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兩支羽箭破空而至。
一個侍衛(wèi)猝不及防,直接被羽箭射穿了身體,撲倒在地。而另一人狼狽不堪的避過了這支奪命的羽箭后,剛站起身來,就被又一支箭,射穿了腦袋。
一個面色白靜的俊朗小將,手持強(qiáng)弓,從大門頂上跳了下來。
與此同時,王府的大門在被撞了幾次后,轟然倒塌。
一大群殺氣騰騰的士兵,魚貫而入,涌入王府中。瞬間將鄭王包圍。
之后,士兵讓開了路。
一個馬臉中年男人,一個神色淡然的書生,并肩走了進(jìn)來。
馬臉的自然是心很手黑的酷吏張綱。
而那神色淡然的書生,鄭王一眼就斷定,此人是靜心樓幕后的黑手,牙粉買賣的真正東家。
“張綱!”
鄭王臉色陰沉,盯著馬臉中年男人,咬牙切齒道:“張綱,你好大的膽子!”
張綱揮了揮手道:“拿下!”
鄭王大怒,從腰間抽出寶劍,橫在胸前,掃視著眾人道:“我看誰敢,張綱,你敢行刺本王嗎?”
張綱淡淡道:“拿下!”
幾十里外的那座囚禁了幾十名少女的寺院,早已被他派人控制。里面的女子,也得以被解救出來。只是可惜的是,很多女子因?yàn)橛X得無顏面見家人,自盡身亡。
其他女子,張綱只能托付給許漢文,讓他給這些可憐女子找個安身立命之處。
除此之外,還有鄭王世子,鄭王府管家的證詞。
如今證據(jù)確鑿,他沒必要再和鄭王多費(fèi)口舌。
十幾個士兵瞬間一擁而上,直接繳了鄭王的械,將他按在地上,五花大綁了起來,被帶了下去。
“張綱,你敢如此對待本王,等見了太皇太后,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鄭王瘋狂的大喊著,但還是被帶了下去。
之后,張綱大手一揮,讓眾士兵去收繳證據(jù)。
……
很快,后花園傳來消息。
有軍士發(fā)現(xiàn)了密道。
隨后,楊旭和張綱快步朝著后花園走去。
那密道是在一座假山下面。
打開假山偽裝成的密道大門后,張綱和楊旭走進(jìn)了這座潮濕的密道。
一進(jìn)密道,二人就被里面的金碧輝煌珠光寶氣震撼的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這里的金銀珠寶,實(shí)在是太多了。
墻上地上的磚都是金子的,那油燈的燈座也是白銀鑲金的。再往里面走,當(dāng)眾人看到那座用名貴玉石搭建而成的瓊樓玉宇后,再次被鄭王的財力所震撼。
不過,當(dāng)二人走進(jìn)這座珠光寶氣的瓊樓,看到了一個衣裙華美,對著銅鏡,哼著歌,已經(jīng)瘋癲的女人后,二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張綱更是氣的怒目圓瞪。
他快走兩步上前,躬身行禮問安:“臣,張綱,拜見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失蹤多年,所有人都以為她已遭不測。
但沒想到,竟然被鄭王囚禁在了這里!
禽獸??!
長公主?
楊旭聞言一楞。
這個瘋癲的女人,竟然是長公主。
之前,王管家也只是說,鄭王在后花園中豢養(yǎng)著一個女人,供他發(fā)泄獸欲。但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長公主。
皇帝的親姑姑啊!
他有點(diǎn)后悔,跟著張綱一起進(jìn)來了。。
這時,長公主轉(zhuǎn)過了頭。
她的頭發(fā)很長很黑,灑落在額前,猶如一匹黑色的瀑布。
因?yàn)槌D瓴灰娞?,她的膚色白的近乎透明。
但依然可以看出來,她生得很美。
哎,可憐人?。?p> 楊旭看著眼前這個瑟瑟發(fā)抖的女人,嘆了一口氣,心中滿是悲憫。
……
因?yàn)槭律婊始页舐?,所以張綱讓蘇白立即遣散了秘道中的人,同時將王府里的士兵也撤掉了。
如此一來,整件事,只有張綱,楊旭,蘇白,還有兩個士兵知曉了。
除了張綱和楊旭,所有人都很緊張。
撞見了這等皇家丑事,萬一陛下不想讓事情傳揚(yáng)出去,那他們都得死。
“這件事,絕不允許有其他人知道!”
