光”不墜情網(wǎng)，不染凡塵。
李明晞嘖聲：“我曠就是仗義，不然我能死心塌地跟著他。以后你們就知道了，跟他混有多爽，他善后行的一比?！?p> 程曠想掐死他，“李明晞，你都當班長了，能不能讓我消停會?！?p> 李明晞發(fā)育晚，初中那會又瘦又矮，戴個眼鏡被男同學叫弱雞，天天跟人干仗鼻青臉腫，哪次不是程曠把他從地下拉起來，幫他搏回面子。久而久之，人家都不興跟李明晞打架，他動不動就往地上一躺，然后程曠就會帶著校領導碰巧撞上他們欺負同學。
李明晞不在乎旁人說他巴結(jié)程曠，跪舔也好，跟班也罷，他全當人嫉妒。他知道程曠把他當兄弟就夠了。
“我不是幫你拉人氣嗎！好不容易有姑娘跟咱聊的來，明天又要搬走，我讓她倆知道你好，說不定就不舍得走呢。”
“我們知道了，不過好像晚了。”安舒望著林青竹。
林青竹點頭，今晚算是重新認識了，他們確實很仗義。尤其是程曠，耽誤了他很長時間，他沒有不耐煩，一直陪自己找人。
已經(jīng)快11點，安舒扯著李明晞離開。
“拉我干什么，先把林青竹送回去。等曠總一起，我們?nèi)蜍??！?p> “青青不用你送，曠總幫忙就行?！卑彩鎯窗桶偷闹钢?，“你，送我出門！”
李明晞不干，安舒小聲地說道：
“我，剛才、自作多情，現(xiàn)在，不好意思和曠總一起坐車，你幫忙緩解下尷尬不行嘛！”
行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李明晞勉為其難當她的護花使者。
“明天見啦！”
“注意安全?！?p> 林青竹洗手出來，發(fā)現(xiàn)程曠沒有離開。
她問：“你還有事？”
“送你回去。”
“幾步路，沒有送的必要。你快回去吧！”
無聲對峙著......
最后一波下自習的人陸續(xù)進來買東西果腹，數(shù)到目光流連在他們身上，程曠扎眼的長相引得學生駐足欣賞，同時，探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林青竹妥協(xié)，“走吧。”
她上前，程曠神色自若地走在她的右邊。
“謝謝你?！彼龁⒋?，為今晚的事畫上句號。
“怎么謝？”
“？”
林青竹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下來仰起頭疑惑的望著他。
不是已經(jīng)吃過東西？
好吧，是他付的錢。
“你要怎么謝我？”程曠重復一遍。
林青竹怔了幾秒，把秦溢的奶茶遞他。
“我不要別人東西。”
“那你要什么？”
程曠氣定神閑地開口：“背篇《琵琶行》聽聽?！?p> 林青竹不問為什么，她在書上看到過，智商太高的人，腦回路都不太正常，思維極具跳躍性。
和他的交集止步于此，今晚過后換完座位，他們就是兩條平行線。
她整理思路，輕聲開口，在他面前默書。
路燈的亮光透過密密的長青樹叢投在幽深的石子路上，程曠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實的遮住林青竹，他低頭，女生小巧的嘴巴一張一合，文字從她嘴里自動流淌。
他嘴角噙著滿意的笑。
“背的不錯，明天有獎勵?！?p> “你高興就好?！?p> 林青竹莫名其妙的被他送回宿舍，梳洗完，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程曠回家，枕著手臂，睡不著。閉上眼，草木的清香真實地縈繞在鼻尖。他起身，找了套競賽卷轉(zhuǎn)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