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鎮(zhèn),城堡中,書房之內(nèi)。
「約瑟夫,這個信差好多去了很久,他有沒有送回什么的消息呢?」
約瑟夫眉頭緊皺,面有難色的搖頭說道:「現(xiàn)時沒有,但這個人,都是追隨殿下多年,很可信。而且他無任何誘因去背逆殿下?!辜s瑟夫頓了頓再仔細(xì)分析著說道,「如果他去投靠九王子,可真是個大傻瓜了,以九王子的情況,不要說別的,連個妖獸之冬都撐不過去;
如果是投靠山賊飛天虎就更可笑了,之前應(yīng)承對方事后收編為正規(guī)軍只是幌子,實際上是他這幫人來一個借口撤底剿滅才是,當(dāng)山賊與九王子都兩敗俱傷時,就是殿下以救世主出現(xiàn)之際,取走天崖鎮(zhèn)還不是最重要,這一個連石制城墻都沒有的鬼地方,要建設(shè)起來可花時間,最重要就是之前黑風(fēng)山上的礦產(chǎn),雖然不算很有用,但總算寥勝于無。
以九王子的才能,根本無可能會發(fā)現(xiàn)。
這事亦沒和信差說,但他無可能估計不到個中利害。
而殿下一向和高斯關(guān)系最好,無人會估計到殿下才是幕后……」
「咳……咳……」比得干咳了幾聲,約瑟夫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多了。
「殿下,可能信史只是在途中,出現(xiàn)點意外而已,我再派人去打探一下吧?!贡鹊幂p輕點頭默許。
……
山谷之中,密林之內(nèi)。
幾聲金屬鐵皮對撞的聲音響起,清脆又沉厚,好像是一個身穿盔甲的人在拍手似的。
本來守護(hù)隊員,都在歡呼不停,但隨著掌聲一下一下的響起,所有人都慢慢停下來。
這些連續(xù)又使人毛骨悚然,每一下都有著穿透人心的掌聲,充滿了危險和殺氣。
一刻間,所有人仿如冰封凝固一樣,只是眼珠在四處流轉(zhuǎn),最后看到茂密的叢森之中。
高斯看到一個身材壯碩的黑影,單從輸廓看來,是身穿全副盔甲,但這盔甲不是如伯特一樣,泛著銀光,而是漆黑一片,混在影之中,倘使不是對方拍手,全然就看不到,能起到與迷彩作戰(zhàn)服一樣的保護(hù)色。
最可怕不是別的,而是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銀光。
因為這是斗氣!
這人一步一步走出來,在眾多手拿武器的天崖鎮(zhèn)守護(hù)隊前面,竟然毫不退縮。
這個黑影,一邊慢慢的拍著手,一邊媛緩的走出陰影之中。
「大……大頭兒!」剛才一直堅稱在所有山谷內(nèi)的尸體傷員中,都無一個是飛天虎的人,抖著唇的說道。
馬隊之中,飛天虎可以是前排,可以是中段,可以是扺尾,更可以是—不!在!其!中!
「你忘記了,如果有敵人迫領(lǐng)你辨識我們的身分時,要么胡扯,要么不說?!诡D了頓,「剛才我見你很是配合對方,還細(xì)意描述,你在山寨之中,有著如此高的文化水準(zhǔn)實在難得……」
話聲未落,拉弓搭箭,瞄準(zhǔn)激射,全個過程不到一秒,而下一秒鐘。
而下一秒鐘,呯的一聲小悶響過后,一次支箭徑直的飛到他的眉心之上,這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全身一軟,倒在地上抽搐著,腦漿四溢,血水橫流,不到幾秒就停了下來,堅持說尸堆中沒有飛天虎的人,就第一個給了斷了。
剛才幾個明顯胡扯的山賊,現(xiàn)在恍如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樣,雙眼發(fā)出小星星來。
「大頭兒,這人就是高斯.羅素!」由于手腳被綁,現(xiàn)在說完之后,只可以用舌頭的對高斯指了指,之后用眼睛看了看,全然沒有理會架在項子上的大刀。
飛天虎默不作聲的看了去高斯身上,投以兇狠惡毒的眼光。
「你……你不要亂來,你有幾個兄弟在我手上?!贡娛刈o(hù)隊的人,用著之前抓來的山賊活口,擋在自己的身前,試圖阻擋這如神一樣的箭法。
「哈哈,無用的,大頭兒最講信義,他一知道我們在此,你放了我還是有一點生機?!?p> 飛天虎默不作聲,接著就是幾聲嗖嗖嗖的聲音,一支接著一支的箭破空而出,一先一后的到幾人的頭顱之上。
「別以為我看不到,剛才你們是看了幾遍,才隨便說一具尸骨是我,因為只是你們猜我未死,不在尸體之中而已,給你們多活幾個沙漏的時間,就是最大的獎勵!」飛天虎說時還一臉陰冷,剛剛殺的人,好像不曾是他的手下,更像是敵人一樣,很明顯,飛天虎很痛狠背叛他的人。
「你……就是高斯.羅素?」飛天虎對著高斯,懷著殺氣騰騰的眼光,上下打量,「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人稱『飛天虎』」