張綱掃視了一眼眾人,沉聲說道。
眾人連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
隨后,張綱一行人,連哄帶騙的將長公主從密道里帶了出來。
在走出密道的時候,楊旭讓一個士兵撤下了一條布,蒙住了長公主的眼睛。
看到眾人一臉不解之色,楊旭解釋道:“長時間不見太陽,若是一下子看到陽光的話,眼睛會瞎掉的!”
張綱等人恍然大悟。
隨后,就是安排長公主的去向。
長公主肯定是要送到長安城的,而且還不能和鄭王一起送。
鄭王罪惡滔天,身上又有說不清的秘密。
萬一鄭王和長公主在半路被刺殺,那就全完了。
思來想去,眾人只能將長公主送往靜心觀。
之后,由安康公主安排人,將長公主送往長安。
這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
靜心觀
方丈室中,安康公主正試圖和長公主說話。
而在外面,張綱正認(rèn)真的聽著楊旭關(guān)于如何讓太皇太后對鄭王死心的建議。
“排一出戲!戲的內(nèi)容,就是民女被惡棍強(qiáng)行摟走,百般凌辱后,被殺害?!睏钚竦f道:“之后,就請?zhí)侍罂磻?!最好是請個戲班去到宮里演!想來,太皇太后會因?yàn)樽约旱慕?jīng)歷而會感同身受的!”
“這是第一步!”
楊旭說道:“等太皇太后憤怒之時,那時候,就是你們登場的時候了!”
“怎么說?”
張綱皺眉道。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楊旭看了一眼方丈室,輕聲嘆息道:“實(shí)話實(shí)說!”。
這時,方丈室的門開了。
安康公主眼睛紅紅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楊郎!”
或許是太過悲戚,安康公主沒有在意身邊的張綱,而是紅著眼輕輕的靠在了楊旭的懷中。
“沒事的!”
楊旭輕聲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道。
一旁,張綱面無表情緩緩起身離開。
他是侍御史,又不是八婆。
監(jiān)察百官,巡查官場是他的職責(zé)。至于公主殿下和誰好,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
長公主經(jīng)歷了太多的苦難,已經(jīng)分不清現(xiàn)實(shí)與虛幻。
接下來的日子,安康公主依舊嘗試著和她說話。
但她卻永遠(yuǎn)都是對著銅鏡,梳著頭發(fā),唱著一首宮中流傳多年的小調(diào)。
安康公主嘗試多次無果后,最終只能嘆息著放棄了嘗試。
三天后的清晨,辦完了事情的張綱,就要啟程前往長安了。
臨行之時,張綱將楊旭叫到了身邊。
張綱笑著問道:“楊公子今后會去長安嗎?”
楊旭想了想點(diǎn)頭道:“應(yīng)該會吧!”
如今鄭王被剿滅,牙粉買賣的攔路虎被清除。而關(guān)中一帶又是一個巨大的市場,楊旭是肯定要去一趟的。
“那張某就在京城恭候楊公子大駕光臨了!”
張綱微微拱手,笑著說道。
“那長安見!”
楊旭微笑著還禮。
張綱哈哈一笑道:“長安見!”
隨后,他接過護(hù)衛(wèi)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
但在臨走之時,他想了想,又對楊旭說道:“楊公子,你與安康公主殿下情投意合,這很好。但有件事,老夫還是要告訴你。公主殿下如今的修道之人的身份,是陛下金口玉言定下的。陛下一言九鼎,你若是想迎娶公主殿下,光靠幾首詩詞,還有牙粉買賣是不夠的。老夫只能說,你要走的路還有很長!”