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你,我坐在煙熏火燎的小攤邊上,給你寫了封信?;蛟S你不會再記得我,或許你已狠下心將我忘記,不過沒有關(guān)系,是你就好。我抓來幾串烤腸,硌著幾瓶啤酒,轉(zhuǎn)身來到陌生的人群中。和他們一同暢飲聊天,行走令、劃拳,某一刻,誰把酒瓶一糊,嗆啷聲在桌角響起,不知誰先發(fā)的聲,我只覺得天色一暗,眼前有殷紅的液體淌過,便不住的倒下,但是,啊,你要記得,我未曾松開過你的手。
眼底是潔白的床單,眼前是澄凈明亮的病房,滿屋子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我懵然的看著身旁的警察,完全不知道他說了些什么。我只覺得大腦一片嗡然,陣陣發(fā)聲,我差不多又要陷入回憶里了。是窗外樹杈上的鳥兒驚醒了我,但是他不知什么時候走了,我只看到他眼底里那份無奈,但是他到底說了什么呢?我倒頭就睡,眼里只剩下頭頂白的發(fā)光的天花板。
半個月過去了?還是許久,我覺得春天來了,因為我看見了護士眼里的喜悅,我不知道那喜悅從何而來,只覺得窗外枝頭上那小鳥的模樣分外有趣,剛想逗逗它,護士便已將我身上的針頭拔了?!澳憧梢猿鲈毫?!”她推推嚷嚷著我,我一悵,便站在了醫(yī)院門口,我抬眼一看,啊,是附屬醫(yī)院……
你看,我差點看不見了。冬的聲音,春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里坐著,看著,聽著,煙熏霧繞里。可是,鏡子里的那個人是誰,你看,他還在笑!他的身體異常的扭曲,比抽象畫還要讓人難以理解,他用同情,邪魅,又無比居高臨下的異樣表情看著我。突然,水霧彌漫,遮擋住了面前的鏡子,我悚然一驚,急忙用袖子去擦,連著香煙掉在鞋上也未察覺。后來,我再未看見那樣的我,我覺得我眼睛瞎了,穿著那雙破了洞的鞋獨自悠晃在嘈雜的大街上,從黑夜到清晨……
廢舊的汽油桶在街上滾,潦水沿著管道滋滋的流。淡黃色葉片飄落在我眼底,我一只手揣在兜里,仰頭喝上一口燒酒,只覺得一股辛辣從口腔滾燙上涌。死寂無人,野草長滿一地,整條街荒廢許久,只在那些深巷子里還有幾位老人。酒瓶順著我的手滑出,在青石上“吭哧”“吭哧”一聲,逐漸變成一條細影。
風(fēng)吹起這一角,純白羽毛如你的衣裙飄在蔚藍的天空下,而我則待在那深潭,深深埋頭,靜靜沉寂,藏起半角殘軀。某一天或是某一時刻,魚兒躍出泛起波瀾的水面,光影在淺石間分隙,偶然的,也只是偶然,我看到了你,從此再難忘記。可是——再無歸期。如果——我想我們再次相遇,我定不會再記得你。
古老鐘樓上巨大的機械擺針已停止轉(zhuǎn)動,只剩和風(fēng)吹過高樓上那扇搖動的破窗。
泛·星
接下來又是另一個故事,類似于高二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