「人稱?」高斯脫口而出呢喃一句。
「我本名是……也不重要了,反正都沒幾人知。」接著看了看地上幾具被射到成刺猬的尸具,本來平淡如水的他,突然波濤洶涌,拳頭攥得卡卡作響,很激動地說,「就是你殺了我唯一的親人,殺了我兩名多年并肩作戰(zhàn)的愛將!」
不知為何,所有天崖守護(hù)隊的人,只是簡單簡短接受過幾天的訓(xùn)練,連排隊時,還未有什么隊形,但就不自覺地,一點一點的移到高斯前面攔擋著,所有人紛紛拿著箭弩石弩對著飛天虎。
「芙菈小姐,妳是唯一擁有么力的人。護(hù)送殿下就拜托妳了?!共衿ざ吨降恼f道。
所有人的心驚肉跳,但就有一份無匹的勇氣,擋在高斯面前,連自己性命都不顧,就是要護(hù)送離開。
芙菈拉著高斯退后了幾步,飛天虎接著說道:「哦,堂堂一個王子,還要個婊子來護(hù)航,我真替黃金堡王羞家?!?p> 「放箭!」鐵斧一聲令下,所有人把所有可以射得都東西都傾巢而出,飛天虎沒有閃躲,就是像把子的佇立著,一動不動,任由石塊及箭矢射到身上去。
可怕的事就發(fā)生了,石塊和蘆葦箭一觸及盔甲,就好像是鵪鶉蛋撞石頭一樣,即時碎裂開來,一切都看在高斯眼中,這就是E高級斗氣特加的盔甲。
不到半分鐘的功夫,所有彈藥就以盡罄,「石灰彈!」
接著又是不斷的連射,這次飛天虎以一個難以想像的速度,全數(shù)避開,有如細(xì)雨密下的石灰彈,竟然給一個身穿厚重盔的人,全數(shù)避開。
「哦,我就奇怪,以一個廢柴王子率領(lǐng)出來的人,又只帶著一個E低低及的騎士,怎可能會勝過鼬鼠他們,原來出陰招了?!共坏桨敕昼姡惺覐椌蛢A巢而出,一切遠(yuǎn)距離的招數(shù)用光,所有人紛紛掏出腰間武器。
「放心,我今晚不會取高斯的狗命,」盔甲之下的眼珠四處打量著,「我要把你帶走慢慢折磨!」
接著飛天虎徑直的走來,來勢洶洶,氣勢如虹,這就是所謂的E高級斗氣的氣勢!
眾人一窩蜂似的上前,刀劈棍打,拳來腿去,以他們可以想到的方法進(jìn)攻。
可惜刀斬棍揮到他那貫注斗氣的盔甲上時,就如水瓜打狗,無了一大截,拳腳相迎者就慘了,就如踢打個盤石堅冰之上,骨碎用裂,無人再敢上前,因為上前也毫無意義。
這些舉動,竟然沒有拖慢飛天虎半點步伐,只如螳臂擋車,蚍蜉撼樹。
「殿下快走!」芙菈一推高斯,自己大步流星的上前,手上拿著高斯為她特意設(shè)計的臨時武器。
所謂的武器,其實就只是兩條整腰高,用著很輕及彈性好的木棒,再在外面裹上銅網(wǎng),手柄處,還有如劍格的設(shè)計,防止對方兵器下滑時傷及手腕。
「我跟你走,你不要傷害她!」高斯說時遲那時快,芙菈猶如兔走鷹隼落,一次箭的沖上前,運盡全身電力傾瀉而出。
這次飛天虎制劍在手,舉劍隔擋。
鐵劍與銅棒相交之下,并發(fā)出火花,立時間飛天虎握劍的手一麻,竟然把黝黑的鐵劍掉到地上去,而芙菈手上的銅棍也一分為二,算是一出場就報廢了。
「妳是女巫!」
飛天虎沒有憐香惜玉,穿著鐵盔甲的他,一腳就蹭到芙菈的肚上,就算不加斗氣,這一記都可以給她掛了,好在她手一隔,不致于暴斃當(dāng)場,但亦彈飛到老遠(yuǎn),即時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但口中還是說著:「殿下……走……」
芙菈沒有力氣再說下去,只可以眼巴巴的看著一切的發(fā)生。
「高斯,算你懂事,走不了就別走。」飛天虎上下打量后再說,「你和傳聞膽小怕事,好食懶做的不同,雖然不知是以訛傳訛,還是給人刻意抹黑。
成為一個廢柴,可以使那么多人為你賣命,又可在我的斗氣前面,面不改容的人,不是屈指可數(shù),而是從未有過。」
「我跟你走,放了他們!」高斯不亢不卑。
飛天虎冷冷一笑,「你憑什么要我放過他們?!垢咚共换卮穑p眼死死盯著他,絲毫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飛又虎拔出短劍出來,架在對方頸上,試圖看到高斯一絲半點的驚慌,恐懼,求饒,流淚,但沒有,眼中還是波瀾不驚。
二人四目交投,一想到自己的親弟及兄弟的尸體,還給高斯拿來當(dāng)工具用,被射到變刺猬一樣,飛天虎的心中的怒火越燒越猛,高舉鐵劍,即時銀光乍現(xiàn),斗氣流轉(zhuǎn),猶如天上的銀河繚繞劍身,一揮而下,一邊胳膊即時卸到地上!
……
幾個小時前,伯特拿了幾支新的蠟燭,提著一個鐵皮燈籠,再次回到停尸間去,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把燈籠掛在門頂?shù)膾旃瓷?,緩緩?fù)崎_大門。
伯特想再去多陪一下希娜,珍惜一下最后時光,明天她就要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