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車陪著,一同到了警局。
沈敘敘的遺物不多,小小的一個托盤就裝完了。
沈母紅著眼圈,將屬于女兒的物品一件一件地放進(jìn)帶來的袋子里。
等東西都收完了,沈母疑惑地跟經(jīng)辦的警察說:“警察同志,不對啊,少了一個手鐲呀?!?p> “是那個白玉手鐲嗎”梅麗想到酒會上,沈敘敘的手腕上確實有一個白玉手鐲。
沈母點了點頭,“對。敘敘天天戴著,一直都不離身的?!?p> “所有東西都在這里了,我們已經(jīng)多人復(fù)核過了。是不是出事的時候,沒有戴啊?!本焐埔獾靥崾?。
可是沈母卻一口否認(rèn)了,“不可能的。鐲子是她姥姥送給她的,她是常年都戴在手腕上,洗澡都不摘下來。不可能突然就不戴了?!?p> “那是不是掉在河里了?”梅麗問道。
“不可能,河里已經(jīng)全面打撈了,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鐲子。你們可以認(rèn)真看看,其他項鏈和耳環(huán)更細(xì)小的東西都在。如果有鐲子,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警察耐心地解釋著。
“人都不在了,還糾結(jié)那些死物做什么。可能是撞到哪里摔碎了,也說不定?!鄙蚋傅难廴σ矟駶櫫?。他不想留在這里,這些物件讓他心如刀割。
最終,沈母抖著手,在遺物領(lǐng)取的登記本上簽了字,捧著女兒的遺物,坐上寧向晨的車回了家。
告別了沈家父母,梅麗的心情有些沉重,坐在車上,默默地不說話。
寧向晨看了看她,問:“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我爸媽了。”梅麗是遠(yuǎn)嫁,當(dāng)時也因為結(jié)婚,與父母鬧得很不開心,所以離開家里后,聯(lián)系就少了很多。
提到父母,寧向晨就沒什么話好說。對于他而言,父母都不如管家來的親切。
二人回到辦公室后,情緒也依舊低落著。溫知夏和佛爺也都在辦公室里,正等著他們開會討論。
“大家今天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佛爺搖了搖頭,他今天去了沈敘敘公司,沒有什么異常發(fā)現(xiàn)。大家對沈敘敘的評價都很好,說她人很好又善良。
寧向晨簡單地說了一下今天的情況。
“你懷疑他們夫妻之間有問題?”溫知夏問到。
寧向晨慫了慫肩膀,“我也不知道,就直覺吧?!?p> “美麗姐呢?”
溫知夏見梅麗一直沉思,便主動詢問起來。
梅麗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好像有點問題,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對不對,沈敘敘的那個鐲子好像有點問題?!?p> “哦,什么問題?”溫知夏也記得,沈敘敘手上的那只白玉手鐲。
“一個人經(jīng)常戴的首飾不見了,這是為什么,是不是有些反常?”梅麗將自己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
寧向晨卻沒有覺得有什么可疑的,“也許當(dāng)天出門她有什么原因就沒戴了呢?你看,Summer平時也不戴首飾啊?!?p> “警方怎么說?”溫知夏繼續(xù)問。
“比鐲子小的東西都找到了,只有鐲子不見了。”
溫知夏點了點頭,她覺得美麗姐說的有道理,沈敘敘一看就是精致愛漂亮的女生。
如果她平時一直都戴著手鐲,那為什么那天沒有戴,而且那么巧就出了事?那只鐲子看起來可是價值不斐啊。
溫知夏認(rèn)可了梅麗的想法,她讓佛爺和寧向晨再深入調(diào)查。
美麗姐很意外,她以為溫知夏不會再用她,甚至,她都想到了自己有可能被排擠走。但是溫知夏不僅沒有排擠她,還如此信任她,讓她又有些感動。
這份感動,讓梅麗有些沖動。她決定主動查一下沈敘敘生前的情況,也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和價值。
下班后,她在門口打車時,遇到了倪風(fēng)。
“美麗姐上車,我送你?!?p> 倪風(fēng)將車停在了梅麗身旁,主動提出要載她一段。梅麗從善如流,立刻坐上了車。
“謝謝倪經(jīng)理了,我去麗景花園小區(qū)?!?p> “哦?今天不回家啊?!蹦唢L(fēng)知道梅麗家不在麗景花園,而且他今天剛剛?cè)ミ^——沈敘敘和馮德柱的家就這個小區(qū)里。
梅麗點了點頭,“去辦點事?!?p> 麗景花園是沈敘敘和馮德柱的家所在的小區(qū)。梅麗想趁著小區(qū)居民吃完飯下樓遛彎兒的時候,去打探一下消息。
“美麗姐,你最近工作怎么樣?。繙刂氖遣皇呛懿缓孟嗵??”倪風(fēng)帶有目的性地閑聊起來。
“還可以,其實溫知夏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冷冰冰的?!?p> 今天的事,讓梅麗給出了一個客觀的評價,她的評價讓倪風(fēng)有些意外,不由地看了一眼梅麗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似乎是認(rèn)真的。
倪風(fēng)心里對溫知夏有些好奇了。他知道美麗姐不是那么容易被“收服”的,溫知夏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車子很快開到了麗景花園門口,梅麗向倪風(fēng)道謝后,跟在園區(qū)居民的身后,混入了小區(qū)。
她將小西裝脫下來,塞到包里,僅穿著一件碎花吊帶長裙,頭發(fā)慵懶地披在肩頭,坐在小區(qū)游樂園的長椅上,好奇地打量著來來回回的居民,就像是一位新搬來的鄰居。
晚飯后,小區(qū)里帶娃下樓玩的婆婆、媽媽多累起來。
孩子是媽媽們永恒的話題,梅麗從孩子入手,很快就跟聚集在也一起的媽媽、婆婆聊得火熱。
“唉,我說豆豆奶奶,你聽說了嘛?最近發(fā)生的一起交通事故,就是開車掉河里那個,好像是咱們小區(qū)里的人呢?”梅麗看似隨意地將閑聊的話題引到了沈敘敘的事情上。
“哎,這個事我知道。”聊天的人里面,立刻有一個寶媽“自投羅網(wǎng)”,“不就是12棟703的小沈嘛。唉,真是可惜啊,你說她,家里條件不錯,她老公對她也挺好的,每天出入都是小車接送,生活美滿又幸福。誰知道咋就突然發(fā)生這事呢?!?p> “是啊是啊,昨天還看見她老公了呢。憔悴的呦,黑眼圈那么大……”
大家七嘴八舌地自發(fā)議論起來。
梅麗一邊附和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
她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人——大家都叫她珍珍媽媽,坐在角落里默默不語,不僅一句話都沒說,還趁人不備,偷偷地擦了擦眼角。
梅麗耐心地等著大家自行轉(zhuǎn)移話題,說起其他事情后,她才主動走到珍珍媽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